三嫁太子: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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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

    陆系舟自袖中取出瓷瓶与干净的布帛,倒出研磨成粉末的草药,解开王絮手心缠绕的布帛。

    “哎。”陆系舟一声抽气,语中带了些不自然,“这又是不知道遭了谁的连累。”

    徐载盈静了好一会,才抬眼望来。

    王絮手心伤口渗出血迹,边缘微微翻卷,内显粉嫩肉色,有处尚凝着个暗红色的血痂。

    瘦长个断一只手臂轻了。

    徐载盈无需亲自动手,瘦高个是陛下的人,听从陛下之命。此番失了手臂,归去亦是死路一条。

    岑安寻觅诸般踪迹,南王案凶手逃窜至此。嫌疑人计有两行人,程雪衣,名唤云娇的女郎一家。

    岑安命瘦高个以疯牛试探此二人孰会武功。

    谁料他竟自宫中调出棕熊,其行悖逆,大胆妄为。

    岂料,王絮亦在此处。

    徐载盈与陛下并非一心。

    史载之中,父子相残、太子逼宫之事屡见不鲜。古往今来,常有太子在权臣相助之下,逼宫谋反。

    陛下既盼太子成长,又将之控于自己羽翼之下。

    徐载盈如今,看待王絮,也是如此。

    干净的布帛每绕一圈,要稍微重叠一部分布料,确保包扎牢固,打结。

    陆系舟像是孩子抓起了娃娃,眸中尽是新奇。

    徐载盈只觉得他有些碍眼,一直没说话,弯腰捡起掉落的书卷,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陆系舟缠得还算工整,到了打结时就显得有些笨手笨脚了,反反复复换了几个方式也不怎么见成效,诚恳道:“我就这么缠进去了,你只要别乱动就不影响。”

    徐载盈轻抿茶水,苦涩在舌尖蔓延。他的面皮又白又薄,现下泛红,更显得面若敷粉一般。

    陆系舟放下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杰作,把自己说得有点心虚,道:“你反正也要静养……”

    不待他说完,徐载盈截了他的话,搁下茶盏,推开书卷,一双眼如针叶雪松,叫人看得疏淡眩晕,语气很淡:“这等小事,也做不好。”

    “你下去。”

    徐载盈凑身过来,陆系舟扫他一眼,长吁短叹地拾起落在车舆上的折扇,毫不留念地下了车。

    王絮静了一静,与徐载盈离得极近。

    他垂眸看来,长发倾泻,雨后的白桦林的香气扑面而来,冷寂带着木质的厚重感。

    王絮手上方才包好的布帛被轻轻地拆开,徐载盈忽顿了顿,“你为何不说?”

    窗棂缝隙透出些乌青的光来,显得他眸光有些幽暗,长发也带上些青苔的苍色。

    王絮收回目光:“什么?”

    “换药前,要先清洗伤口。”

    徐载盈取来干净清水,以布条蘸湿,而后慢慢靠近伤口,将伤口处的污垢和杂质逐一清除。

    他拣起案上的布帛,在火上一烤:“当初你长陵郊外的……”顿了顿,晦暗不明地道,“山洞里,不也是这样帮我换药的?”

    王絮抬眸望他。

    四目相对。

    徐载盈手上动作亲热,眼中情绪却可说是冷淡,甚至冷漠,是拒人千里之外的不关心。

    不正常。

    按徐载盈的个性,应该是将这事按下不提。王絮直觉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

    而这种改变,不是她所希望的。

    王絮向前稍一倾,两人的长发漫天交织成一幅芬芳锦帷,似有若无间,撩过徐载盈掌心,馥郁的血腥味如有实质在他指尖绕了一匝。

    徐载盈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去拿布帛,掀开了窗棂的帷幔。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珠轻拢着烟雾,新鲜的空气冲散了马车里密不透风的血腥味。

    王絮见他眼神一变,左手将搁置在地的荷花举起,“我在静思庵内,日日皆对荷花,先时遇一卖荷的少女,其言乃猎户之女,与母及弟相依为命,此番是进城是为探亲。”

    “殿下,此女所言,可信吗?”

    徐载盈静静地听她说,不做回答,绕过话题:“前朝靖文公辟琳池,池中植莲之奇品——分枝荷。宫女竞相嚼食荷花,莲香盈于全身。”

    “此物散瘀止血,你若欢喜,可多食。”

    徐载盈的衣衫色如翠玉,不染纤尘,亦无褶皱,脖颈亭亭,细白纤长,衬得他指骨上泛起一些苍青色,“你别乱动。”

    因着疼痛所致,王絮自喉间发出几声轻吟,脊背颤了一颤。

    ……怎么陆系舟为她上药,就一声不吭?

    徐载盈指骨叩了叩她的手腕,抬眸看她,“你到底在干——”

    王絮眸光洇了水渍一样,颊上晕上一层荷花红,左手捏着烟粉色的荷花茎秆,小口小口地将花瓣咬进唇里,露珠在她唇畔晶莹流转。

    一点花汁洒在徐载盈的指尖,徐载盈离远了些,自案上取过书卷,捋远了几分她的长发。

    五指扣紧,手心纸张揉碎洇湿。

    王絮莞尔一笑:“我读不懂你的意思,阿莺。”

    徐载盈的血一度冷了,又再度升温,他清晰地意识到,王絮在摧折他,他正走向灭亡。

    ……可他非要看看,王絮想干什么。

    徐载盈声音有些冷:“你读不懂,我却也不明白。”

    花瓣在王絮齿间被捣碎变形,娇艳的花瓣在一番蹂躏下,残破不堪的花身逐渐湿润起来。

    细细密密的雨露飘进来打湿了王絮额前的发,王絮以受伤的手去握徐载盈的手心。

    徐载盈一把捏住她的胳膊,将她的手腕攥得发红,冷意在眸中堆叠在,“我说,我不明白。”

    “你恨我。”

    荷花闻起来香,可入口,却是清苦无比的。血淌在手心,手腕也酸起来。

    王絮挤出微笑,“你恨我,因为你恨自己,所以连带着恨我,其实我什么都没做错。”

    “不是吗?”

    徐载盈的理智像珠帘之上的珠翠,骤然间,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用力猛拉。

    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响,珠翠便如流星般疾速坠落到底。

    王絮再次说中了。

    徐载盈一直以来最痛恨软弱。

    在他看来,软弱之人什么都守护不了,终将一事无成,只能无奈地等待他人来安排自己的命运。

    今时,他最恨王絮。

    恨她可怜又可恨,可憎却又有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就如同世上最为甜蜜的毒药。

    在王絮颓败的家中,徐载盈身中软骨散,姿态卑下至极。为将她留住,放下自尊,苦苦哀求于她,不要走。

    王絮还是走了。

    千乞万求,难获垂怜,此举非君子所为,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可他不是君子,也不做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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