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令: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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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联盟,但不知怎么,也许早有预谋,也许事发突然……总之一来二去,孤山与牵机楼暗中勾结,”宴如是低下眼,“宴门还不曾落没时,我听过她们的计策,她们想从浮屠魔气入手。兴许在您面前谈论浮屠令是班门弄斧,总之,我只知晓浮屠魔气是类似传承的,她们也是想由此入手……但也有长老说,浮屠魔气实则是世间人的恶意,永不可消弭,所以才强大又遭人忌惮、易反噬又难以控制……”

    她叹一口气,“再多的我便不知晓了。抱歉。”

    她言尽于此也意尽于此,再多确实不知晓了。

    但也不是一片真心弃明投暗叛正入邪,只是不想对游扶桑有所隐瞒,不想再骗她。

    宴门、孤山、浮屠之事她自己都未厘清楚,再多都是旁人附加于她的言语,她不曾明白真假。她不想成为一个趁手的兵器,不想成为一个只会服从、不会思考的工具。

    再者,她的身上还有血契的束缚,游扶桑是主,她为客,谎言与背弃都是要遭受反噬的。而此刻她大病不愈,强弩之末,应当是受不起那些折磨的。

    可是……

    却也不想背离正道。

    是了,她打心底里仍然觉得自己是正道少主,不能与邪道尊主沆瀣。

    左右都要违背道心,于人于己不利,宴如是选择沉默。

    游扶桑也没有逼她。

    她只是把先前反反复复揣度的一句话说与她听:“宴少主,你瞧,你珍视的正道视你如弃子,而你唾弃的邪道……”

    她的指腹游移到宴如是颈后,血契纹路开始的地方,“而你唾弃的邪道、唾弃的魔气,顺着这血契,护了你一命呢。”

    宴如是眼睫一颤,但仍垂着眼。

    “算了,”游扶桑不想为难她,“宴少主是安宁的白鸽,断是不想再进这门派纷争里去了。往后或孤山或牵机楼,她们要来对付浮屠的,我自会应付,至于你……便好好留在此处,好好养伤,不必参与正邪之争了。”

    做逃兵总好过丢了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这样么?

    宴如是沉默了许久,烛火的影子跳动在她眸底。很突然的,她抬起头,下定某种决心似的看向游扶桑。

    “游扶桑。”

    “你也看见了,我对孤山的计策从来一知半解,你说是孤山周聆丢我回来,那必然不只是‘弃子’这样简简单单的理由。她们要借我害你——如何害你,何时害,我都不太清楚,只是,”宴如是望进游扶桑眼底,异常认真地道,“只是想与你说,游扶桑,往后我若做了什么于你不利之事,都绝非……我的本意。”

    她一字一句说:“游扶桑,不论如何,我绝不会是成心害你。”

    第25章 方寸婆娑

    ◎一是医仙周蕴,二是医鬼庄玄◎

    “往后若做了什么于你不利之事,绝非是成心要害你。”

    宴如是把这话说得很认真,游扶桑听着,心里怔忡一下,居然有些手足无措。

    正邪之道,势不两立,她们本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利益注定冲突者,反目分道才是最正常的结局。

    宴如是却与她说:往后我若做了什么于你不利之事,都绝非成心要害你。

    仿佛她们的关系足够她们剥离于纷争之外,天下无双,彼此唯一。

    就算是假的,游扶桑听了也欣喜。

    她成了话本里那种傻子,情娘一句承诺,她整颗心都奉上了。

    难怪都说以深情诱人心无往不利,倘若陆琼音真的知晓她此刻所思所想,怕是要笑得倒下去。

    游扶桑当然知道这样是不行的,自乱阵脚,自露破绽。

    可她有什么办法?

    这宴门少主一句话便将她变回了从前那样青涩少年,而少年扶桑对宴如是向来是毫无抵御还手之力。于是别的都不去想了,只心悄悄说:我一定要护住这只小孔雀,我一定要护住她。

    浮屠殿外长亭欲晚,浮名浮利侃侃,浮云浮生悄悄。大梦一浮白。

    *

    宴如是想与游扶桑商讨的事情很简单,一是揭露陆琼音身份,二是厘清宴清绝在玄镜中究竟探看到什么。

    说完这两道诉求后,宴如是也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甚至陆琼音究竟是谁……我现在也不明晰。我说她是魔修,有魔气,甚至是浮屠魔气,可说了谁信?便是现下世人眼里,陆琼音早是万众瞩目了,而宴门之罪罄竹难书,我这个宴门少主半道逃入浮屠城,也不知是不是与邪道厮混久……说的话几分可信?……陆琼音有一万种法子让我闭嘴。”

    游扶桑静静看着她,看着她抱着獬豸手炉,把自己蜷缩成很小一团,因为茫然和不确定而呈现出的防御姿态。

    “我还是想让宴门立在光下……不敢让宴门蒙羞。”宴如是道,“是以我也想知道,阿娘在镜子里究竟看见了什么。”

    “究竟看见了什么,要这样缄默不语,要这样舍生赴死?”宴如是十分想不明白,“兴许只有蓬莱椿木知晓了。我知道椿木长老推演的规则,谁的犹疑,谁来发问,谁来承担窥察天机的后果。只怕我要亲自去一趟蓬莱。”

    话是这样说,可宴如是稍稍直起身子,又觉得这个计划实在很苍白。她一身伤骨病躯,少说也要先歇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动身,而蓬莱路远,她又要再在路途耗费十天半个月……

    待她见着椿木,宴门该气绝了。

    “……”

    宴如是一阵气馁,鼻尖居然酸了,从前的她绝不是这么不坚强的人,身对黑云压城,也能说出类似“长风破万里”意气的话,可如今她终于明白,彼时潇洒不过有所倚仗,倚仗宴门,倚仗母亲,而今风雨飘零身世苦,她独自一人又不够强大,混混沌沌一载,好似也没寻到立身之本。

    她要变得更强大,可她现在的修为便是上不足、下有余,同辈里除了这入魔的游扶桑她绝打不过,其余人却绰绰有余;而眼下她需要也并非修炼本身,而是对世间的感悟,这样的东西求也求不得,急也急不来,何况她身在此番境遇里,没入心魔已经万幸。

    “急不来的东西,便要静心等。”母亲曾这样与她说。

    可她现在哪儿还等得起呢?

    她发觉自己不只是修为所困,心计也有所碍,常常不知所措,这也想不明白那也想不明白,是个傻子。

    宴如是的苦恼溢于言表,游扶桑瞥见她,忽而很感慨。

    仿似她们的境遇翻转了,若是从前,宴如是定是其中修行最顺风顺水之人;她天赋绝佳,用过的武器没一个不趁手,宴清绝对她也不吝啬资源,又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意气,在七寸演武台上甚至能打得几位长老措手不及。

    她立在风里,乌发随之飘动,明眸善睐,风流绝代,几分孩子心性。

    很突然的,游扶桑伸出手,轻轻揉开师妹展不开的愁眉。“我与你同去蓬莱。今日已晚,明日晨起再动身,好吗?”

    宴如是似乎愣了愣,恍然抬起眼睛,紧紧盯住游扶桑。

    游扶桑迎上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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