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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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雪菊因无人问津,得以保全。

    山风裹挟着细碎的沙石,打得人脸生疼,王絮向前走了几步,“采玉人与采药人一般无二,不知前方是财富,还是灾祸。”

    王絮抓住崖边凸起的石块,捏住雪菊茎部,小心摘下,放进背后的竹篓里,声音被风声扯得有些破碎。

    身后明行的声音不掺杂一丝情绪,似乎格外遥远: “干达多一生作恶多端,唯一的善举是有一次本欲踩死蜘蛛,却心念一转收回脚救了蜘蛛一命。”

    “死后入地狱,蜘蛛为报救命之恩,垂下蛛丝救他。他瞋心难改,竟将一同求生的众生推开。”

    王絮背过身,竹篓里是饱满、色泽鲜艳的雪菊,“看来,众生皆具佛性,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慧能常道,只要结果是好的,便是无上功德。

    善者生,恶者死。

    贵者贫,贱者荣。

    求者失,舍者得。

    天下正道,应呈斯景。

    明行冷眼看崖壁边的那一团火,只要有人一推,这火便会从天而降,掩埋在白雪与群山中将红叶浸染。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正道成佛,白骨如山。

    那团单薄的火,走至崖边的一角,雪屑滚下山崖。

    “佛有千面,心唯存一善。”

    慧能合十双手,低声:“李蓝溪,是时舍去俗家名姓,以 “明行” 为法号,你可愿意?”

    佛前莲座凝青光。钟声穿过寒雾,朔风卷起霜气倒灌而来。

    慧能道:“正道成佛,白骨如山。我要你,不克制欲望,不施以援手,为永宁生,为永宁死……”

    善恶本无绝对,皆由心起。

    ‘恶人’若能明心见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好人’若不精进修行,亦可能一念入恶。

    山崖之下。

    阿福挤坐在众人中间,就着咸菜吞咽干饼,噎得他满脸涨红,忙不迭吞下几块雪团。

    一片冷雨初歇后,是残云遮蔽的灰,命运的底色,落在芸芸众生肩头。

    人搅混了溪水,溪水夺去人的性命,今日采得青光水碧,又为谁作发上钗。

    王絮抬眼,将这一幕收入眼下,只叹道:“石头,难道比人命重要吗?”

    侍卫一拥而上,将二喜丢进雪坑。雪花像一层又一层的裹尸布,逐渐将尸体掩埋。

    有人道道: “给他家人五两银子。”

    天际微暮,林梢向晚,玄云压岭雪千尺。

    王絮站在原处,将一朵瘦菊捧在手心,隐约带着冷香,风雪将她衣衫吹得鼓胀起来。

    似乎这团火,欲借鹏抟九万风,九霄直上觅仙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冷香在风雪中愈发凛冽,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世间无尽的苍茫,和未卜的前程正向他走来。

    隐约间,明行胸腔有比平时更快,更轻灵的声音。

    王絮上前几步,站到身侧,一同望向被玄云笼罩的山岭,“你布施的时候曾来过这?你对蓝溪并不陌生。”

    明行将手收了回来。

    “每块玉石都有不一样的颜色,人也一样。”他的声音柔和,缓慢:“水一直在流淌,过去的蓝溪,虽可回忆,却也不是当下的这股水流了。”

    永宁寺重又恢弘,慧能多年重振寺院的心愿终得偿。如今寺内僧人衣食不愁,容光焕发。

    皆因佛子降世,大势所趋,借着这难得的机缘,他们成了靖文公“转世”、明行佛子的虔诚信徒。

    第46章 盂兰盆会 秋夜的风吹在人身上,穿……

    秋夜的风吹在人身上,穿透了薄衫,有些冷了。

    沈自流被人领回席位时,程又青正微垂下头,一身明蓝色的衣衫,在灯影酒声中,世事与己无关。

    他眼神冷清,皮肤偏薄,像是一块温软的柳枝。常年吃素,鲜少饮酒。正取一块纱布擦拭玉扳指。

    程又青回头一笑:“明明前日还看着,怎么转眼就旧了。”

    沈自流一扫那枚玉扳指。

    被人摩挲了成千上百次,薄荷一样的冰绿色不再泛光。

    这是他们的“女儿”程雪衣十岁生日所赠。

    今儿陛下设宴未央宫,为筹集灾款,开仓赈民,修缮永宁寺。户部尚书捧折跪呈于殿中央:“启禀陛下,去岁新种占城稻受灾,秋收仅得三成,各州府存粮不足十万石。

    御座上的皇帝应了声,盘问几句,便叫了他入宴。

    陆系州将折扇展开,声音干净清透:“变国不法古,治世不一道。”

    “今时人口之盛,非往昔可比。新粮种推广,正是顺应时势之举,若因循守旧,何以解决当下粮产困境 ? ”

    “先帝在位时,曾三令五申‘农桑之事贵乎守常’。”

    户部尚书冷看他一眼,抬起筷子的手顿住:“陛下,老臣以为‘利不百不变法’,新种贸然推广,正是橘生淮北为枳啊。”

    陆系舟道:“下官查过户部账册,江南各州府的存粮,加起来不足十万石。”

    他忽然望向赵敬德,“倒是赵大人治下的商户,仓廪比州府还满三成。”

    赵敬德捏紧长筷,笑得从容:“商户怕灾年,下官屡禁不止。”

    “屡禁不止?”

    徐载盈立在门槛处,视线扫过案上堆着的捐输名册,唇角微不可察地一沉,“我已请示陛下,明日起,囤粮过百石者,按‘扰乱市易罪’论处。”

    ——那上面墨迹最重的“五百两”,连小县三日粥粮都换不来。

    徐载盈入席,众人行礼后,他吐字清晰,声线干净温柔:“诸位辖区内,应无此等商户吧?”

    赵敬德的筷子“咔”地磕在碗沿。

    “前日在吏部查考功簿,见赵大人任上三年,辖区商户税赋竟涨了七成。”徐载盈轻笑道,“商户们都说,赵大人治下‘路不拾遗’,连陈粮都能卖出新米价。”

    这话明褒暗贬,将“税赋上涨”与“囤粮抬价”勾连,却无半句实证。

    赵敬德冷笑:“太子殿下这是说下官苛捐杂税?”

    “苛税?”

    徐载盈道:“赵大人是体恤商户——”他扫过沈自流腕上的银镯,“毕竟,沈氏商行在赵大人辖区的粮铺,上个月刚得了‘诚信商户’的匾额。”

    陆系舟的折扇敲在桌沿上发出清响,席间霎时静了一瞬,“我听说,沈氏商行的粮船,上个月从江南运了二十万石粮食北上。”

    沈自流稍抬起眼,略看那紫衫青年一眼,便笑看徐载盈:“殿下说笑了,商行运粮是互通有无,相府的粮仓,早按例留足了三月口粮。”

    不过是个大理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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