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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朕的一天》 80-90(第2/15页)
不喊还好,一喊敬佑就慌了神,盖子没放稳便来捂她的嘴,着急忙慌地说,“你跟谁学的坏啊!可别喊了,别喊了,我求你了姑奶奶!”
图妈妈通常会在一刻钟后,准时出现来拉架,嘴里念叨着,“兄弟姊妹,以和为贵。大年下的,都彼此让一让,不要闹啦。”
往往这时,连敬佑的粥,都喝得差不多了。
这样的事情每天发生,眼前的人也每天都会如期出现。这样的稳定,让连朝觉得莫名地幸福。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能感知到玛玛的体温,听见她匀齐的呼吸,早晨起来能和敬佑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一起掐着点来数,图妈妈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现,她嘴里还会说和昨天一样的话吗?和讷讷一起做点针线活,聊一些梯己话,和
家人一起,温存地度过这个冬天。
消寒图上的描红,是一天比一天多啦。
等图妈妈开始往回走,敬佑才拉低声音说,“我总想问你,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问。思来想去不如开门见山,”
她以为是什么很严肃的问题,“你问。”
敬佑神秘兮兮地问,“我就是想问啊,”越往后面说声音越小,“我就想问,外边那些人,”
她脸上难得也露出几分忧色。
敬佑忽然把嗓门儿拉得特别大,苦哈哈地说“什么时候才能走啊!我想吃老豆腐!你知道老豆腐吗?就是桥头那个加了醋酱油花椒油韭菜末吃下去滚烫滚烫又香又嫩的老豆腐你知道吗?我想了三天了!”
她真被吓到了,汗毛倒竖口不择言,“佟敬佑你是不是……”说到一半又觉得这话犯忌讳,捂住嘴不说了,只能连连叹气。
敬佑觉得她很虚假,用一双真诚的眼睛问她,“难道你不想吃吗?”
她摇摇头,敬佑又问,“真的真的不想吃吗。”
她说,“我想啊!”趁边上没人,一股脑说,“我想吃雪里蕻炒黄豆,再加点儿咸菜。我以前吃不惯的,现在想起来,绝了!”
敬佑附和,“可惜家里没有雪里蕻。只有吃不完的土豆白菜炖着腌着炒着,”
兄妹两个异口同声,“我现在一看到白菜就害怕。”
连朝撑着头,对着面前的小米粥大谈特谈,“我还想吃羊肉馅的饺子,你知道玛玛以前到冬至亲自下厨,给我们包饺子,她蒸的酥酪总是特别香,比我在哪里吃的都要好。酒香是清香,吃起来又嫩又清爽。以前在南边的时候,在春天,新捞上来的河鱼,加一点紫苏开汤,那真是我吃到过最鲜最香的鱼了。”
敬佑也无限憧憬,“还有干白菜,一把就能拿来开汤。哄她高兴了她会做驴打滚,热乎乎的,红豆馅儿,记得我们那时候就守在边上等着吃啊。在黄豆粉里滚一圈,那滋味,没法说!”
可惜玛玛如今因为闻不得烟火气,不怎么下厨房。那些以前无比熟悉的味道,现在却怎么找也找不回来。
她们正说着,图妈妈忽然出现在门外,向连朝招手,“姑娘,门口有人等找你呢。”
连朝与敬佑对视一眼,“两位‘门神’都走啦?”
图妈妈笑着说是,“刚刚走。”
敬佑顿觉不妙,“佟苟儿,不会是又抓你来了吧?”
图妈妈先替他呸了两声,“姑娘逢凶化吉,从此以后否极泰来,菩萨会保佑她。”她向连朝,“姑娘去看看吧,虽说有一阵没下雪,门口吹风也冻人。”
她点点头,与敬佑换了个眼神,别的话无需多说,很简单一句,“好。”
第82章 未时二刻你讲什么因果,讲什么报应。……
来的人是淳贝勒府里的五福。
残雪渐消,屋檐上的冰棱子冻久了,长一条,短一条。
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走出家门,骤然走出去,觉得连风也不一样似的。闻起来更敞亮,让人心怀开阔。
五福笑着朝她欠了欠身,“贝勒爷听到消息,便让我来请姑娘了。他说冰天雪地里,总送来春信。刑部的案子,已经定得差不多了。这个关头,他不便来家,姑娘有空便,让奴才接姑娘去。”
她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也分不出悲喜。
应该是要高兴的。在高兴满溢的缝隙里,有种心愿达成后的无措。
攒满力气去做了一件一直很想做的事情,在每一个有所彷徨或有所怀疑的时候,都是凭着这口气,让自己走下去。真到了达成的那一天,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或许人生就是如此,不会有永远的快乐,也不会有永远的痛苦。
她嘴唇动了动,“现在有空的。”
五福便比手,“姑娘请。”
淳贝勒依旧在垂荫堂等她。
他坐在东边炕上,提前备好茶,冬日里喝普洱茶最相宜,既可解腻,也可暖身。他想着她刚从外头进来,必然身上冷。一壶滚滚的普洱刚分了两杯,就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是五福领着她,从门上慢慢地走过来了。
五福在外头站着,连朝提袍子买过门槛。一室清爽暖和,又有熏香,又有茶香,淳贝勒已笑着看向她,不及多礼,道一句,“恭喜。”
他对她说,“炕上坐吧。你看,离你上回来,屈指算又快一月了。”
连朝说,“多谢”,只在炕沿一点坐下,与岑示意她尝尝茶,“老普洱。往年都囫囵地忙过去了,每每想附庸风雅,收集一些梅花上的雪水来煮茶,等终于想起这件事,早已经是水流花谢两无情,好在今年不算迟。你尝尝,吃不吃得?”
她果然依言,尝了一小口,点点头,“很好。”
他与她说些家常的话,“这几天在家里,都做什么?”
她答,“吃饭,睡觉,坐在院子里看天光,忧愁过会子到饭点吃什么。”
听得他也笑了,“百无聊赖,比之在宫中何如?”
连朝想了想,“宫中有宫中的好,只是在家里,人变得更踏实。圈于一院,只用操心自己的衣食,关心头顶的阴晴。每天想的事情很少,所以睡得也香。”
淳贝勒颔首,打趣她,“我之前说,自从你出宫之后,整个人变得从容了很多。气色也好了很多。之前在木兰也好,在养心殿也罢,我每每见着你,和你说起家里的事,你总是有种惶恐的焦急——现在你完全没有了。见着我第一件事,也不是问,你阿玛到底怎样。”
她没有说,已经有人告诉过她结局,在一个雪天的清晨。
只说,“已经尽力去做,把从不敢想,从不敢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也就无所谓遗憾。至于结果如何,有时候的确得看命运与因果,再怎样强求,强求不得。”
与岑笑而不语,随口问,“我一直想问你,那帕子是哪里来的?竟能唬住查图阿让他认下,也只有你,能想到这么做,也敢真的这么做。”
连朝说,“一位故人给的。这方帕子提醒了我,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易》里讲,无用之用,方为大用。不确定就是最能确定的事。所以我才敢拿一方空帕子做文章,让查图阿原形立现。”
与岑若有所思,唇畔依旧带笑,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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