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之前就分手: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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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模样的陆鹤南,林应森只在四年前,陆鹤南因自杀而被紧急送往医院紧急抢救的那晚,短暂地看到过一回。

    联想到那夜,林应森没来由得心慌——他害怕陆鹤南要重蹈覆辙。毕竟陆鹤南是一个病人,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不再受清明意志所控。

    神志混沌的那一秒,他回归本真,爱想爱的人,做想做的事,包括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

    林应森抿了抿唇,打量着陆鹤南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又问:“你都知道了?”

    陆鹤南点点头,扭头望向将要被新一轮风雪掩盖的两行脚印,轻蹙的眉眼间有片刻的恍惚,似是在极力确认刚刚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他又恍惚了,怎么会是梦?

    梦里的梁眷停留在二十岁,满心满眼都是他,不会如此真挚又疏离地对他笑,更不会大度又大方地要他去爱另一个女人。

    陆鹤南收回视线,再次点点头:“对,就在这里,我们把过往所有事情,都说开了。”

    听着陆鹤南无关痛痒的语气,林应森一时分辨不出,他是在强颜欢笑,还是真的如释重负。

    “鹤南,这件事是我不对。”林应森垂着头,低沉的嗓音不知道是主动愧疚,还是被动妥协,“我不该瞒着你,怀孕的是梁眷的表姐,不是她。”

    “我知道,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陆鹤南摇摇头,呼吸仍旧平稳绵长,眼眸里却没有一点光彩,“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

    其实早就该结束的。

    五年的停滞不前,让这场不够精彩,不够动人,不够打动老天网开一面的落俗戏码,终于在今天迎来了它的既定结局。

    好聚好散的分手,心平气和的道别,原来是这种感觉,像是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拗不过天意,毫无转圜余地。

    林应森来不及震惊陆鹤南当下的平静,他下意识接着问:“那你还要和乔嘉敏离婚吗?”

    陆鹤南没有丝毫犹豫,抬起眼,口吻笃定:“离,当然要离。”

    “为什么?”

    林应森不明白,既然和梁眷已经再无可能,为什么还要毁了这桩无论从何处看都有利无弊的婚姻。

    代入生意场上那套权衡利弊的得失法则,林应森想:情与利,总要牢牢把握住其中一个。

    “应森,我离婚不是因为自己心绪难平,也不是为了挽回和梁眷的感情。”陆鹤南顿了顿,失焦无神的眼睛定定地望向印在雪地上的车辙印——那是梁眷片刻前离去的方向。

    “我是为了给二十三岁被迫离开我的梁眷,一个交代。”

    他希望那时孤苦无依的梁眷可以明白,从始至终,他从来没有背叛过他们的爱情,哪怕这个交代迟到了五年。

    这云里雾里的一段话,林应森还是不懂,他只能问:“既然一定要离婚,为什么不跟梁眷和盘托出呢?你可以让她等等你。”

    陆鹤南心里静了两秒,不答反问:“应森,你觉得我如果我提出离婚,乔家同意的概率能有几成?”

    林应森沉吟两秒,犹疑地给出假设:“若是不顾一切撕破脸,或许能有八成。”

    “不顾一切撕破脸?”陆鹤南抬起半边唇角,有些意兴阑珊,几秒后,他又问:“如若我要乔家心甘情愿呢?”

    林应森呆愣住,半晌,他只能讷讷答:“几乎是异想天开。”

    “你也知道是异想天开。”陆鹤南叹了口气,轻飘飘的四个字缠绕在他的舌尖,化不掉,解不开,如同束缚住他的天罗地网。

    林应森紧抿着唇,眼中闪过几分挣扎与为难,声音也似是从喉头深处发出。

    “可是如若你真的想离婚,大不了就和乔家鱼死网破!”

    “哪种鱼死网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陆鹤南这次答得很快。

    他瞥了林应森一眼,轻笑两声,眉头舒缓着,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只是平稳的嗓音萃着寒意,让人听了不由得发抖。

    “那我五年前和乔家结婚是为了什么?”

    “既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既然没有万无一失的对策,我又凭什么要她等我?”

    血液被骇得回流,林应森在顷刻间倏地明白一切。

    站在今时今日的位置上,打压乔家让其在角斗中,不至于太过猖狂,于陆鹤南而言是易如反掌。但如若想要兵不血刃地将乔家这根心头刺,永绝后患地连根拔起,难度堪比登天。

    现如今,在乔家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仍旧有人当权在野,如若真的要将一切与乔家挑明,陆家虽有力抗衡,也有力自保,不至于在权斗中就此倾覆,但损失仍旧是不可估量的。

    但陆鹤南不愿看到这种局面,他想要不费一兵一卒、不付任何代价地与乔家划清界限。

    如若离婚是以陆家伤筋动骨为前提,那他这五年所忍受的离别,又算什么呢?

    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所以他要等,他要耐着性子慢慢等,等到乔家露出破绽,才能师出有名地治他们于死地。

    可是究竟要等多久,会不会等到,就连陆鹤南自己都不知道,他又怎么敢自私地请求梁眷放弃其余所有可能获得幸福的权利,没名没分地去陪他等待一个虚无缥缈的未知可能。

    梁眷是有着远大抱负,一心一意沉浸在事业里,有能力跨过一切山河阻碍,心无旁骛飞向高处的玄鸟。

    就算有朝一日,她真的变成心有挂念,甘愿落入凡尘琐事的风筝,牵着她平稳落地的那根线,也不一定会再次握在陆鹤南的手里。

    “应森,虽然你和梁眷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你也知道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陆鹤南顿了顿,长睫轻眨,莫名笑了一下,“无论她跟谁在一起,余生都会很幸福。”

    从头至尾,他叙述得都很平静,语气口吻也称得上是波澜不惊。

    唯有插在大衣口袋里,攥着打火机的那只手,指骨用力到泛起青白。

    林应森望着陆鹤南瘦削单薄的背影,目光隐隐不忍,有些话哽在喉头,作为看客,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梁眷热情大方,悲天悯人,拥有一颗玲珑剔透的菩萨心肠,她天生便被赋予爱人的能力,平生最爱在浮世万千中救赎一时落魄的可怜人。

    能被她所渡的人千千万万,她此生或许还能有拥抱幸福的可能。

    但你不能。

    只有站在她的身边,你才是幸福的。

    都说佛渡有缘人,可她却不能再渡你。

    但余生又这么长,你却只能被她所渡。

    ——

    回程的路是谢斯珏开的,他驾龄不长,冰天雪地里为保安全,车速放得很慢。而陆鹤南阖着眼,不发一言地蜷缩在副驾驶座位上,呼吸平稳绵长,像是睡着了。

    谢斯珏数不清这一路上,自己偷瞄过陆鹤南多少回。

    直至车子在壹号公馆的地库里停稳,他再次条件反射地瞥向旁边,然后猝不及防地与陆鹤南对视。

    “怎么了?”陆鹤南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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