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不做打工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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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痒、连同房间内混杂无章的气味,都让他头昏脑胀几欲作呕。

    颈带之下,向导本该白皙干净的后颈皮肤上,骇然出现了数枚还未完全愈合的针孔。他从冰箱里取出一支针剂,弹出针头一针注入腺体之中。

    排异反应非常严重,剧烈的疼痛让他瘫倒在地上,疼得浑身大汗淋漓,半天也爬不起来。他感觉有两股相抗衡的力量在撕扯着他的灵魂,脑域之中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在野蛮地膨胀,似乎下一秒他就要爆体而亡。

    身体上的折磨只是次要的,更痛苦的是来自心理上的抗拒。

    他必须不断告诉自己,他是向导,而非哨兵。

    就因为圣所禁止7年级以下的哨兵和向导私自接触,白佟想方设法给他移植了一个向导的精神域,教他如何做一名看起来正常的向导。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监视温述。

    翌日在湖边,白繇站在树梢上,他不在意这个高度对于向导来说是否太危险了,他喜欢登高望远。

    但这一次的监视行动宣告失败,准确地说,温述很久以前就发现他了,只是因为不想平白失去一个休憩场所,而选择了无视。

    但也许是因为实验课上的交集,温述主动走向了他待着的那棵树。

    “你怎么能爬这么高?”向导仰着头问,阳光照进他的眼睛里,让他的双眸看上去像一对淌着蜜的琥珀。

    白繇丝毫没有因为被发现而慌张,“如果你多练练,你也可以。”

    温述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不行,如果我掉下去会摔死,而且被发现会被惩罚。”

    白繇歪了歪头,确认温述已经完全忘记了小时候被自己推上墙根,上下攀爬,来回奔跑的事。

    真不公平,只有记得的人在受苦。

    他几个跳跃轻灵落地,“话说,你在课上叫我老师,现在应该叫我学长。”

    温述乖巧地叫了一声,脸上带着那种能让人轻易放松警惕的微笑。

    三天之后,白繇成功让温述原来的室友知难而退,和温述成为室友,方便他更好完成监视任务。

    也是从那天开始,温述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不再每天中午都跑到湖边,可怜巴巴地躺草坪,而是选择在寝室柔软的床上午睡。

    甚至有时白繇猛地推开寝室门,会做梦一样看见隔壁的美少年趴在自己床上翻书。

    白繇故作镇定,问温述在看什么。

    温述说他在看诗集,并用优美的声音给白繇念道:“我拿什么把你留下……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

    绝望的落日,

    破败郊区的月亮……”

    白繇抽走温述手上的诗集,问他实验报告交了没。

    温述一脸慌张地爬起来,冲出门赶制报告。在这个银月高悬的夜晚,他说还不知道,当一切已成定局之际,他会狠狠嘲笑此时的自己。

    他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还妄想吟咏爱情。

    白繇的任务进展神速,他和温述从监视者与被监视者的关系,到偶尔打个照面的关系,再到老师与学生的关系,不过花了短短几个月。

    几个月后,温述缠着他跟他学爬树,要他教他从高处落地不会受伤的技巧,甚至让他教他柔道。

    “其实你作为向导不用特地练这个。”

    “可是明明你都会?”

    “那是因为我是……”白繇及时住嘴。

    向导身份只是假的,没有伪装针剂就会失效,但他拐带歪了一个正牌向导,那是真的。

    学人精……

    打小就这样,只会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别人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别人有什么他就要什么,不让他学他就哭,不给他他也哭。

    作为一个向导,白繇自己都是个半吊子,能教温述的实在有限,尤其是温述突破S级后,白繇已经无法再教他什么东西。他移植的精神域很脆弱,最多只能承受B级的精神强度,在温述实战抛金砖砸人的时候,他只能在旁边浇浇花。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要是白佟知道他在干什么,估计会用精神力狠狠鞭笞他一通,质问他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

    为什么?

    妈妈,你没看到这个小家伙还没有自保之力吗?他是一只柔软的兔子,要是让他这样回到那个虎狼盘踞的危险地带,他会被当作猎物撕碎的。

    妈妈,你到底是恨温述多一点还是爱温述多一点,你到底想让我憎恶他还是爱惜他?

    妈妈,心是不会骗人的,你是最顶尖的向导,你比谁都清楚。

    那个人在塔外约见他。

    白繇喜欢圣所,仅因为圣所的阳光能让他想起家乡,而一旦离开圣所,白塔连绵的阴雨和不见天日的长夜总能让他联想到死亡。

    黏腻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角,黑衣人一见到他,就一脚将他踹飞八米远。白繇忍着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的剧痛,爬起来行礼。

    “那女人真是翅膀硬了,竟敢背着我们私自行动。”

    “她不算私自行动,监视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黑衣人低低冷笑几声,好像有几条蛇滑进白繇胃里,让他忍不住犯恶心。

    “计划?我们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计划,妇人之仁!她完全没把圣主放在眼里!这女人不留也罢!”

    “不要!我母亲从未背叛!”

    黑衣人欣赏着他慌乱的表情,给了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杀了温述,我们就放过白佟。”

    白繇猛地抬头,极力控制全身的颤抖,“什么意思?他不是圣主口中的‘完全体’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圣主一定是让我把他带回去,而不是杀了他。”

    黑衣人弯起唇角,残忍地开口,“宁愿要一个平庸的傀儡,也不要一个不可控的天才,连这都不想不明白,白佟真是教出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原来他们改变主意了……”白繇讷讷道,心知自己已经无力改变结局。

    “这是你最后赎罪的机会,我们已经在白塔周边的下水道内布置好了异种,不需要你动手,把他引到哪里就行。三个月内,我希望听到温述死亡的消息。”

    送走接头人后,时间所剩不多,白繇不得不一路小跑去甜品店,买了温述托他带的奶酪蛋糕。

    诡异的错乱感。

    等待悬浮电车时,他在站台玻璃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瘦削、苍白,如同幽夜的鬼魅。为了保持向导的身材,他注射抑制身体生长的药剂,刻意减少锻炼和蛋白质摄入,主动屏蔽自己的视觉听觉。日久经年,属于哨兵的腺体已经逐渐萎缩,他终于拥有了这样一具腐朽的躯壳。

    他的双肩过于孱弱,早已不具备保护任何人的力量。

    他魂不守舍地返回圣所,回到了那间属于两个人的宿舍,却被兜头盖上了一条干净的、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毛巾。

    “擦擦吧,你浑身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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