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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荡失》 20-30(第3/30页)
应该回答什么的时候,她总是习惯于逃避,以及虚与委蛇地微笑,“其实我并没有花多少精力在这上面,只是无聊打发时间。”
言漱礼没有穷追不舍,点开Liam的人物属性扫了一眼,淡声问,“你把这小怪兽当电子海獭养?”
李絮夺回手机,赶在游戏时间的00:00之前,将Liam带回暂居处,关灯睡觉恢复体力,以待翌日继续勤勤恳恳地赚金币修飞船。
“不可爱吗。”她半真半假回道,“我把它当自己养。”
在柑橘色的光线之下,居高临下望落,李絮白皙的脸庞昳丽而沉静,像一块纯净无瑕的玉。
漂亮得不知是虚是实。
言漱礼探究一般,伸手捏了捏她耳珠。继而略略俯身。用鼻尖戳着腮颊,嗅了嗅她弥散广藿玫瑰香的皮肤。
“不接吻。”他唇线抿平,风度翩翩地事先征询她意见,语气难得透露出一丝郑重,“可以亲别的地方吗。”
熟悉的气味沉沉拢住她。
言漱礼穿着衣服的时候,远远观之,不会令人窥见他底下的身材其实极其完美。既高大挺拔,又不像那些过分追求肌肉的同性一样显得健硕粗糙。整体修长有力,不失美感,在野蛮与克制之间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然而只要他靠得足够近。用那对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用那双青筋鼓起的手触碰。一瞬之间,就能予人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与侵略性。
李絮骤觉自己的眼瞳与心脏都缩紧了。
“譬如?”她轻声问,“哪里?”
言漱礼弓身凑近,轻而缓慢地,啄了一下她笔挺微翘的鼻子。
“我的鼻子比较像Liam,还是它的水獭邻居?”李絮紧张得揪住他的短tee下摆,努力噙着笑问。
“都不怎么像。”言漱礼声音有点哑。
吻又落到了眼睛。
温热一片,印于薄薄眼皮,像羽毛沾落又被风拂起。
甚至称得上是温柔的。
“眼睛呢。”李絮声音更轻地问,“也不像吗。”
“有一点。”言漱礼观察半晌,认真道,“睫毛都很长。”
李絮无声笑了笑,衔着唇环,抿出颊边浅浅梨涡。
于是下一个吻,避开嘴唇,落在世界上最细小的湖泊。
言漱礼用指腹缓缓摩挲着那枚冷硬的唇环。轻柔地。耐心地。似在安抚一片涟漪不定的波浪。
过了良久,才侧过脸,低低问,“还焦虑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安定、持重而稳固。没有虚假的诱哄。也没有伪饰的真心。
湖泊持续地变化着它的心思。
这样摇摇晃晃的一汪水,哪里受得住什么风浪呢。
李絮倏尔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颤栗,双手不自觉向上,犹如攀住浮木一般,用力攀住对方宽阔的背肌。
“不要在这里。”她嵌入他怀抱,将耳朵贴近他颈侧脉博,尾调不稳地提出要求,“…也不要很久。”
言漱礼没有作声,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只面对面将她从沙发里捞出来,嘴唇贴在她耳骨,亲了亲那枚小痣,托着她往房间去。
第22章 玫瑰树下的小狮子。
22
不落雨的夜晚。
卧室光线不似过往昏暗,昂贵的钻石吊顶微微发亮,空气静谧得仿佛是蓝的。
像是金属刀片被烤过的那种蓝。
初到佛罗伦萨的那段时间,李絮租住的公寓位于市中心一幢老房子的阁楼。推开窗,即可望见日落后的蓝调时刻,圣母百花大教堂古旧而恢弘的穹顶。
在那些等待颜料晾干无所事事的夜晚,她坐在未完成的作品前,偶尔会一边思索,一边用打火机烤蓝美工刀片。
薄而锋利的一片金属刃,在火焰的炙烤之下,从银白、焦黄、暗紫,再到不同深浅的蓝。过程中不断变脆、变钝,变成一件华而不实的观赏品,不再具备原始的锋利感。
李絮用这些烤蓝刀片代替刮刀,沾上颜料,在废弃的练习作上一层又一层地覆盖涂抹,画出了第一个站在花园里的透明人。
“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雕塑家们都是解剖能手。”至今,还能清晰回忆起老师教导自己的那句话,“过于写实是要被批评的。但不要恐惧观察与感受。要了解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每一条血管。要了解你所创造的人。”
于是在异国他乡的钴蓝夜,她闭上眼,试图想象一具真实的、具象的、艺术化的身体。
需要很多很多年的时间积累。
需要很多很多谷物、蔬果、肉类的融合。
需要很多很多施压的力,迸发的力,相互对抗的力。
她想象他的短发、薄唇、皮肤的触感。想象他的气味。他的呼吸。他垂下琥珀色眼睛的冷漠神情。
她将贫瘠的想象捏合。剥除杂质。再令他长出棱角与尖刺。反反复复。徒留一具没有躯壳的透明形体。
倏尔有一刻,想象化作了现实。
李絮被刺激得浑身颤栗,不受控地弓起脊骨,伸手揪住了他湿漉漉的短发。
言漱礼游刃有余地按住她,力度不重,像在安抚一个梦游溺水的人。
他劲瘦精壮,体脂率很低,腰腹核心也很稳。施力时鼓起的肌肉对称漂亮,犹如造物者精心打磨的雕塑,不仅背脊有一道弧度优美的凹陷,正面还有明显的Abscrack贯穿胸腹。
聪明人学什么都快。他早已摆脱了初时的生涩,耐心服务到最后才松开摁住她的手,略略撩起眼皮,目光沉沉,鼻梁与薄唇沾着湿润水渍。
李絮被这一眼瞧得心悸。
心脏扑通扑通,无比嘈杂地跳。
没有人讲话。
空气黏稠而潮湿,仿佛伸手一攥,就能拧出成片成片的海。
李絮面颊薄红,口干舌燥,忍不住用手肘撑起身体,凑过去吻他滚动的喉结。
睫毛与唇环刮过皮肤,轻飘飘的,有种隐晦的异样感。
言漱礼一言不发,手掌压在她蝴蝶骨中间,卡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身上。
好漫长的夜晚。
没有闪电与雷霆的干扰,一帧一帧数着分秒,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李絮感觉自己像是一片被烧蓝的薄珐琅。又或者是被淋上了一大勺蜂蜜的过熟水果。甜得发腻。被言漱礼反反复复吞食,反反复复雕琢、打磨,反反复复揉搓这一颗心。
不断地被抛高,被拍在礁石上化作浮沫,待到潮汐彻底退去,意识都已经模模糊糊了。
浸了一趟水又起来,李絮习惯性侧过去,没什么安全感地将四肢蜷起。
又被言漱礼一点一点耐心扳直,捞回怀里,心口贴着脊背,一点一点慢慢攥紧。
“海獭睡觉的时候都会紧紧牵着手,以防被海浪冲走。”他贴在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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