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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妹妹说她喜欢我》 20-30(第12/18页)
就讲不出口了,生出一股子说不明道不清的惭愧。
她做得不对,垂首无意识摆动。
咚、咚——
外有访客,轻叩房门。
“谁呀?来了来了——”落玉边说边去开,“怎么大家都起这么早?”
开了门,落玉呆住:“世子?奴婢见过世子!”
齐拂己冲落玉颔首,而后视线越过她肩膀,往屋内看来,同云窈说话:“走吧,一道去用斋膳。”
“算了我还是在这——”
“不是说好一道去施粥么?”齐拂己打断云窈的拒绝。
“施粥?”云窈反问。
齐拂己面上浮起淡笑,告知云窈,中秋节水月寺都会在山门外施粥。
“佛家中秋皎皎圆月,与俗世团圆不同,是以月亮喻清净圆明,虚妄浮云,中秋的凉风能除虚空一切云翳,中秋的满月是世间大悲光明,朗然照耀,能除诸烦恼,使得清净安乐涅槃。”他顿了顿,“中秋施善是大功德。”
一番话落玉听得云里雾里,云窈却懂了,十五明月能消除人生烦恼与痛苦,觉得圆满。佛无所求,她却是个贪心大功德的人,还是决定去施粥。
但坚持叫上落玉,三人同行。
云窈左手边是齐拂己,右手边跟着落玉,她偷咬了下唇,渐挪到落玉左边,变成落玉走在三人中间。
云窈尚未跨出山门,就见明黄门外三条对门长队一顺蜿蜒下,看不到尾,再走近些,听交谈,才知道粥还没熬好,僧人们正在安抚百姓情绪。有一相熟僧人同齐拂己感慨:“说的是卯时开始,这会就来人了。”
云窈不多言语,伫在齐拂己身后,听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得知水月寺每年中秋都会施粥,善款皆由齐拂己捐赠。
“但是难得见世子您中亲自过来寺里,这有三年中秋都不在了吧?”
“嗯。”
云窈听着,眨眼。
约莫过了一刻钟,十余僧人抬来三个大木桶,内里满满熬好的白粥,离得尚远已能感受热气。
百姓们一拥而上,瞬间乱了秩序,僧人急止:“阿弥陀佛,排好队排好队,就三条队,别乱了!”
僧人站在凳上,用长杆脑袋大的舀勺,将粥盛进也是脑袋大的海碗里,提醒着急饱肚的人:“烫喉咙,别急着喝啊,阿弥陀佛!”
“给。”僧人发斋膳,分给齐拂己,齐拂己又转递给云窈和落玉。云窈拿在手里,是张干巴巴,没洒芝麻的胡饼,她咬一口,比牛蹄筋还难嚼,且无糖盐。
但云窈没有表现出来,反正竭力吃得美滋滋。
齐拂己站在她前面,背着众人,反手递来一张风干肉干。
“夹这好吃点。”他没有看云窈,背对她说。
云窈扫向队伍中的百姓,摇头拒绝:“不了,我就吃饼。”
她看齐拂己收起肉干,自己也没吃。
她还注意到百姓除却白粥,还能每人分到一袋黄豆,她听好几位百姓央求,少盛点粥或者不要粥,能不能多给一袋黄豆?
云窈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把豆子泡在粥里吃,仍不解惑,遂等齐拂己得闲,将他拉到角落里,小声询问原由。
齐拂己垂耷眼皮,暗盯她牵自己袖子那只手,现在两两私下,很难不心潮澎湃。
“大公子也不知道么?”因齐拂己良久未答,云窈追问。
齐拂己缓缓收回视线,启唇:“粥放不了多久,但京中干燥,不像你们南方,豆子可以长期存放,所以一般都让多给点豆子,混野菜吃。”
云窈才知道黄豆混野菜的吃法,整个人滞住,渐渐地,她忆起少时同家仆交谈,头回晓得在那些佃户,或者更困难的人家,糙米粗面是珍贵食材,不像她家能顿顿吃到。
等她到国公府,也变成佃农家仆,惊讶地发现还有人能天天吃山珍海味。
她又思忖起方才那张胡饼,没用糖、盐,是因为这两样对许多人来说也极珍贵。
想到这世上许多人正挣扎于苦难,而自己却没有真正受过苦,云窈禁不住生出愧疚和不安。
“怎么了?”齐拂己旋即发现异样,却猜不到,问时声颤。
云窈小声道:“大公子金枝玉叶,却仍知民间疾苦,实属难得。”
“我也是前年才知晓。”齐拂己扭头,望向忙忙碌碌施粥的僧侣,“那时我萌生出遁入空门的念头,玄苦大师却说不识人间烟火,如何摈却烟火?不肯收我。这才留意观察。”
结果知了民间疾苦,方丈又说他尘缘未了,未过女色关。
齐拂己幽幽转头看向云窈侧颜,他的确遇见了自己的魔障,待堪破时,是遁入空门?还是留在红尘与她相携一生?
齐拂己发现自己竟不受控地想选后者,心头一阵轻颤。
“大公子为何会信佛?”云窈却问。
齐拂己先止颤,再回酸,才接话:“怎么这样问?”
“就是觉得人信佛或者学易,问道,都是家里或者心里遇着了什么事。”她说得比较委婉,一般都是遇到坎坷难关,像她家里,娘亲药石无医,才寄托希望于佛祖。齐拂己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父母俱全,才学卓绝,身体康健,这样的人也会有烦恼和困难吗?
齐拂己不知云窈所想,促眸:“因为之前觉得这俗世……”他嚅唇,噙笑,“没什么意思。”
云窈心底不自禁冷呵一声。
她突然觉得这和何不食肉糜有何区别?头回对齐拂己生出厌恶情绪。
但到底理智,须臾便压下,待他还是和颜悦色。
齐拂己回去施粥,她在旁帮忙分黄豆,排近前一老翁,兴许不是老翁,只是风吹日晒,脸色黄黑,道道褶皱:“世子,好几年没瞧见着您了!”
“最近中秋都没来。”齐拂己递给老翁一碗粥,云窈忙也分他一袋豆子。
老翁领了粥和豆,让到一边继续攀谈,齐拂己一边答话,一边给后面的人舀粥。云窈听了会,得知老翁是流民,这队伍里许多人都是,听他们言语,年年都来领物资,一直没安顿下来。
云窈默默数人头,两只手都不够用……又来一流民,亦和齐拂己旧识,他拿粥拿豆前一定坚持要交给寺院一捆柴火,推辞几番,齐拂己命云窈收下。
待那流民走后,云窈禁不住问:“大公子——”
齐拂己转头看向云窈。
“我……”她咬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拂己讳莫如深:“说。”
都当讲。
“我听方才那位大叔说,至今风餐露宿,这一年年的,水月寺为什么不开辟些山房收容他们?聘他们耕地、烧火之类,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年年施粥解决不了他们的困境。”
“他刚捐了柴。”齐拂己回道,“这柴是很难拾的。”
云窈点头:“山上荆棘多,的确辛苦。”
不是说这,齐拂己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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