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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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滴沾在眉上。王絮咽下满口的腥甜,干哑的嗓音恢复了一丝生机:“你若活,他不一定杀我。你若死,我必死无疑。”

    明行一声轻笑:“这话,应是我对你说才对。”

    他不接话,白布下的眼,竟有了几分冷漠。半晌,才道:“我此刻,应该顺了你的话,将文公遗址告知你,你以此挟持蒙面人,我才好放下你,安心的死去,才不枉我割肉喂你?”

    王絮脸色一瞬苍白。

    明行勾起唇角,话音讥诮:“存心不良,蓄意为之?是了。你是他的人,为了他,自是什么都做得出。永宁大火,为何偏生只你冲了进来。一副无畏无惧,生来为了渡我的模样。只是你不过——”

    明行听不到她吞咽的声音。

    拇指一点一点覆上她的眼角,她的眼眶微微发涨。只抚上一手湿热的水痕。

    一时分不出是泪,是血。

    他含住了手指,浓郁的咸腥感在舌尖逸散。

    “还以为你哭了,原来是我的血。”

    他道:“我虽眼盲,可心不盲。”

    慢慢地,话音很轻地道:“我自会全你的愿。却不是为你,只是,如今世道不安生,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

    明行俯下身子,用尽气力在王絮耳边,将文公遗址的地址诉说出来。

    “等徐载盈来救你,记得,叮嘱他,好生地对待他们。”

    明行知道的,只有徐载盈一人。

    他以为二人都是被周煜关来。

    明行目不转睛,眉眼含笑。

    一月前他一路摸索,行至渭水河畔。彼时芦花绽放,一望弥白。他站在长满芦苇的河岸,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吟唱歌谣。

    正当他要出声,便听到她与‘哥哥’的对话。声音轻柔,裹挟着芳草的清香。

    这不是她的‘哥哥’,是她的情人。

    ——是舍生忘死的情人。

    明行离得稍远了些,恰好能听到她的声音,又不至于被她看到。

    童言无忌,孩子怎会知,她调侃的对象,便是如今的太子殿下。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听完这首不属于他的歌,他就离开了。

    将刀刃抵在臂上,一团模糊的血肉被明行割下,手臂上脉络在清晰的收缩。

    明行因道:“昔年,世尊见鹰逐鸽,鹰饥欲绝。世尊为全生灵,割肉饲之。”

    夜色穿过窗棂,投下斑驳树影。

    王絮垂眸凝他:“世尊割肉,是证菩提。你今日割肉,可是要证执念?”

    吸气声变成了急促的喘息,明行额头上沾满汗水,像是涨潮时淹没堤坝的水。

    他微微闭眼,声音很轻:“世尊割肉后,向天地昭告,若所言皆为真实不虚,愿身肉复原 。”

    凉风暮雨天,红叶青苔地。

    一地落寞,满城秋凉。

    “佛子可听过,达摩一苇渡江?”她抬眼时,檐角铜铃正被风吹响,“若执念如舟,慈悲便是岸。你割肉作舟,可曾想过——”

    话音未落,案头莲花灯芯突然爆响,“这灯芯若燃尽自己,可还照得见他人?”

    明行睁开眼,温声道:“若我的话真实不假,身上皮肉俱会完好复原。不必为我担心。”

    他必定有千疮百孔的悲伤吗?

    他必定有难以启齿的遗憾吗?

    明行的心平静且坚定。

    他本可以,悄无声息地,将她带累在这里不叫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他见过,那个叫月照花林皆似霰的女子。

    她到之处,碧水在花草丛生的桥下蜿蜒地流淌,月光在花林像是雪珠在闪烁。

    明行将烛火吹暗,对岸山寺传来冗长的鼓声,有脚步声自外传来:“永宁寺重建后,更加辉煌。可每当我提起这前朝国寺,慧能总说——”

    王絮忽道:“你岂可叫一片废墟复原?”

    明行因道:“正是这一句。”

    他愿渡她,只是,无法救赎。

    想来她亦如此。

    那团血肉甫一凑近唇畔,胃里便一阵翻江倒海,王絮别过头,荤腥的味形影不离,干哑的哭声从喉咙里硬生生地挤了出来。

    明行将手安抚性地落在王絮额头,插进她被汗浸湿的发间。

    他一直是这样,独自来,独自去,独自生,虽说,这次也是独自死。

    可是,有人为他悲伤,为他流泪。他的心灵终于可以能自由与宁静。

    所见诸佛,皆由自心。

    明心见性,见性成佛。

    静默的黑夜中,有人踏着火光而来,将此处彻底照亮。

    门上的铜锁,“哗啦”一声脱落,烂在地上,溅起些许尘土。

    青年闯了进来,站得很直,低垂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能听到牙关咬合的声音:“救人。”

    一边的明行身上的袈裟被血浸红,肤色灰白,五官淡得似乎一擦就无,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青绿色的眉梢微微下垂,倒在墙边。

    王絮亦是一身的血迹,一瞬不瞬地盯着来人。

    徐载盈神色难看。

    一周前,审讯室。

    “殿下如此动私刑,于理不合吧?”

    周煜坐在审讯室中,眼眸狭长,襟前沾了些泥点,挂了些碎花野草,指尖拨弄腕上红绳,“我也被奸人绑了去,怎么不垂怜于我呢?”

    陆系州将染血的密信拍在案上,似笑非笑:“世子可知,新粮种推广受阻,陇西已饿死三千百姓?”

    周煜忽然低笑出声,黑眸泛着冷光:“陆大人倒会扣帽子。若说烟花之地聚宴便算通敌——”他不以为意,慢条斯理道:“那去年上元节,您与吏部侍郎在暖香楼听曲儿,该当何罪?”

    徐载盈的轮廓隐藏在阴影中,被光影切割的昏晦不明,一半惨白,一半晦暗。

    “王絮呢?”

    周煜支起手,好整以暇看他,“不知道。”

    徐载盈眼眸间漆黑一片,看不见一点情绪: “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给他饭吃。”

    一声低笑自身后响起。

    “只要你一日是太子,就一日会影响她。”

    周煜眼尾微挑如淬了冰的刀,投来一道讽笑:“王絮这人,像不像当年在西市,对着金器铺掌柜抛媚眼的小娘子?”

    他嘴角泛起一抹愈来愈冷的笑意,“可若你褪了这身太子皮,成了被废的储君——”

    周煜后退半步,袖中滑出带倒刺的匕首,“她怕是连你讨饭的破碗,都要刮三斤金粉走。”

    徐载盈的佩剑“铮”地出鞘,剑锋破风时带起的气流扑灭了烛火,映着月光,没入周煜左腹。

    周煜低头望着没入腹中的剑,血珠顺着剑刃凹槽飞溅,“殿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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