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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陛下曾说我只是表妹》 30-40(第10/13页)
如今虽晓得她也许和王妈妈相认,可一个是老仆妇,一个养在高门的少女,又十年未曾见,想必也不足为惧。
再说那香囊既已放到了姜诺帐中,那姜诺思绪定然受其影响,想必已多多少少出现神志不清的状况了。
“你不必自乱阵脚。修缮那塔一直是咱们的人负责,如今那塔已有十年,算来也该修缮一番,她这点要求不过分。”谢氏思索道:“把修缮的人都事先安置好,她又不懂这些事,还不是由着我们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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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修塔那一日,承安侯未曾露面,姜老太太以礼佛为由,也未曾出现。
清冷的诺园中,万盈盈站在谢氏身侧侍候,和尚侍立两旁,在佛香缭绕中念经诵文。
木鱼声声虔诚肃穆,姜诺却默不作声的冷笑,看眼下情形,她那好伯父和好祖母是打定心思避嫌,将此事交由谢氏一人负责了。
待和尚围着塔念经超度完毕,谢氏点燃手中香,弯身插入香炉之中,早就侍候在一旁的工匠们也闻风而动开始动工,抄起楸子,作势要去铲塔周遭松散的土。
“且慢!岂有修塔之前不查塔的道理?”姜诺神色平静,缓缓出声道:“若是不查好此塔当下的状况,又如何修缮呢?”
谢氏不由得看了一眼姜诺。
几日未见,姜诺面色比以往更是苍白清浅了几分,身影单薄,捏着手里的帕子也在轻轻颤抖,一看便透着几分虚弱。
想来是近日都在用那香料,硬撑着罢了,没几日,就如同她娘那个短命鬼一般,命丧黄泉!
谢氏和声道:“多少年了,这塔都是我在操心?这塔是什么模样,没人比我更了解,重新修缮而已,还有什么要查要看的?”
“我也并非信不过伯母,但这塔是我母亲的塔,如今母亲托梦给我,让我重新修缮,那定然是对此塔有了不满,若不仔细查看,又怎知母亲是不满何处?”姜诺抬眸,她面色虽淡,眸光却如剔透冰玉,冷而锐利的眸光直直射向谢氏:“伯母和母亲最是要好,想来不会让她魂魄难安,伯母最是体恤侄女,想来也定会成全我这微末孝心。”
姜诺身侧也站了和尚和工匠,只等她一声令下就前去勘验。
“你……”谢氏被说得哑口无言,末了道:“你也不必总抬出你的亡母,我自问从建塔到立碑,事事都为她尽了心意,你那时年幼,事事都是我来操持,你如今长大了,却这般咄咄逼人,难不成是觉得我这些年所做之事,有愧于你吗?”
周围登时响起窃窃私语,谁不晓得承安侯府看顾弟弟家的孤女多年,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最好的,还为她打理父母之事……如今她不思回报,还突
然这般咄咄逼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万盈盈此刻也低声道:“诺诺,都是一家人,谁查看不一样呢?这塔向来是母亲照管的,如今你却要自己派人去查看,岂非是在说母亲所做不周到?此事就由得母亲吧。”
“由得她?”姜诺短促的轻笑一声,眸光却灼灼隐着簇簇火焰:“这是为我母亲所建的塔,母亲一生磊落,为朝廷做了多少慈善之事?为何这塔却讳莫若深,不敢让人勘验!”
谢氏冷冷道:“有何不敢,只是不必如此费周折,你母亲不也是姜家的媳妇儿?本就是我们的家事,何必兴师动众?”
正在僵持,忽听身后有人跪地请安。
众人齐齐回头,只见李檄也领着身穿袈裟的皇家僧人,和一队禁卫来到了姜府。
李檄眸光微微一转,最终落在姜诺身上:“有何事?”
皇帝驾临,众人讶异慌张,可姜诺却丝毫不见惊慌,平静得仿佛早就知晓皇帝要来:“回禀陛下,母亲托梦给我,说是日夜不安,请我重新为她修塔,臣女想查塔一番,却被伯母拦下。”
李檄冷淡的黑眸掠过谢氏,谢氏登时惊了一头冷汗,结结巴巴说完了自己所想,末了又道:“陛下明鉴,这塔一直是我打理的,已经查看过不止一次了,姑娘说夫人托梦,修缮一次倒没什么,又何必让人爬高上低,再次惊扰亡魂呢?”
李檄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夫人这么怕惊扰亡魂?”
皇帝的语气甚是平静,却激得谢氏背脊一抖,她赔笑道:“这……这毕竟都是一家人,臣妇也不愿打扰影响她啊,再说臣妇这也是怕耽搁了吉时啊……”
李檄眼眸沉静深邃,看不出任何涟漪。
看皇帝丝毫没有退让的模样,谢氏有几分无措的扯了扯唇角,对下头人低声吩咐道:“还不快去查查!”
本来只想做个样子就下来,谁知李檄的声音响起:“各位师傅也请去查看一眼,万不可疏忽。”
谢氏肩头一抖,面色登时惨白。
皇家的那些和尚围着塔看了半晌,一个个煞白着脸,却未曾回禀一句,姜诺见状,知晓让他们主动出面怕是不能够,站出来道:“这抚魂塔可有异常?”
她特意加重了抚魂塔这三字。
那些僧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敢出言。
这可是皇帝姨母,殉国将军之妻的抚魂塔,十年的抚魂塔,若有异,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姜诺转身,静静跪在李檄面前,将那塔图递到李檄面前:“陛下,我父亲英勇殉国,母亲生前贵为诰命,扶国救灾,捐赠金银无数,身后未余这抚魂塔一座,可这塔,非是抚魂,竟是镇魂,还请陛下看在母亲一心为国的赤诚上,彻查此事!”
一言既出,众人大惊。
李檄心口猛然跳动,稳了稳心神,才冷冷扫视过那些僧人:“此言可当真?”
众僧人看事情已挑了出来,立刻将实情禀告:“回陛下,这确确实实是镇魂无疑。”
李檄听罢,心口倏然一阵急痛,他不由低眸去看姜诺,姜诺仍安静疏离的跪在地上,发丝上唯有一根素色的白玉簪子,脊背挺直,未曾哭闹,也未曾崩溃,她沉静自持,顶着周遭或观望,或冷漠,或怜悯,或兴奋的眼神。
李檄恍然间突然想到,姜诺因了和旁人比赛输了,坐在宫墙根委屈哭泣的模样。
她的一颦一笑,向来不会对他隐藏。
可她如今真的长大了,不会轻易的流泪,不再索要他的纵容呵护。
哪怕受了比从前更重的伤,遇到更凶险的情形,她也未曾事先知会他,而是凭了一己之力,有条不紊的为母亲讨要公道。
她口中所言的,不是皇后之母,也不是陛下姨妈,而是扶国救灾,有关国体的诰命夫人。
就算到了此时,她也不愿借他的情……
李檄缓缓握紧拳头,将思绪拉回来,冷冷看向谢氏道:“你说这塔从前皆由你负责?”
“不是……不是……”谢氏面色僵住全身发抖,她未曾想姜诺真的就知道了这一切,甚至连图纸都有……
谢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明鉴,这应该是那些修塔的工匠们大意了,或是……或是收了谁的好处来害我们家……”
“伯母,”姜诺声音轻柔,如月下湖辉清光:“如今你抵赖也晚了,画图的工匠已经亲口承认,你身边的银珠姑娘曾以重金许他,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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