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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大理寺卿今天修罗场了吗》 50-60(第1/17页)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沈念之,果然在这里。”……
尚仪局内,一片肃静。
除了桌面上摆放的几本厚重的礼仪册子,和她身旁那些静默如影的宫女,周围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沈念之坐在软垫上,手中捧着刚刚翻开的册子,目光略过那些沉重的文字,眉头却悄然皱起,密密麻麻都是些陈腐礼仪,她看着头疼,便懒懒合上了。
她对这繁琐的礼仪并无兴趣,往常在府中也不是没有接触过。
她所懂的,远不止这些表面的规矩,但宫中的一切都显得不合她的心意,这些所谓的礼节和规矩,无非就是如何当好一个妻子,完全没有让她心生敬畏,反倒是一种陌生感和压迫感,令人无法呼吸。
陆景姝安排来的那位嬷嬷姓冯,年过半百,姿态倨傲。她站在沈念之身侧,语调缓慢而尖锐:
“沈娘子,这宫规你须得背熟,否则日后入了东宫,若再出差错,只怕便不是奴婢几句话的事了。”
沈念之抬起眼,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嬷嬷此言,我怎么听着像在恐吓我?”
冯嬷嬷冷笑:“奴婢不敢,只是劝您一句,这东宫规矩大,侧妃终究不是正妃,还是守本分些为好。”
沈念之笑意顿淡:“那倒巧了,我这人天生就不懂什么叫本分。”
冯嬷嬷顿时气色一变,语气强硬起来:“沈娘子若再这样不识礼数,奴婢只得如实禀报太子殿下。”
沈念之却毫不在意地打断她的话,反而唇角微扬,眼神里全是挑衅:
“好啊,那你现在便去告诉他,正好趁早让他取消与我的这门良缘。”
冯嬷嬷被噎了一瞬,面色铁青,几乎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竟敢这般放肆!”
沈念之理了理裙摆,懒洋洋地起身,目光一扫,笑容慵懒中又带着几分锋芒:
“嬷嬷既然都说我放肆了,那我今日便更放肆些,省得辜负你这份指教,今日就到此吧,我要出门走走。”
她说完,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只径自推门而出,留下一屋子错愕难堪的宫人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沈念之出了尚仪局,心头郁结难舒,只漫无目的地在宫道上随意走着。
初冬的宫墙红得深沉,瓦上积雪未化,檐角垂着几根细细的冰凌,映着远处苍茫的天色,透出几分凄凉。
行至转角,她忽然停了下来。
前方宫门口,有一队朝臣正低头肃然走过,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让她倏然顿住脚步。
是苍晏。
他今日着一袭深紫朝服,腰间悬着玉佩,清隽挺拔,眉目一如往日清淡温润,举手投足间从容自若,仿佛依旧是那个风光霁月的中书侍郎。
只是,他身侧陪着的,竟是陆长明。
二人似刚议完事,陆长明面带笑意,苍晏也礼貌地附和,举止间客气而疏离。沈念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袖中冰冷的指尖。
她静静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苍晏脸上。
苍晏似有所觉,微微侧头,隔着数丈远的距离,二人目光忽然撞在了一处。
四目相接的那一刻,空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沈念之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那眼神深得像冰,压抑着复杂至极的情绪。
而苍晏也并未避开,他就那样与她远远对视了一瞬,随后微微垂眸,轻轻点头示意,便又转头与陆长明继续交谈,神色如常,半点端倪都未流露。
沈念之唇边忽地勾起一丝冷淡的笑。
她想起数日前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一幕,他附和着陆长明、称他为“唯一的恩师”,她本以为心早已死了,如今再见,竟还是觉得刺痛。
真是可笑至极。
她收回视线,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身后渐远处,苍晏嘴角的笑意缓缓淡去,握着玉笏的手微微紧了紧,袖底青筋隐隐浮现,却终究未再回头看她一眼。
此时永州冬月,江风湿冷,空气中带着微凉的湿气。
忠王船队泊于潇水之畔,水面雾气弥漫,江面泛起层层波纹。船楼内燃着炭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隔着纸窗,仍可听见远处山鹧的哀鸣。沈忆秋披了件绣梅长褙子,坐在几案前,微微低头,手指蘸墨,写下了一封家书,李珩进来,问道:“你前些日子寄出去的家书,怕是快到京城了。”
沈忆秋若有所思点点头,“是有些日子了。”
又是一个三日后,京中雪落不停。
沈念之立在宫内西侧廊下,身后寒风穿帘而过,斗篷在风中翻飞。霜杏小心捧着一封密封朱泥的家书,恭敬递至她手中,声音低低:“是二娘子寄来的。”
沈念之并未立刻接过,而是盯着那封信看了许久,仿佛要看穿它一字一句写了些什么。
良久,她才伸出手指,将信接过来,指腹触到封泥那一刻,冰冷彻骨。她手一顿,随即抬脚往前走出几步,立在檐下。
她的视线落在那句“姊姊安好”上时,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姊姊安好。
前些日子我与殿下抵达永州,气候渐冷,潇水之畔薄雾迷蒙,四周寂静如常。此处与京中迥异,虽然景色宜人,但却无一丝京城的喧嚣。
自阿爷离世后,我深知你此时心头的苦痛,尤其是那份无人可寄托的孤独。我无法回京尽孝,亦不能在你身旁守护。但请你放心,姊姊,我虽远在他乡,却始终挂念着你。
我希望姊姊坚强自持,别让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击垮你。往后若有任何难事,记得随时告诉我,永州虽远,但一纸家书可寄情思,与你相隔千里,我心常在。
愿姊姊心头无忧。
沈忆秋。”
信不长,字迹娟秀温和。她一字一句地读完,到最后一行,忽然轻轻笑了笑,那笑意微浅,却落在风中发了抖。
她将信重新折起,攥在掌心,没说话,只是站着。
霜杏在一旁看得心惊,低声唤了一声:“小姐?”
沈念之没有应声,只将那信贴在胸口,闭了闭眼。
片刻后,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出奇:“我从前是瞧不起她的,觉得她小门小户,心肠又软,只配站在我身后。”顿了顿,她低低笑了一声,“可如今……我除了一个认贼作父的阿兄,竟真就什么都没有了,她
处处惦记着我,以前是我过分。”
她说着,手中那封信微微一颤,手指再松时,信纸落下,正好落在地砖上。
一滴泪也跟着落下,无声无息地砸在信旁,碎成水纹。
——
梅园里,雪花轻轻飘落,覆盖了梅树的枝头。寒风吹过,梅花微微晃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沈念之站在梅树下,手中捧着香烛,低头,专注地将其放置在雪地中。香火静静地燃烧,微弱的火光在雪地里闪烁。
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今天是阿爷的三七,按照规定,她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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