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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港岛不落雪》 40-50(第16/17页)
管怎么说,她必须找到车,胳膊已经开始肿起来了,纵然她极力想些其他东西来转移疼痛,可是越来越强烈的痛简直让她难以忽视。
想起来附近有条美食街,就是那天她和段冬阳路过的地方。真不想往那里靠近,可是没办法,鄢敏还是咬着牙往那走。
才走近就看到光亮,鄢敏心里腾得跟着亮起来,忍不住快步走去,脚步虚虚,简直像踩在云雾上,随时有跌倒的风险。
“师傅,去启智街。”鄢敏上了其中一辆车。
司机“诶”了一声,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愣住了。
鄢敏以为他在看她的破羽绒服,侧过身挡住破洞,解释道:“刚刚摔了一跤,看,真够倒霉的,衣服都给摔坏了。”
司机犹犹豫豫转回头,鄢敏才在后视镜发现,那中年男人看的根本不是她的衣服,而是她的脸。
鄢敏手已经搭在门把上了,听到前排传来声音,“你是鄢敏吧?”
后视镜里的眼睛眯了眯,笑意中带着难以捉摸的意味。
鄢敏不应答,这个时候下车,又怕司机下来纠缠,岂不是更惹人注目。
“是吧?”司机不依不饶。
车已经启动,想下车也来不及了,鄢敏懊恼自己错过了机会。
上了别人的车就如同进了别人家的客厅,你必须承认别人在这一小片空间中拥有绝对的领导的地位。
“师傅,你问这个干嘛?”鄢敏迫不得已回答,没承认也没否认。
“你现在是大名人了。”司机笑笑,显然带着讽刺的意味。
“什么大名人。”
司机一手握着方向盘,向副驾驶侧过身去,在手套箱里翻找些什么。
鄢敏简直怕他一个不留神撞树上,好在路上没什么人,够宽敞。
那司机终于找到他想要的,把一叠报纸杂志递给鄢敏,“诺,早报晚报都是你,张张那么大个脸,我还能不认识吗?”
鄢敏拿起来一看,也是吓了一跳,还真是。
基本每家报都把她的照片放到最大,比赛似的。
有她的证件照,生活照,五花八门,都是家里相册里的,不知道怎么流传了出去。
其中一张她站在暖春的阳光下,满天的樱花笼罩,她灿然一笑,正好被抓拍。
标准的八颗牙齿,光彩的眼眸,好似流金的黑宝石。
这笑放在哪里都叫人喜爱,唯独放在这新闻旁边。媒体把她叫恶魔,叫夜叉,再美丽的笑,也像在嬉皮笑脸,惹人厌恶。
鄢敏匆匆翻了几页就搁下了,看自己的丑闻是一种折磨,特别是对于鄢敏这种注重面子的人,简直越看越生气。
“现在恐怕全港都认识你的脸了。”
那司机独自安静了会儿,又问:“你们家真的很有钱吗?最近绑架案特多,你知道吗?专绑有钱人子弟,你这儿这么晚出来,有事吗?”
鄢敏抱紧胳膊,看着窗外不回应,她以为司机会问她关于霸凌新闻的真相,而实际上,她的家世背景才是人们关注核心。
下车时,司机朝鄢敏要了比平常多出三四倍的车费,理由是反正鄢敏很有钱。
鄢敏没说什么,顺从地给了。
却让她意识到,顶着这张脸,在深夜的街头,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
她只好戴上帽子,把脸缩进衣服里,匆匆向徐文兴家走去,只希望他可以收留她。
阿文的房间窗户面朝社区,又在一楼,只不过离马路隔着一片绿地,不能直接敲窗户,叫喊又太惹人注目。
但是长久的玩乐经验,让她们形成独特的默契。
鄢敏找他时,只需要找一根长树枝,伸进去,捅一捅窗户,一下是开窗,两下是快开窗,连捅三下代表着一种紧急的情况,意义不亚于八百里加急令件。
她一上来就连捅了三下,害怕徐文兴没听见,又捅三下。
没反应,难道睡熟了?
睡熟了也要起来,阿文懂得连敲三下的意义。鄢敏这样想着,动作逐渐着急起来,因她受伤的左臂越来越痛,坚持不了多久了。
可是越敲心里越没底,阿文到底在不在家?他到底在干嘛?到底有没有听见她的暗号,为何连邻居家的灯都亮起来,他还没醒过来?如果他不开窗,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该去哪里?
这一路她幻想了千百遍,徐文兴替她洗刷冤屈,却忘了徐文兴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就像周扶玉说的,并不围绕着她转。
或许她前半生过得太顺利太顺利,予求予取,才会时不时忘记这回事。
鄢敏的心像受惊的鸟一样扑扑乱撞,可还记得收着手上力气,小心不要捅破了窗户,给徐阿姨添麻烦。
她锲而不舍地敲着,多么希望看到屋内人的反应,可那颗心却在得到回应的那一秒彻底坠入深渊,摔个粉碎。
因为孤注一掷,因为全神贯注,才能发现,那窗帘角落的细微扇动,黑暗深处光影的交错,根本那里就藏着一个人!
敲窗声骤然停止,鄢敏在一瞬间明白一切,立刻就像被抢击中的鸟一般,面色苍白,骤然脱力,只能看着身体重重下坠,失重感让她眩晕。
她伸出手去扶金属围栏,一阵冰冷感从手心传来,很快浑身就寒透了,颤抖起来。
她就是不明白,不明白她和徐文兴难道不是朋友了吗?就算是他不愿意帮她,为什么不能开窗看看她呢?
若是在以前,她就是硬闯,也要进去质问徐文兴为什么,而现在,她只是把树枝轻轻放在栏杆角,就离开了。
四周很安静,静得连心跳声都一清二楚,她原本因为疼痛起了一脸汗,现在全干在脸颊上,风一吹更冷了。
她往小区外面走,还是怕碰到人,认出她,把脸埋进衣服里,鼻尖一股血腥气。
这时候倒想起,舅舅租了间房子在附近,她以前去过。横竖不能回家,鄢敏只能慢吞吞向那里走。
敲了门,没人应。
在地垫底下拿了钥匙开门,灯黑着,大概舅舅去医院看阿言去了。
鄢敏简直害怕想到这些,没有深想,就进了卧室。
迷迷糊糊不一会儿就盹着了,后来想起来,那时怕是硬生生疼晕过去了。
总之,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像在梦中。后来想起来,回忆里也带着缥缈,像欧根纱轻轻罩在脸上,痒酥酥的。
其实她真不该睡着,也真不该醒来,一切那么寸,好像老天爷故意要把一切苦,都在那晚上给她一样。
亲情,友情,爱情三失,她从此害怕过冬天。
那天她朦朦胧胧中听到人声,其实听不真切,就好像隔着玻璃听雨声,沙沙的,断断续续传入鄢敏的梦。
“二哥,你这么做是图啥呀?”
“图啥?我看见他焦头烂额,我就高兴,我就见不得他过得好。”
“他毕竟是你姐夫,人家好起来了,你不也跟着享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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