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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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知无不言。”

    “你看得见我?”

    眸上不知何时,触上了温软的东西,阴影与光亮在眼前流转。王絮的手指正在他眸上晃,带了些热意,不再冰冷。

    良久之后,明行轻声道:“每个人都是有颜色的。”

    只是有些人,更为鲜艳一些。

    他看到那团火,在雨中仰头,贴着他耳畔,低声呢喃:“我来此处,只是想,你当佛子太久,戴上面具,就再无人能认出你,便可得以保全。”

    明行怔了一下,垂下眼,凝视她微笑:“只是面具戴太久,就会长到脸上。”他退后一步,轻声细语,“再想扒下来,除非抽筋动骨不可。”

    他退得近乎三五步远,观音面下的脸看不出情绪,“祭礼要开始了,在下是主祭,先告辞了。”

    王絮见那长辫摊主,摊开一本书在看。周煜站在一边,神色晦暗不明。

    书上页首写着:《雪女》,明月魄所做。

    “我一直在等一场大火,等你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走向我。”王絮的身影在雨里显得格外单薄,“我弟弟,闲来无事就爱看这类书。”

    长辫摊主嬉笑一声,将书合上,转身走入摊内,“二位慢慢叙旧。”

    “有人等你去救,你还在这干什么?”周煜垂下眼,将她拉到一边,“今日祭礼,必定出事。你切记一定救下明行佛子。”

    王絮只道: “叫你的人动手轻些。”

    周煜抬手替她拨开眉梢处湿发,指尖掠过她眼尾,不带半分温度,“你真当全天下的坏人,我一个人当全了?”

    他冷笑道:“明行佛子,不仅有人想让他开口,也有人想叫他闭嘴。”

    祭台上。

    丈余高的“花棚”上绑满了柳枝,白昼如夜,夜色如银,为带着白幕篱的佛子,淌了一身月光。

    他穿着海青袈裟,举步迈上石阶,自幕篱中伸出的手露出淡青色的细小血脉,拣起供台上柳枝条。

    “以柳枝净水,祛诸般邪祟,消灾厄业障。”佛子递了个眼神给打铁花的工匠,沾水洒向斋饭,“愿我徐国众生,皆得善缘,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何谓悔?”

    真正有悔心的人从不想它,因为她已足够后悔,既不可挽回,又无法遗忘。

    “雪衣,在这写。”李奉元将一支笔,递到程雪衣手心,笑道:“今晚,周煜不在,我送你回去便是。”

    程雪衣只盯着笔尖发怔。

    祭台下忽地传出几声尖叫,密匝匝的人墙中,前边的两三人借力蹿起,冲上祭台。

    “小心!”打铁花的匠人大吼,手中打花勺本要舀铁水,此刻急挥向最近的暴徒。

    佛子将供桌上的黑布一掀,自桌下迅速抽出一柄剑来,与杀手缠斗起来。

    剑身出鞘的清鸣声划破长空。

    佛子一剑将杀手穿成了血人。

    花灯摊前。

    摊主惊道:“这、这哪是僧人……”

    李奉元的指尖扣在程雪衣腕骨上,手中的长剑已出鞘三寸,“别怕,我会保护你。”

    人群如受惊的鸟兽,惊慌地四散奔逃,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佛子的剑上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祭台上,幕篱上晕开一片绛红,沾满了血渍。

    李奉元弹身而起,厉声喊道:“小心,工匠也是杀手。”

    佛子低头擦拭剑身。身后的工匠,将打花勺中火热的铁汁,猛地一下向他倒来。

    几乎同时,一道颀长的人影自台下一跃而上,拣起一边的木棒,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拖沓。

    她将铁水打到天上。

    远处花灯灿烂,就像千树花开。从天而降的铁花落下,不知谁将满天星斗吹落。

    台上佛子微微一怔。

    风弄竹声响,明月逐人来。

    一人掀开他的幕篱,沾了满手的露水,钻了进来,扑入他怀中,“我来这挣一碗热粥。”

    佛子手一松,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轻声道:“你来这做什么?”

    王絮原本扎着马尾的长发,此刻已有些凌乱,她声音略有几分沙哑:“为你。”

    幕篱内昏晦不明,只看得一个模糊轮廓。他戴了张柳木做的观音面。

    观音面容祥和,隐约垂泪。

    他有一头长发,像是质地柔软的黑纱。细如丝,轻如烟,冷如冰。

    一双睁着的漆黑深眸,正意味不明地打量她。

    这不是明行。

    青年的声音很低,贴着她耳朵灌入,渐渐分明:“我以为你恨我,恨不得,叫我去死。”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

    浮云卷霭,明月流光。哗啦一声,星雨落尽,碎在湖泊万千光点之中。

    青年将指尖按在面具上,径直取了下来。

    “是徐载盈啊。”

    海棠花树下,站了两个人。

    云出岫离远了篱笆,身子遮掩在河畔的树下,灯光透过枝叶落了下来,将她的影子拉得瘦长。

    “夜变得短了。”

    周煜听她声音有些冷,正琢磨这句话。

    两人的身影遮蔽在一片绿云叶影中。

    云出岫的指尖扣住弓弦,掌心尚留着方才折枝的涩香。她对准徐载盈,偏了头,对周煜微笑:“你的世界却变大了,倒忘了我这个旧相识了。”

    一只箭惊得鲜红的碎花落在寒风冷雨中。树上海棠依旧不惜胭脂色,独自开在蒙蒙细雨中。

    这一箭,偏了一寸,向王絮射去。

    周煜语气有些生硬:“杀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云出岫缓慢地掀起眼皮,双眸被雨水洗净一般地,“小时候我总会发发脾气,这样欺负我的人就少了。”

    周煜的目光有些冷了,却在触及她眼尾红痕时软下来,“怎敢忘,怕你有天也杀了我。”

    云出岫叹道:“徐载盈武功高强,岂会被我射中?”

    嗡地一声,离弦的箭划破长夜。

    徐载盈指尖扣住王絮的肩骨,揽过王絮的肩,两人错身过,后颈骤起的剧痛扯紧了脊背。

    徐载盈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

    王絮一时失神,她尚且来不及向徐载盈的后方望去,便被徐载盈按下头,牢牢地揽入自己怀中。

    幕篱一瞬跌在地上。

    纤弱青年唇红齿白,眼眶泛着水光,轮廓柔和,一双眉眼疼痛地皱在一起。

    叫人看一眼,连带心尖一块疼起来。

    他后背已洇开巴掌大的血渍,徐载盈彻底跌在王絮怀中。

    徐载盈将取下的面具戴回脸上。

    太子不能堂而皇之受伤,不仅给王絮带来危险。更会向众人昭示,皇室不再是不可触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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