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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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有些恍然,或许是因为,王絮是一个更加遥远、虚妄之物。

    这般孱弱渺小如掌中之物。

    他始终无法掌控。

    长久以来,不过是望着一抹倒影,妄图拉她上岸,只是水面太近,叫他错判了彼此的距离。

    只待月华如洗,地上照不出虚妄。

    毕竟闪烁微光,即便再亮,也照不透漫漫寒夜。

    徐载盈终于下定决心,别无所求。

    只说:“我是你的,你是自由的。”

    《蒹葭》里的伊人,从来不是在水一方的幻影,是明知前路霜重,仍要涉过寒江的人。

    他只要她的一滴泪,一分不忍,一句为你。

    他已心满意足。

    世人皆说水中月捞不得,可若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又怎知月辉不是真的落进过掌心?

    王絮转了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不禁有些好奇。她早已习惯了他以保护为名的掌控。

    徐载盈闭上眼,细密的睫毛覆在他眼上,没再有动静,只是不太安稳,微微皱了眉。

    当一个人不再要求等价交换,他的爱已超越了功利范畴,王絮心中没为这种无私预留位置。

    这是否是更深的攻心术?

    王絮看着他不安的睡颜,第一次允许自己抛开利弊,去感受一种模糊的、危险的情绪。

    好在岑安很快提来担架,将徐载盈送回的东宫。她心中不适才消失了几分。

    目送担架转过桥下,她伸手理了理襟口,一阵兰花味若有若无,这种不合时宜的发现让她皱眉。

    雨打瓦砾,一声接一声。

    她沿着街道一路走,雨打在身上,将那阵湿润的兰香浇得愈发浓郁。

    明行便是这时撑伞出现,两人一路同行,鲜少交谈,便这样走过了一段路。

    她站定在河岸边,前边再转一条街便是岑府,“我这几日要参与岁考,不能再看你,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明行微笑道:“要很久吗?”

    “待我回来,今年你我可一起过年。来得及陪你吃粽子,逛庙会,看花会。”

    明行要看人间,王絮陪他一起。

    “从前这时节,”王絮垂下眼帘,“你在做什么?”

    “每日在藏经阁诵经,夜深时于殿前打坐。”他忽然笑了,指腹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看檐角铜铃与星月同辉,倒也不觉得冷清。”

    明行从袖中取出一只青木簪,他指尖掠过她鬓边碎发,将手心摊开:“那日见你簪头裂痕深了,擅自添了些玉色。”

    这簪头嵌着三两片碎玉,色如融雪。

    又有些古怪了。

    这玉石隐约篆刻着一个字,徐。

    徐乃国姓,他便这样轻描淡写地递过来?

    明行一双净丽的眼睛压下个好看的弧度,风掀起他微弯的眼睫:“当年李氏赤身寻玉,并非无所收获。李蓝溪一时心恨,以石染色,充作玉佩。”

    李蓝溪在寻到了父母的尸身后,独自锻造好了那块玉,待上交时,心有不甘,私扣贡玉。

    明行退后半步:“假玉充真时,倒比真玉更经得风雨。”

    王絮指尖在袖中摸索,有些漫无目的,又微为惶恐,不觉心中一撼。

    她家的传家宝,正是一块假玉,与这碎玉色泽无二。

    明行的清冷的眸子映着柔和的水光:

    “彼时,陛下念及太子年长,程家独女贤良,有意玉成良缘。”

    王絮移开双眸,手心摩挲这块玉,其上褐色的纹路,分明是陈年的血迹。

    程家独女与太子的婚事告吹,对程又青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身份比国丈,更令人心动?

    明行将簪子递来。

    这本是一块玉佩,母亲的遗物,被他磨得薄如蝉翼,事隔经年,流转间亦有月光跟着走。

    原是不一样的。

    王絮垂下眸看他。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未经雕琢的顽石,棱角终于被命运磨平。

    明行忽停了一停,不做回答,收敛了笑意:“这簪子,分量似乎有诡。我若要打开,就破坏了簪身。”

    这簪子是李均所赠。

    河岸边的荷叶早以凋残,雨珠打在叶上,露珠上光影闪了一闪。

    明行的伞柄磕在她肩骨上,他握簪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两人便被人从后颈击晕。

    待意识模糊前,王絮终于摸到袖中那块假玉。

    只侧头去看明行的簪子。

    明行手中的发簪落在地上,洇晕在水洼中。

    第47章 佛心燃尽 他抓住了……

    “令仪姐总爱把路铺得太满。”

    崔莳也打断她,正色道:“婚姻一事,关乎一生,令仪姐可曾听过,昔年程雪衣拒婚太子。”

    崔莳也想起,去年冬至在祠堂见过的场景:宗妇们围坐着拨弄算珠,算的是族中待嫁女儿们的生辰八字与侯门世族的联姻价码。

    崔莳也停步,沉默良久:“你这样反倒成了权势的载体,而非‘权势的主人’。”

    “权势家庭的女性不是“不受压迫”,而是承受着与特权共生的压迫。”

    沈令仪的脚步在站台前顿住,背对着他的身影被门框切成半幅。

    “明日我去找家灵验的寺庙。”停顿片刻,崔莳也话声很低:“这次,我替你求支事业签。”

    沈令仪一笑,两人再次像少时一样,沿着街巷,并肩行走,心中再无芥蒂。

    看着祭台上两人平安无事。

    崔莳也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沈令仪心神亦是一震,缓了许久,才问:

    “她啊,对一个和尚都那么好,你受的了?”

    崔莳也眼神寻觅着王絮,流露出紧张情绪尚未褪色,心拧紧了一下: “她是会像程雪衣那样,在金銮殿上再添一支挂玉珏的剑。”

    待他寻到王絮的落脚之处,才道:“还是被连枝带叶铰下来,插在合适的瓷瓶里?”

    “去查周煜城郊的别庄。”

    徐载盈站在河岸边,望向怔在原地的岑安时,眸中翻涌的暗潮比夜色更冷。

    岑安垂眸盯着他肩甲下渗出的血痕,声音压得比方才低了三分,“肩甲下三寸便是心俞穴,殿下方才赶来太匆忙,牵动了肺腑。”

    “如今若您再出事,属下拿什么……拿什么去替您从周煜手里抢人?”

    徐载盈将地上的簪子收入袖中,上刻的徐字令他一怔,“一起罢。”

    看不到王絮,他会害怕。

    街道的尽头,有人撑了一柄伞,正凑过来。他无心去看,只听身边岑安道:“程小姐。”

    徐载盈掀开眼皮,侧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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