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期嘉遇: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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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的时光。

    很小的伤口,其实也谈不上多疼,他还记得许敬宗生病前后,那段时间很不好过,许家的晚辈多,小孩子恶毒起来难以想象,许应舟一直看不惯他,那会儿就知道许敬宗没了可以肆无忌惮欺负他,联合几个堂兄弟姐妹,经常故意绊倒他,把他推在满是石头的地面上……各种刁难。

    他当然不服气,总要还手,一个人打好几个,也能难分伯仲地打得有来有回,大多数时候是他赢,因为他比他们都豁得出去,下手够狠。

    但最后别的小孩子们都有父母撑腰,苏黎每次都要他道歉。

    其实也不难理解,许敬宗如果不在了,他们母子在许家会很难熬,忍让比反抗要理智一些。

    但那时候小,无法接受,苏黎不让他还手,他便学会背着人还手,打架斗殴很难不挂彩,回去了总是藏着。

    有次胳膊上被划了好长一道血口子,足足有七八公分,血流得止不住,他擦了一遍又一遍,无比沮丧,觉得这次肯定瞒不住了。

    但其实无事发生,直到他伤好,苏黎都没发现,尽管那时候是夏天,后来他都不避着她了,一直穿短袖,她都没注意到过。

    她确实不怎么管他,许嘉遇没说谎。

    小时候不难过是假的,那时候可能会执拗一点,渴求一点温情和关怀。

    但有些人得不到会变得更渴望,许嘉遇是那种得不到就算了的人,甚至无师自通地领会到,人从某种东西上受益,必被其所束缚,就像狗脖子上的链条,既是保护,也是枷锁。

    他在脆弱的年幼时期都不曾暴露伤口来祈求怜悯。

    但他此时却渴望通过一些苦肉计来博取她的关注,他在制造羁绊,像个心甘情愿套上项圈的小狗。

    他低着头看她,仿佛能听见命运对他的嘲弄:许嘉遇,你完了。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明初叹气,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许嘉遇便忍不住笑,略微低头,很想亲她,忍住了。

    这里是学校,他不太希望因为早恋被处分而惊动双方的家长,毕竟如果是因为自己而导致两个人不得不分开,无论命运多么早就注定,他还是会无法原谅自己。

    “我早上看见你开车来学校了。”他突然开口。

    明初愣了下,抬眸看他,半晌,轻笑着:“好学生不乖,都上课了还偷偷看风景。”

    她今早来晚了,进学校的时候预备铃都响过了,所以才违规把车开了进来。

    “听见是你,才去看的。”他诚实说。

    “这么乖。想说什么?”明初撩着眼皮看他。

    “你摸他的脸。”他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语气里怨气有多深。

    明初笑出声:“没有,他追着我让我给他一个不选他的理由,我问他脸怎么这么大。”

    许嘉遇却捕捉到关键词:“你不会选他。”

    “他们家从上一代就在尝试从政,但没钱就要

    堆能力,可惜没几个有天资的,进展实在缓慢,他去英国读商科,是家里帮他选的,想要两手抓,但显然这条路更慢,陆家也是又清高又急功近利,做事顾头不顾腚。他自己傻不愣登的,还以为家里撺掇他来追我是真的觉得我俩天作之合不在一起可惜。我爷爷倒是挺满意,一身铜臭味的人总是对文化人有滤镜,我爸当然更愿意,他估计觉得我妈知道了会开心。”

    母亲生前好友不多,跟陆邵泽的妈妈是发小兼闺蜜,亲如亲姐妹。

    她撇撇嘴:“烦得要死。”

    “那你呢?不考虑任何其他条件,你会想要和陆邵泽……结婚吗?”他努力做出一副大度镇定的姿态,但紧绷的下颌线还是出卖了他。

    不过明初根本没抬头看他,无所谓地应着:“没有这种假设,事实就是我们每时每刻都要计算条件评估变量。不过我爷爷最近……”她停顿了下,懒得讲,露出一丝讥讽,“结了可以离,丢一座城还可以再夺回来,老了脑子也不好使,真以为自己能控制谁,可笑。”

    她那片刻生出的阴冷气和凉薄让许嘉遇沉默了好久,她一直是理智的,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

    他几乎是到这一刻才彻底体会她说“你太悲观,因为总把决定权交给别人”的含义。以及那句:喜欢是厮杀和掠夺。

    在她的世界里,任何东西都是有条件的,想要什么就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想要长久占有一样东西就要做好被抢夺的准备,以及占有不了就要及时舍弃,避免被反噬。

    换言之,她觉得爱是可以自由取舍的东西。

    也或许可以说,她不爱他,她只是对他有兴趣,仅此而已。

    明明早就知道,可心脏还是抽搐了一下。

    过了会儿许嘉遇才又说:“那你准备考哪所大学?”

    “清北随便选一个吧。”她语气随意,就好像笃定已经是她囊中物。

    许嘉遇也是很少见这种狂得没边的。但因为是她说的,又莫名让人信服。

    “你呢?想过没?”明初语气随意,既没有要求他和她考同一所大学的意思,似乎也不太在乎他考去哪儿。

    许嘉遇倒是早就想过,他说:“宁海大学的金融也是数一数二。”

    明初点点头,似乎还挺赞许:“你留在宁海更好,可以早点熟悉集团业务。”

    许氏铜墙铁壁一个,想要早点插手核心业务,是需要下点功夫的。许敬宗几乎为他安排了一条固定的路,读金融或者管理,考取国内top大学或者出国申请留学,用一份像样的学历换取一定的股权份额,等他能顺利进集团拿下高层位置,就可以完全继承许敬宗的所有,只要有一步偏差他就什么也得不到。

    苏黎是个没什么能力的人,她办培训机构的钱和人脉都是仰仗许敬宗给她留的资源,许敬宗死前就告诉她,如果她胆敢脱离许家,她过往的一切都会清零。

    她不敢,不相信自己一个人可以养活孩子,也不敢赌孩子的前程,毕竟没得选还好,明明有一条康庄大道,她不去走,她不敢去想那个代价。

    许敬宗连她的心理都算计了,只要她还渴望金钱、社会地位、孩子的前程,她就会努力配合他布置的一切,而许嘉遇从小就是个谨慎认真的小孩,他会努力按照父母的意愿生活的,哪怕将来他有了自我意识,那时也已经路走到一多半,任何一个聪明的人,都不会半途而废。

    的确,许嘉遇从没想过什么都不要,如果真的舍弃,那么他和母亲这些年遭受的一切又算什么。

    如果他什么也不要,他拿什么去换取站在喜欢的人面前的机会。

    那我们呢?许嘉遇想问,却问不出口。

    他似乎没什么立场。

    而少年人的自卑在这一刻也攀至了顶峰。

    他清楚地知道,就算条件再不济,她再不愿意,陆邵泽都是那个可以放在同一个天平衡量条件计较得失的人,而他不是。

    所以他连说出我跟你上同一所大学的想法都不会有。

    ——我有能力,我会站到跟你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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