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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当病弱王爷被迫娶了锦衣卫》 50-60(第11/15页)
或许是那句“洵儿”软化了柳元洵的心,又或许此时的阳光太过温情。
柳元洵忽然生出一种冲动,一种“想像儿时那样窝在柳元喆怀里,听他讲故事”的冲动。
可冲动终究只是冲动,他也只是在脑海里想想,并不会真的不管不顾地赖进柳元喆怀里。
曾经之所以是曾经,就是因为一切都回不去了。
即便这一刻的他能扑进柳元喆怀里撒娇,下一秒的他依然要认清现实,与柳元喆拉开距离。
柳元洵回望着他,轻声道:“皇兄,今年生辰,我能去母妃宫里过吗?”
柳元喆顿了顿,片刻后,他神情复杂道:“你想去便去吧,只是不要待太久。”
柳元洵点了下头。
殿里便又沉默了下去。
在这沉默中,柳元喆忽然感到一种无所适从的焦躁。
他清楚这焦躁源自何处:他和柳元洵大吵小吵的闹了三年,每次见面,柳元洵都刻意戳他痛处,回回都闹得他大发雷霆。可等他气消了,便又惦记起了柳元洵。
在这剧烈的情绪波动下,他和柳元洵之间日渐疏远的距离都被掩盖了,彷佛他们只是吵了一架、闹了一场,只要把沟壑填平,便能重回从前亲密无间的兄弟时光。
可这次,柳元洵没再像以前那样刺激他,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轻声与自己说着话,柳元喆却清晰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疏离。
但他还是强忍住了这股情绪。
不过是三年的距离,等翎太妃一死,他和柳元洵还有数年、数十年的时间找回曾经的亲密。
洪福的计谋堪称完美,要不是他前不久才找到解蛊毒的方法,他和柳元洵之间的隔阂甚至不用拖上三年之久。
他已经亲眼见到了柳元洵,知道他好好的,没受一点伤,这顿饭的目的便已经达成了。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再将柳元洵留在养心殿了,可心里的焦躁又催生出一丝不安,让他不愿就这样放柳元洵离开——彷佛这一放手,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柳元喆脱口而出:“睡会吧。”
柳元洵面露诧异,还没等他开口,柳元喆又补了一句:“听说你有午睡的习惯,既然来了养心殿,便在我这儿小歇一会儿。下次,也不知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柳元洵的心防被他最后这句示弱轻易攻破,他抿唇犹豫片刻,最终轻轻点头:“好。”
他脱了鞋子,上了明黄色的软榻,柳元喆亲自过来替他盖上了被子,盖好被子他也没走,而是坐在了床沿,目光落在外侧燃着凝神香的香炉上。
他问:“锦衣卫里的那个小子,可否恭顺?”
柳元洵有些不满,“何必用‘恭顺’二字拘着人呢?他爱怎样便怎样,我瞧着自在就行了。”
柳元喆瞥了他一眼,终于从柳元洵熟悉的语气里寻得一丝宽慰,连带着自己的语气也自然了许多:“这才多久就护上他了?早知弟大留不住,却不知竟是这般留不住。”
“怎么?”柳元喆似笑非笑地调侃他,“他让你很快活?”
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当了皇帝,反倒越来越没个正形。
柳元洵被他直白的话臊得耳根泛红,很想白他一眼,又觉得这举动显得自己沉不住气,索性拉高被子蒙住头,彻底不理他了。
他若是镇定回应,柳元喆或许还会起疑。可他偏偏红了耳根,神情也透出不自觉的羞涩,这反倒让柳元喆放了心,猜测他和顾莲沼应当是圆过房了。
圆过房就好。
只要情事不断,柳元洵身上的毒就能慢慢转移到那小子身上。
到那时,柳元洵身上的毒解了,翎太妃也已经死了,就算他事后得知真相,大局已定,再折腾也是徒劳。
柳元洵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这事的罪魁祸首是自己母妃。
所以,哪怕最后知道了真相,他也不会转而怨恨柳元喆,毕竟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为母报仇也是当儿子的该做的。
从柳元洵甘愿为母债偿命、主动吞下寒蛊之毒的时候,作为儿子的债,他便已还清了。
翎太妃自己作得孽,终究还是要她自己来还。
柳元喆赌的,从来不是洪福天衣无缝的计策,他押的宝,一开始就是柳元洵那颗澄澈又柔软的心。
翎太妃是他娘,可他也是柳元洵唯一的兄长。
翎太妃在世时,他为了生养之恩,放弃了兄弟情谊。等失去母亲后,他难道会再一次放弃自己唯一的兄长吗?
不可能的。
柳元喆了解他。
病死与自戕不同。
柳元洵若是寻死,非但救不回翎太妃,还会让自己背上屠戮兄弟的名声,柳元洵是决计舍不得的。
他自幼便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体谅父皇,敬重兄长,就连宫里数不清的宫女太监,在他眼里也是活生生的、有名有姓的人。
可善良这种东西,若是没有呵护的屏障,无异于亲手递出了自戕的刀。他在意谁,谁便能捏住这刀子,将他制住。
他和柳元洵幼时也有过争吵。
他看不惯柳元洵处处体贴父皇,更厌恶柳元洵被虚伪的父皇哄骗。于是在一次争执中,没忍住吼出了实话。
“你以为父皇疼你宠你,是因为爱你吗?不是!是因为你体弱多病,对他造不成威胁,所以他才肆意宠你、随意捧你!他把你当成竖在众兄弟眼前的靶子,当成他敲山震虎的石头!唯独没把你看作捧在心头的儿子!你究竟要被他蒙骗到什么时候!”
吼完他便后悔了。
他以为柳元洵会哭,也猜测柳元洵或许会打他骂他,说他撒谎,可柳元洵没有。
他只是小脸苍白地站着,水汪汪的眼眸里蓄满泪水,却一脸倔强地抿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过了许久,久到柳元喆终于放下架子,打算跟他道歉,说自己只是一时气昏了头,说了胡话的时候……
柳元洵忽然抬袖抹去眼泪,眼眶红红地看着他,声音又哑又轻:“我都知道啊……”
柳元喆当时怔住了,傻愣愣地接了句:“你知道什么……”
他看出柳元洵很努力地想要挤出个笑容,可这笑容浮现在脸上时,却更像是在哭。
他声音轻轻的,像一阵风就能吹散的云。
他说:“我知道父皇待我不全是真心,可那又怎样呢,这情谊……也不全是假的呀。”
小小的柳元洵站在那里,红着眼睛,嗓音软糯,和他讲着让他心碎的道理:“他不只是我的父亲,更是天下人的父亲。他一句话便能引来无数揣测,一个动作就能引发一场纷争,当儿子的不容易,做父亲的就容易吗?他把你们视作威胁,可你们又何尝不是在盯着他的皇位呢?”
“我知道大家都有难处,”说到这里,柳元洵又抬袖抹了把眼泪,而后哽咽道,“有难处,体谅便是了。我生病时,父皇熬夜守着我,我刚醒,他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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