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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三嫁太子》 40-50(第22/30页)
笑了一声,有些落寞:“可如今才懂,等人的时光原比等花开更磨人。”
“才知道,有些心事,原就该在花开时说与人听。”
王絮站在门槛处,与他视线相撞。
在漫长生命里,这并非她从未遇到过的抉择,此刻,不知受了谁的影响,有些挪不动步子。
伞柄搁在地上。
青玉色的人影一点一点被雨帘勾勒清晰,眉峰如青竹新裁,眼眸若春水漫过,水珠自他发间淌至下颌。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进来吧。”
毛巾覆上他发顶时,王絮将门掩上,抬起眼帘。
“岭南的梅开了,梅枝上的叶子比往年少三分,我和一位……故友一道去看。”
“原想折两枝回来,被护院的家丁阻止了。”王絮停顿半晌,微笑示意,“这一趟也算有所收获,至少发现岭南的梅香,不及院里的海棠。”
崔莳也正安静地看她。
“没想到,叫你担心了。”
王絮将他递来的毛巾收起,在案上泡了杯茶,身后有一道目光长久的停在身上。
有些意味不明。
崔莳也眉峰沾着雨丝,像春日未融的雪,似笑非笑,“从前觉得寂寞是案头无花、杯中无茶,如今才懂,原来真正的寂寞是……”
他垂首站在原地,眨去眼睫下的水雾,抬起下颌,“是心里空出一块,连花香都填不满。”
他的目光向案上短暂停留一息。
“又开了一朵。”崔莳也柔软的唇含了几分笑,“十二朵花,便是这十二朵花,我等到了你回来。”
“让你久等,抱歉。”
王絮敛了眸中神色,温声道:“你今天深夜淋着雨赶过来,怕是病了,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拜托你。”
一双含了水雾乌瞳,比月光更清,比烛火更明, “给我点时间吧。”
一切静滞下来。
王絮垂下眼帘,一时间无话可说。
这种情感,叫人无法理解,令人无法抵抗。
这种纯真的依恋,灵魂的认同,会不会在睡醒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不在的日子时间太长,和你一起时间又太短,”崔莳也轻声说,“给我多一点时间吧。”
一阵短暂的眩晕感浮上心头。
他眼睛半垂下去,端详起眼前人。
“一个人若是叫你等待,便是不爱你。”一阵呼吸扫在耳廓,眼前人没再多说。
“这个答案,写在时间里,我一时无法回答你。”
崔莳也心口止不住地起伏。
这是雨声,还是写尽思念,震耳欲聋的心声?
“不如趁现在——”王絮将那瓶花端起,挪近灯火,细看了下,“把这枝花拿走。”
“海棠花期太短,别等它谢了,才想起刺手的疼。”
崔莳也心里一空,下意识伸手去摸,满手花刺扎出血来。
痴心若被月光浸久了,连草木都能幻作心头的影子。
屋里忽地漆黑一片。
王絮反手吹灭了案上灯。
她在寂静的黑夜中,给了他一个拥抱。
——若是再不安抚他,他便要顷刻凋谢了一样。
王絮的下颌贴在肩胛骨边,手抚着他的脊背,像在低头轻吻他微湿的长发,“谢谢你。”
崔莳也鼻尖几乎触到她眉峰。
王絮摸到他潮湿的眼睛,“你的心,你的花,给一个对的人。”
这是她最后一次仁慈。
她本可以不拒绝,如此,一切只在不言中。
这是一个漫长的拥抱,一切都不堪一击地融化在寂寥雨声中。
崔莳也怔忡了下,勾着的脊背松了下来,探身下来,冰冷的吻落在她手背。
王絮不知为何,没有推开他。她在抵抗一种未知的恐惧,尽力去理解这种无法反抗压迫。
崔莳也从未对不起她。
他的爱,对她来说,是一份很重的责任。
他是这样的,胆小,怯懦,这估计是他在男女一事上做过的最出格的——
没给王絮半点思考的时间,青年将她连手按在墙上,崔莳也一手将碍事的珠帘扯断,珠子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他折起一朵海棠,咬着半朵花尾俯身,尾上的倒刺扎进唇畔,“我舍不得折这一枝花,明知草木荣枯自有定数,偏生贪心多看两眼。”
下一刻,他的吻重重落下她唇畔。
崔莳也不躲不闭,任血珠混着花汁渗进彼此舌尖,耐着性子,一寸一寸地掠夺吮咬。
像团被雨水浇了三个月的火,此刻终于腾地烧起来。
“我不怕等,”崔莳也声音闷在她唇齿间,呼吸放轻,生怕惊落一片花瓣,“怕的是等成了墙上画、瓶中花,连影子都挨不到你的衣角。”
别管什么责任不责任的,就当这花提前谢了,至少开在过她眼前。
一阵浓重的血腥气涌上舌尖。
王絮的心重重一颤。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这样的古怪。
“我不害怕等,也不怕孤独。”
崔莳也像被雨水打湿的海棠,在泥泞里倔强地开着,在鲜血的洗涤下,开得愈发靡艳,数天的埋怨与委屈,一齐自这吻中宣泄而出。
“崔莳也,你疯了。”王絮一双眼蓦地睁大,又被他温柔地覆手捂住。
这个吻太不像他了。
从前递花时会刻意错开的指尖,此刻正紧扣着她后颈。崔莳也含糊不清地低吟,“你不必担着这爱的重量,我便也只求一刻欢愉。”
芬芳的花液尝起来有些涩。
他以鲜血浇灌了这朵注定凋零的花。
这世上最美好的,从来不是爱,而是藏在爱字背后的、让人甘之如饴的谎言。
他移开了手,撤身一步,“岭南的梅,冬日才开。”
“崔莳也,你差点咬到我的舌头。”
王絮闭上眼,呼吸不平,鼻尖沁出些微汗珠。
“这三个月见不到你。”崔莳也扯了下唇角,没什么表情,“我梦到你,也只是在一段长着鲜花的山,与你安静地走一段路。”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一只冰冷的手落在他颈边,她的长发蹭过他脊背,像一滩柔软的湖水,漫了上来。
崔莳也感到一阵何其渺小的难堪。
这不是花开堪折的圆满,是寒夜里的草木相偎,本能地将枝桠敛成伞的模样。
王絮唇间不止花香,还有些草木清苦味,“如今花开圆满,该高兴才是。”
“你会一直等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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