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彩[公路]: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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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是弄脏你的衣服,然后又让你一整晚没睡好,现在又……”

    果然,衣服那个坎她还是没过去。周亓谚直接打断宁玛:“人和人之间的羁绊,就是从相互麻烦开始。”

    不知道为什么,宁玛有点想哭:“可是是我一直在麻烦你啊。”

    修行修的是超脱,宁玛从小到大将之奉为圭臬,但心里却是拧巴的。她没有慧根、眷恋俗世,她想和这个世界产生羁绊,但她对此像一个还没学会走路的婴孩。

    周亓谚向她伸出手,牵着踯躅不前的她,往前走了第一步。

    “你回忆回忆,最开始,咱们谁先麻烦谁的?”周亓谚眯眼,抬手掀开厚重的窗帘。

    热烈的阳光从窗外穿透进来,夏天仍在继续,一如十几天以前,让周亓谚中暑的时刻。

    生病的人格外脆弱,稍微一刺激就心绪波动,宁玛最终没崩住,鼻子一酸,大颗眼泪滚了下来。

    周亓谚上前帮她擦眼泪,却被宁玛伸手抱住。

    宁玛把下巴搁在他肩头,抽抽搭搭,周亓谚以为她要向自己郑重告白,结果小姑娘哆嗦半天,给他发了个好人卡。

    “我最开始就觉得,你是一个有礼貌又善良的人。”宁玛抱着周亓谚,在他身后的纸盒里抽了张纸,红着眼睛擤鼻涕,“周亓谚,谢谢你。”

    周亓谚无奈地弯了弯唇,他正想再安慰一下小姑娘,放在纸巾盒旁的手机却响了。

    因为正对着宁玛,所以她也看见了来电显示上的字——亓女士。

    宁玛帮周亓谚把手机拿过去,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果然周亓谚接通后,开口喊了声:“妈。”

    第33章 佛青 柴达木

    “还在西北?”手机那头传来声音, 听起来是很温雅的中年女性。

    “嗯。”周亓谚插兜,走到窗户下打电话,但他并未避开宁玛。

    “你回去的话要在北京转机吧?”亓女士顿了顿, 不等儿子回答,迳直继续开口, “抽空和妈妈吃顿饭,妈妈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话要说清楚,是你的朋友, 还是给我介绍朋友?”周亓谚懒懒散散地搭腔, 又变回了宁玛刚认识他的样子。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还是实话实说:“给你介绍朋友。”

    “男的女的?”

    亓女士顿了顿:“……女生。”

    “婉拒。”周亓谚这干脆利落的语气, 可一点也不委婉。

    “你——”亓女士刚开口, 像是提了一口要长篇大论的气。

    但是瞬间被周亓谚打断,他似笑非笑:“妈,我女朋友在旁边听着呢。”

    那边一顿, 然后换了一口更激昂的气。但还没吐出来,就又被亲儿子掐断:“挂了, 我着急约会。”

    周亓谚把手机收回裤兜, 像归剑入鞘那样。

    “你……”宁玛正在乱码组织语言中。

    在宁玛的人生阅历里,父母和孩子的关系, 大概有这几种。

    一是无条件宠溺,比如她念初中的时候, 班上那几个混世魔王和他们的爸妈。

    二是全方位监管, 比如她认识的,一些老师的小孩儿。

    三是介于两者之间,比如研究院大多工作人员的家庭,时而怒火咆哮, 时而母慈子孝。

    但像周亓谚这种,插科打诨,四两拨千斤的模式,宁玛没看过。

    不像家长,倒像朋友。

    周亓谚一脸轻松,朝宁玛招手:“走吧,行李留这儿,吃完东西再回来。”

    宁玛被周亓谚推出门,她恍恍惚惚开口问:“你对阿姨,向来这么随便吗?”

    “那倒也不是。”周亓谚按电梯,“小时候哪敢这样挂电话。”

    哦对,她刚刚回忆的,都是和小孩相处的家庭状态。没有家庭的宁玛,在这件事情上,反应有点慢半拍。

    宁玛努力捕捉着,脑海里留存的词汇,问周亓谚:“所以你这属于翅膀硬了?”

    周亓谚失笑:“你说的对。”

    电梯打开,两人穿过空寂的酒店大堂,周亓谚带着宁玛上车。

    由于昨晚怕打包的菜冷掉,车子被周亓谚停在了最近的露天车位上。此时被太阳晒了大半个上午,车内到处都是滚烫的。

    周亓谚把空调打开到最大,过了一会儿两人才坐上去。

    刚刚站在车边,不知道是光线还是热浪的影响,宁玛觉得头又开始晕。

    周亓谚适时递给宁玛一瓶水,它已经被车内的环境烘得温热,喝几口下肚很舒服。

    瓶盖在落入宁玛手心之前,也已经被贴心地拧开。

    宁玛看向踩动油门的周亓谚,心中一动,问他:“你一个人在国外住了多久啊?”

    “六年。”

    “那你生病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嗯。”

    “我也是。”宁玛捧着那瓶水,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把人比作鸟,大部分人都是山雀,成群结队的活着。也有些人是金丝雀,翅膀永远硬不起来。还有……燕子,迁徙过后,隔一段时间就想着归巢。”

    周亓谚问:“所以你是什么鸟?”

    宁玛歪头想了一下:“企鹅吧。”

    “为什么?”周亓谚饶有兴致。

    “虽然是鸟类,但是不会飞,所以经常被忘记属于鸟类。”

    周亓谚点点头:“那我是猫头鹰。”

    “为什么?”宁玛也问。

    “因为昼伏夜出。”

    两人都因为这无厘头的对话,而笑了起来。

    等宁玛和周亓谚吃完糌粑回到酒店,前台帮忙找的司机已经就位。

    格尔木是有名的兵城,据说这司机也是退伍再就业,姓张。他现在开货车,正好这几天在家没事,就接了这个单子。

    按时间算,他送宁玛和周亓谚到敦煌之后,正好能坐车队其他兄弟的车,返回格尔木,免得自己空跑一趟。

    张哥看起来很憨厚,和周亓谚确认完细节后,就接过他们手里的行李箱,帮着放进后备厢里。

    而周亓谚和宁玛把前排东西收拾了一下,坐到后面去。

    车上突然多了个陌生人,宁玛有点无所适从。

    “要不要再睡会儿?”周亓谚问。

    “目前还不困。”

    但张哥是个爽朗的,乐呵问他俩:“开车挺累的吧?”

    “嗯。”宁玛吃过东西,精力稍微恢复,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张哥哈哈两声:“别看西北的路开阔,其实很不好开,送货的大车多。你们是从哪边开到格尔木来的?”

    “敦煌,然后往张掖西宁一路开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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