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今天修罗场了吗: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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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却没有丝毫迟疑。

    沈念之没有笑,也没有再说话。她只闭上了眼,像是终于撑不住地昏沉过去。

    夜色愈沉,沙屋中的灯早熄了,只余窗棂外一道月影斜斜落在地上。

    沈念之烧退没多久,额上的热已被酒水带走,连眼皮都安静地伏着。然而不过两个时辰,她又轻轻地颤了。

    顾行渊本未歇息,只靠坐在榻前临窗的小几旁,手中握着一枚未封的药囊。

    “……顾行渊……”

    那声极细,像是梦语,却叫得太过真切。

    他蓦地睁眼,抬眸望去。

    沈念之睁着眼,眸色未焦,神思却已半醒。

    她正望着他,指尖向他伸来,顾行渊起身朝她走去,沈念之轻轻一握,便握住了他掌心。

    她的手冰冷,指骨凉得像从雪水中捞起,还细细发着抖。

    “别走……”她低声说道,“我冷。”

    顾行渊覆住她的手,指腹压在她掌心的脉络之上。那跳动极轻,像随时会断。他俯身些,听她哑声开口,唇音轻飘飘地落下来:“冷得像……骨头都快碎了……”

    她睫毛微微动了一下,眸中泛出一层淡雾,好像江南的烟雨,十分凄迷,像是下一句要咬唇求他。

    顾行渊心头忽然一动,像被什么遥远的记忆击中。

    是夏末英国公府老夫人过寿,他替苍晏赴宴,席中她惹火的容颜十分艳丽,眼尾扫向他时带着一丝挑衅个。

    没多久顾行渊收到一封沈相手迹,说要在湖心亭见他,他无语一笑,沈相都没来,不知道背后之人要搞什么鬼,顾行渊揉了手中纸条,欣然前往。

    而他等来的人,正是沈念之,可她却因为陷害自己妹妹不成,反而掉进她自己的圈套,那一刻她也是这般软着声音贴近他耳边说:“顾大人,帮我……”

    那时的他避她如蛇蝎,只觉她骄横放肆、作态生嫌,又是个生性放/荡的女人。

    可今夜——他看着眼前眉目苍白的人,听她哑声低唤,只觉胸腔里有什么生生裂开,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与她有如此交集。

    此时此刻顾行渊忽然明白了,自己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一个。

    他缓缓俯身,将她揽进怀中。

    沈念之并未挣扎,只顺势靠了过来。她的额抵在他颈侧,蜷在他怀里,一寸一寸将手收紧,衣角微微一动。

    他将她拥得更紧些,低声应:“……我在。”

    她却忽然勾了勾唇,嗓音依旧哑得厉害,眼神却带着那点惯有的嘲弄:

    “顾大人……我这算不算……轻薄你了?”

    顾行渊喉结一动,低头看她。

    沈念之神志尚未全回,脸颊上却烧得通红,眼波潋滟,说话时带着未退尽的热意,连那句“轻薄”都说得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顾行渊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乱发拢到耳后,动作极轻。

    风又起了,沙落在窗纸上,沙沙作响。

    他低头,把额抵在她发顶,像是将自己的全部温度都渡给她,声线微哑得像夜色中的风:

    “你这人,都这个时候嘴巴还是这样胡来。”

    可片刻后,他又轻声细语说道:

    “你若是活着……被你轻薄一次也不是不行。”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你最好别食言。”……

    昭京,长公主府内。

    大雪盖住了整个京城。

    在沈念之与顾行渊离京后没多久,一纸密信从幽巷中递出,由苍晏亲笔落成,封口之时,他指间沾着蜡火,封得极静。递信之人不知那是写给谁,只听吩咐:“此信沿南线送至永州,不得经手官驿。”

    信落李珩手中时,已是十日后。

    信中语气冷静,字字清明,不是劝诫,也不是求和,只是一句:“若仍想活命,带沈忆秋北行,避昭京,走西北旧道,于瀚州入境,可寻顾行渊。若不愿,便各自为谋,莫再牵连。”

    末尾提了四个字:“赫连哲图。”

    李珩沉默良久,指尖几乎将纸角碾碎。

    他一向以为,那人虽冷淡,但二人说到底是表兄弟,还会记得些旧情。

    昔日殿前堂上唤他一声“殿下”的人,如今连笔锋都不愿多留,字里行间只余一句:“各自为谋”

    而苍晏,落笔时却心无波澜。

    没过两日,他又坐在案前,案头那封写得极其潦草的信纸摊着——是他仿陆长明笔迹写就的文书,字里行间带着对北庭乌恒族极尽谄媚与献意的词句,末尾甚至用了陆长明一贯落款时的旧用墨印。

    他将信收好,放入竹筒中,只略一示意,身边随侍便会意而去。

    他故意让这封信落在陆长明的人手里,又故意让那人不得不将其泄出。

    三日后,陆氏一脉中人私传密信之事果然传入宫中,信落李珣手里那一刻,紫宸殿之外的雪落得更急了几分。

    苍晏静静坐在窗下听风,指间拨着茶盏盖。

    他知道,李珣一定会信。

    李珣继承了先帝最锋利的那一笔——疑心极重,喜掌控而不容背叛。

    他可以与人共患难,却绝不会容他人同享天光。

    用你时恩威并施,用完便是弃子,登基不过数日,已弃旧臣数十,连自己亲手插在先帝身边的棋子,路长明的长女——陆贵妃,都没能幸免。

    这封信若能让李珣起疑,他就动,动了,就能让陆长明破绽四起,恩师沈淮景的仇,他一日没忘。

    苍晏又想起圣上驾崩的前夕,李珣传他入东宫议事,未入殿内,他只听到李珣与人说道:“那个寡妇坐上贵妃之位还不是我一手托举,如今敢对我摆她的宠妃架子,莫不是想让我日后孝敬她?我到时候第一个不放过她。”

    他低头,将茶盏扣上,盖住所有蒸腾的热气。

    夜深露重,昭京宫墙之外,风声如线。

    苍晏独坐案前,几案之上卷着一幅半旧宣纸,边角略微翘起。他未曾收起,也未曾装裱,只用一块温润的白玉镇纸压着角,似怕它飞了,又似不肯让它落灰。

    画中是只老虎。

    歪七扭八,笔锋潦草,虎须乱作一团,连眼珠都画歪了。

    可他看着那副画时,却一动不动,仿佛那不

    是只滑稽的虎,而是一段无法重来的光景。

    那日,她一身红裙入宴厅,笑意张扬,随手落笔,漫不经心地勾出这只怪模怪样的虎,只为不与女子一争高下。

    她说过:“我这人,从不为臭男人们几句夸奖去争什么。”

    那时众人哄笑,她却冷眼一扫,转身便将墨笔在陆云深脸上画了个叉,再扔下笔大喇喇坐回原位。

    她从不讨好人,更不屑赢谁。

    苍晏指腹轻轻拂过画卷纸面,像是在触碰某人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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