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之前就分手: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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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时间过去的太久,我都有些忘记了。”

    都怪她一字一句说得实在太过笃定,让有心去听的人晃了下神,手腕泄力,竟失手在牌桌上捻灭了手里的半截香烟。

    火星飞溅,嚇得蒋昭宁条件反射地抬起头,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她竟在陆鹤南的眼中看到一丝茫然。

    “三……三哥,你怎么了?”蒋昭宁没缓过劲来,下意识地像从前那样唤他。

    “没事。”陆鹤南轻眨了一下眼,喉结滚动,声音有些莫名的喑哑轻颤,“就是感觉自己好像要输了。”

    蒋昭宁不顾游戏精神,趁势抻长脖子,看了一眼他的牌面,低声抱怨:“怎么会呢?你摸到的牌明明都很好啊。”

    今天赢得次数最多的人就是陆鹤南了。

    “摸得好有什么用?”陆鹤南自嘲反问,随即嘴角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试图压下去那股自鼻腔而来的酸涩。

    良久,他轻叹一口气,不知道是放过了谁,语气释然又无奈,:“终究是我技不如人。”

    在狠心这件事上,我承认,是我技不如人。

    ——

    方才的一切好似一段插曲。

    谢斯珏与梁眷虽是初见,却很是投缘,并排坐在沙发上聊得火热。除却陆鹤南的意兴阑珊之外,牌桌上的气氛在蒋昭宁的带动下也勉强回温。

    全场唯一觉得谢斯珏吵闹的人或许只有一个。

    呼吸凝成焦躁的一线,忍无可忍之时,他扭过头,意味深长地朝沙发上扫视一眼,然后拧着眉轻声开口。

    “斯珏,我前些日子让你看的财务报表,你看得怎么样了?”

    听到陆鹤南喊他,谢斯珏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停下与梁眷的对话,而后正襟危坐,满脸恭敬地答:“小舅舅,我已经看完一半了,剩下的两天之内应该可以看完。”

    陆鹤南重新点燃一支香烟,随后修长的指尖指向自己身侧的那把椅子,面色平和,命令的口吻不冷不淡。

    “你坐过来说,我听不见。”

    听见陆鹤南发话,满脸不情愿的谢斯珏也只得将满腹委屈咽进肚子里,略带抱歉地冲梁眷眨了眨眼,然后站起身,快步坐到陆鹤南身旁。

    谢斯珏在国外出生,是个十足十的ABC.

    二十多年前,母亲在国内离婚,带着与前夫所生的女儿移民到国外。后来在异国他乡结识了现任丈夫,紧接着生下谢斯珏。

    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谢斯珏是在爸爸妈妈和姐姐的千娇万宠下长大的。

    人生路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挫折,大概就是两年前被母亲带回国内,又亲自将他送到陆鹤南的手上,美名其曰为历练。

    将谢斯珏从桀骜不驯变为清隽风雅,陆鹤南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

    在那一周里,谢斯珏所做的最后一件叛逆事,就是同陆家最疼他的小姨陆雁南,抱怨陆鹤南的冷血无情。

    可那一次陆雁南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同仇敌忾,她轻蹙眉头,模样很是忧伤,温热柔软的掌心落在他的头顶上。

    她说:“斯珏,小舅舅之前不是这样的,他之前是我们家里最最温柔的人,你只是来得有些不凑巧,没能见到他温柔时的样子。”

    那时的谢斯珏刚满十八岁,未经世事,想象力有限。

    他根本无法想象在生活上喜怒不形于色、工作上不顾丝毫情面的陆鹤南,温柔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带着这份不解,谢斯珏彷徨了整整三年。

    直至三年后的冬天,临近十一月末,一切都即将尘埃落定之时。

    自封头号粉丝的谢斯珏避开陆鹤南的监管,带着一个背包从京州出发,悄悄赶到北城,想要为梁眷庆贺她的二十八岁生日。

    可惜天公不作美,梁眷生日当天,正赶上北城有一场盛大的慈善烟火表演,人潮如织的步行道上,或许是本就无缘,谢斯珏和梁眷走散了。

    顺着人流方向被迫迈着步子朝前走,谢斯珏蓦然在人群中看见了陆鹤南的身影。

    他孤身一人驻足在江边的青石路上,瘦削的双肩上沾染着风雪,满身寂寥。

    唯有望向天际时的一双桃花眼,温柔又明亮。

    可那时的谢斯珏仍不明白,不过一场转瞬即逝的烟花,何须陆鹤南如此温柔?

    第124章 雪落

    临近中午十一点, 主宴会厅内的人渐渐变多,在休息室里搓牌抽烟的男人,也三三两两地结伴走出。

    蒋昭宁挽着陆琛的胳膊走在最前面, 紧随其后的是跟在陆鹤南身边插科打诨的谢斯珏,而沈怀叙和梁眷有意放慢脚步,并肩走在最后面。

    “梁眷,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沈怀叙双手插兜, 在原地站定,抬眼朝前瞥了一眼陆鹤南的背影, 压低声音, 话语里意有所指。

    梁眷静默了一瞬,摇头:“这也不能怪你,毕竟——”

    她顿了顿,苦笑着叹了口气,才接着无奈道:“谁也不知道他今天会来。”

    关莱曾在无意中和她提起过,近几年陆鹤南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阴晴不定,就连和他关系最亲密的褚恒和林应森, 也渐渐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 其实我大概猜到他今天会来, ”沈怀叙淡笑了一下, 温声否定梁眷的话, “所以我才要跟你说声抱歉。”

    自沈怀叙和关莱谈恋爱以来, 他就知道梁眷是关莱最好、且唯一信任的朋友。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 他才要为自己对梁眷的有所隐瞒道歉。

    梁眷眨了下眼,双手紧紧交握, 笑得有些勉强:“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他事先找我要过礼宾名单。”沈怀叙抿着唇,眼中闪过几分不常见的纠结。

    他知道自己本不该如此多嘴的, 可看见梁眷这番自苦的样子,他忍不住透露出那些不为人知的实情。

    “我想他是因为在礼宾名单里看见了你的名字,所以才——”

    “沈怀叙!”

    梁眷猛地抬起头,拔高声音用力唤了一声。既是为了打断沈怀叙的话,也是为了扼杀自己埋藏在心底,蠢蠢欲动的妄念。

    她不该,也绝对不能让自己多想。

    冷眼看着思念在心底泛滥成灾,梁眷也会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会突破道德底线,选择委身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爱情神圣无比,但也不足以让她堕落至此。

    所以梁眷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他已经结婚了,是别人的丈夫,是别人的天地。

    空旷的走廊里蓦然响起回声,引得过往路过的人不由得顿住脚步,偏头朝这边张望。就连走在前面,正咧着嘴同陆鹤南说话的谢斯珏,也条件反射地回过头。

    “眷姐这是怎么了?是和沈大哥吵起来了吗?”谢斯珏看呆了,定在原地,喃喃自语。

    蒋昭宁也从没在片场之外,见过梁眷如此疾言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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