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之前就分手: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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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借这个问题展开后续。

    “你选择我,想必不是因为我的钱与权,也不是因为我名字前冠着的陆姓。”

    陆鹤南说得轻描淡写,没有丝毫迟疑。他从不怀疑梁眷的真心,时至今日,梁眷只怕也不明白,京州陆家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高度上。

    她不明白,他们要面临什么要的风雨飘摇和钱权诱惑。

    “所以呢?”陆鹤南语气徐徐,说话从容又和缓,可字字句句深入人心。

    “因为我与生俱来又无法割舍掉的那些东西,与你心里的平等相悖,你就要放弃爱我吗?”

    陆鹤南太擅长诡辩,这话的杀伤力又太大,逼得梁眷拼命摇头,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又簌簌地落下来。

    对着梁眷的泪水,陆鹤南难得没有缴械投降,停止逼问。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粉饰太平毫无意义,不如剥皮抽骨,早早让彼此看清现实。

    在这一刻里,他唯一的温情,大概就是任由梁眷温热的眼泪打湿他冰凉的指腹。天知道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有多紧张,暖风拂面的四月里,他紧张到如坠冰窖。

    “那么,在你看来,街边的小猫小狗,人潮中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他们都可以随便并心安的接受我的帮助,但我心爱的女人不行。”

    “为了所谓爱情中的平等,我必须要对她的困苦冷眼旁观。”

    陆鹤南咬着牙,狠心问道:“是这个道理吗?梁眷?”

    第77章 雪落

    在陆鹤南一板一眼叫她名字的瞬间, 梁眷就不自觉地挺直脊背,手指也紧张的蜷缩在裤缝边上。

    疑问过后漫长的沉默,像是在对梁眷进行一场无声的审视。

    陆鹤南的逻辑强大到无懈可击, 每字每句都斟酌用词,一环紧套一环,让梁眷抓不住丝毫漏洞,简直辩无可辩。

    自以为坚不可摧的意志力, 早已在心上人的春风化雨间,无声无息地被蚕食殆尽。

    自愿妥协, 似乎是梁眷当下唯一的宿命。

    梁眷已有点头退让的态势, 可陆鹤南仍不依不饶地与她讲道理,低沉的语气冷漠到近乎无情。

    没说清的道理要在此刻讲明,没解决的问题也要在此刻化解。从今以后,他与梁眷之间,只能有一路坦途这种结局。

    陆鹤南抬手拨开梁眷额前的碎发,微低下头,继续循循善诱:“你不想我干涉你的事情, 干涉你的人生, 可你有没有想过, 你的人生或多或少, 也与我有关呢?”

    “就算这样, 面对你的困境, 我也要置之不理吗?”陆鹤南不给梁眷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 径直逼问,“梁眷, 你告诉我,是这个道理吗?”

    他说, 她的人生与他有关。

    梁眷呆滞住,连眼睛都不敢眨。这场与她而言不过一场少时情动的恋爱,在他那里,早已是人生的高度。

    各式各样的爱情故事里,究竟哪种结局配与人生相关?这个问题的答案只在梁眷的心里掠过一瞬,再往下,她不敢想。

    清丽的面庞在几行泪痕的衬托下更显羸弱,酥麻感在四肢百骸内随血液流动。身体不受控的异样,让梁眷连抬头与之对视的力气都没有。

    她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能被人一眼看穿的心绪,声音也轻到仿佛要融进风里:“我只是,不想亏欠你。”

    爱不该染上世俗利益,一旦沾染,就是无法等量偿还的亏欠。她不要这份爱有一丝一毫的瑕疵,也不要这份爱有被质疑的可能性,哪怕是短暂的一时片刻。

    “没有亏欠。”陆鹤南否定得毫不迟疑。

    他上前一步,握住梁眷的下巴,手指轻抬,逼她与自己对视。伴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温柔缱绻的字眼,毫无阻碍地落在梁眷心尖柔软处,宛若凌迟。

    “怎么会是亏欠?”陆鹤南叹息着反问,而后勾起唇,笑容苍白又无力,“有的只是我的力所能及和心甘情愿。”

    力所能及,心甘情愿。

    好绝妙的形容词。

    梁眷竭力睁大眼睛,遏制住流泪的冲动,也遏制住此刻想扑进陆鹤南怀里的欲望。

    “所以,我求你,别拒绝我。”陆鹤南俯下身,刚刚强撑着的所有好似局外人的理智与淡漠,也在此刻尽数崩塌覆灭。

    只有陆鹤南自己知道,他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般气定神闲。即使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易懂,他也怕,怕梁眷仍固执地要将他推开。

    到那时他该怎么办?被狠心丢下的人,在满目疮痍的爱里又该如何自处?

    他爱梁眷的清高与自尊,可有时也恨极那不懂变通的清高与自尊。

    陆鹤南低声下气的乞求,让梁眷本就柔软的心瞬间皱缩成一团。她鼻腔蓦地一酸,眼泪有再次决堤的预兆。

    濒临极限的那一秒,她顺从心意,呜咽一声,任由自己扑进陆鹤南的怀里。

    华清校门口这短短的十几分钟,是陆鹤南平生经历过的最艰难的谈判。

    权斗场上那些恩威并施的手段,他不敢用在梁眷身上;那些暗流涌动的凶险博弈,他也不敢将自己和梁眷代入。

    合该并肩而行的恋人,怎能就此站到对立面上?

    陆鹤南紧紧抿着唇,梁眷落在他怀里的分量轻飘飘的,轻盈到仿若不堪一击的梦境。直至有湿润冰凉打湿他的肩头,他才堪堪从一片死寂的灵魂中抽身。

    游离许久的心跳节拍,也在这一刻勉强恢复到往日的从容。

    好险,又好幸运。

    兜兜转转,老天又善待了他一次。

    “永远永远,别拒绝我。”陆鹤南紧紧拥着梁眷,像是在用力环抱自己灵魂缺失的一角。

    永远永远,别拒绝我的爱。

    那是我心甘情愿、诚惶诚恐奉上的全部。

    ——

    艺术学院坐落在华清的西南角,不算人迹罕至,但也远没有文学院楼前那么热闹。

    尽管已经念至大学三年级,梁眷踏足艺术学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托了筹备微电影的福,置身于布局设计极其复杂缭绕的艺术学院里,梁眷挽着陆鹤南的胳膊,纵然脚步匆匆,也还算是轻车熟路。

    位于三楼,供学生讨论创作的教研室是个套间。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公共讨论室,再往里,一扇门之隔的是较为私密的会议室。

    “那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刚止住眼泪的梁眷,有些难为情地松开陆鹤南的胳膊,而后极不自在地指了指身后会议室的大门。

    “他们都在里面等我呢。”

    陆鹤南整个人倒是落拓很多,目光随意地环视了一圈讨论室里的环境,又朝梁眷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冷淡地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去吧。”他温柔地抚了抚梁眷的头发,耐心叮嘱,“不要着急,不要随便跟同学发脾气,有话好好说。”

    陆鹤南仍对梁眷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感到心有余悸,故而这声嘱咐全然来源于他的真实经验与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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