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不落雪: 第68章【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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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上的一封信,却无意撞翻喜糖盒,红艳艳的糖纸簌簌飞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鄢敏用扫把将它们敛在一起,小心翼翼扔进垃圾桶。

    在桶底发现两张电影票,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进去的。

    一个韩国电影,很著名的导演,非常擅长拍复仇题材。

    前一段时间她和苏长明一人一桶爆米花,在电影院哭到不能自已,互相用袖口给彼此擦泪。

    后来出了电影院,鄢敏看见苏长明的脸,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一点悲伤的氛围都没有了。

    原来她出门前走得太急,化妆时干脆用手掌调眼影。

    现在她的掌心干干净净。

    可不嘛。

    全蹭到苏长明脸颊上了。

    剧情不怎么记得了,这个时候倒想起苏长明花猫一样的脸,还有电影中重复出现的一句台词。

    “笑,全世界陪你笑;哭,你一个人哭。”

    电影最后男主角找到催眠师,忘掉痛苦记忆。

    鄢敏没有那样的福气,注定失去纵情欢笑的资格。

    过了许久,爸爸渐渐不说话了,空荡荡的房间只听到电视的声音,八点档偶像剧,男女主拉拉扯扯在吵架。

    鄢敏抓了一把瓜子,站在电视前面看,无意间瞥到手机,屏幕竟然还亮着——对方还没挂。

    “喂?”

    她觉得奇怪,问了一声:“爸爸?”

    “是我。”

    沙哑的声线自电话那头传来。

    鄢敏一怔:“段冬阳?”

    出声后又是一怔。

    太久没有讲话了,她的声音和段冬阳的一样嘶哑,简直陌生。

    他回答:“嗯。”

    她直截了当问:“你要干嘛?”

    想到段冬阳自始至终都在电话那面听着。

    她的沉默,她收拾东西的乒乓,她电视的声响,她吃东西时的沙沙,全在他耳里。

    她便觉得悚然。

    对方轻笑,语气轻松:“你还是爱看这些家长里短的爱情剧。”

    “电视正好在放罢了。”她说。

    “哦。”他说:“天气冷起来。”

    “嗯。”

    “仿佛今年冬天比往年更冷些,噢,忘了,你往年都不在港城,今年有没有不习惯?”

    鄢敏没有理他。

    他只是喋喋说着:“你爸爸的腰疼又犯了,我下午给他买了药,你不要担心。他这个病也真是折磨人,往往一发病,疼得话都说不利索。他啊,一伏案工作就好几个小时,就是年轻人也遭不住呀。”

    “段冬阳,你到底想说什么?”鄢敏忍无可忍。

    “我也劝过他别那么拼。你爸爸哪里肯听,好了还是照旧。我说*,你也应该劝劝他,我的话总比不过亲闺女分量重,你说是吧?”

    “段冬阳!”她几乎就要发火。

    对面沉默数秒,像是妥协。

    他低沉的声音在电话的音波里听起来更加苍凉。

    ——“鄢敏,你能不能别走。”

    后来的很多天里,鄢敏的耳边总萦绕着这句话,而她已下定决心,又怎么能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她尽量不去想段冬阳,可是也不得不认同,段冬阳说的对,她是一个狠心的女人,狠心到恶毒的女人。

    也许这样比较直截了当。

    如果你发现前方的路可能会使你,使别人受伤,你还会傻傻向前吗?反正现在的鄢敏不会去赌。

    清醒着沉沦,难道就不是沉沦了吗?

    鄢敏就这样义无反顾地奔赴异乡。

    只当做了一场梦,只不过这场梦教她看透现实,收爱恨,免娇嗔,从此他乡是故乡。

    登机那天蕊蕊他们来送她,却没想到徐文兴也来了。

    他见到她老大不好意思似的,最后还是吞吞吐吐把当年他知道的一切,尽数告诉鄢敏。

    那天他们聊了很久,咖啡的冰渐渐融合,一大片水雾贴在塑料杯上,握在手里又滑又腻。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

    万万没想到,当她躺在北国风雪中,段冬阳在雪白的病床上如万箭穿心。

    当她在陌生的异国小镇辗转难眠的时候,段冬阳在潮湿黑暗的囹圄中看不到天明。

    抿着唇,咬紧牙,他那样那样沉默,受了苦也不说。

    难道鄢敏不知道,就不会承担内疚吗?

    段冬阳想不了那么多,他只觉得恨会比爱更好过。

    最后徐文兴说,骂他吧,打他吧,一切他已经做好心理承受,他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失言,会带来两个人的人生错位。

    时过境迁,再纠缠这些有什么用呢。

    登机的广播响起,头顶洒下轰隆的鸣动,走过这扇门,从此记忆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两个人只是惊鸿一瞥。

    “好了,蕊蕊,抱我一下吧。”鄢敏说。

    几个人分别给了鄢敏几个大大的拥抱,最后执手话别,徐文兴别过脸,肩膀轻轻颤抖。

    鄢敏说:“好好过日子吧,既然娶了人家,又有那样可爱的一双女儿,就不要再想从前了。”

    徐文兴说:“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

    这些年,他也一直活在愧疚中,这种滋味不好受。

    鄢敏说:“当年我们那样年轻,什么都不懂,如果我是你,未必能做出更好的决定。我知道你是恨段冬阳,你是为我好才那样做。”

    徐文兴说:“我不知道当年你竟那样爱他。”

    “爱也好,恨也好,连当时的我也不能察觉区别,你又怎么会知呢。”

    她说:“要怪就怪我们太年轻。”

    太莽撞,太意气,被推搡着放弃,直到空荡的半边身体传来隐痛,才发觉当初放弃的是什么。

    她提包里的手机在响,拿出来一看,屏幕亮着,是段冬阳。

    她恍惚着不知道该不该接,这时候,前面的人已经过了安检,催着她进去。

    鄢敏刚想接听,电话过了时限,已经自动挂断了。

    最后还是关了机。

    万丈高空,地面越来越小,鄢敏一阵耳鸣,身边的小bb受不了低压,哇哇哭起来。

    那宝妈关切问她:“小姐,没事吧?”

    鄢敏摆手:“没关系的。”

    “真的吗?”她往她脸上看了看:“真的吗?小姐。”

    鄢敏觉得奇怪,对方递来一张纸巾,“别哭了。”

    “有吗?”她说。

    才想拒绝,一颗泪就滚下来,大滴的,滚在绢纸上,漾湿一片,像一朵惨灰色的花。

    她一怔,又有更多泪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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