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令: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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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名,其以内力为引,或渡气救人或运气杀人。此招为浮屠令大成之本领,亦是瓶颈重重,倘若修炼者功夫未到家,必是反噬,倘若功夫俱全,则可练成这一掌断生死的绝顶杀招:断经脉,断灵气,断骨断肠断生魂,对掌者必是元气大伤,至七窍流血而亡。

    往后两层都是稳固心神的心法内功,命名却是文艺得多,有着不属于魔修的温文尔雅之意境:第八层万物阒声,浮生流年,浮生老去。第九层方寸婆娑,恰似故人归处。多情应在此二层中:茫茫白日终入海,臻化阴阳不渡。万籁俱寂,明月飞声里,方寸婆娑中。小楼又见月东风。

    游扶桑在第九层方寸婆娑徘徊已久,未达第十层的心境。

    *

    浮屠千里越青山,至于蓬莱时,正是次日晌午。

    宴如是与经历过的阵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浮屠千里却是她所见之中上上乘。除了那点魔修邪气让她不甚适应……罢,事实上,毕竟已在浮屠城待过一年半载,早也适应得七七八八了。

    晌午日光明媚,照彻一片蓬莱仙景,云雾飘渺。

    自古蓬莱便有仙山之名,常有老妪垂钓忽证大道、妇人采药与山草共灵悟得真理、少女登山望海邂逅机缘一类的佳话,不知真假,但此番仙山仙境,总让人无限遐思。

    蓬山一言以蔽之则仙。

    但游扶桑与宴如是抵达之时,却见一片荒原焦土,如有兵戈变故。

    当然是不对劲。

    远处有紫烟弥漫,游扶桑才一抬眼,漫天杀意袭来,无形的紫烟化作一截锐利白绫,猝然攻向她们立身之处!

    二人分而避开,游扶桑稳妥立在一方完好的巨石上,掸了掸衣袖,问来人:“这便是蓬莱待客之道?”

    人未见,声先至,当是无比伶俐娇纵。

    “蓬莱是怎么待客我不清楚,不过我方妙诚,向来这番迎客。”

    话音落下,方妙诚站在十步开外,面上衣上些许血迹,但应当都不是她的。两只辫子左右垂在背后,一双眼睛伶伶俐俐,步摇珠翠清丽,一身衣袍斯斯文文,桃花染血颜色;而在她身后也早不是白绫,而是狐狸尾巴一般的样式,一点灵动,妖气横生。

    她瞥宴如是一眼,向游扶桑扬了扬下巴:“幸会,扶桑城主。”

    “幸会,方代掌门,”游扶桑抬眼,“你果然是妖修。”

    方妙诚毫不避讳一笑,不回应,是默认。

    紫烟渐渐散开,方妙诚身后之人也现出形色来。是气息奄奄的椿木长老,身形被缚,显然挨了打,这老椿木推演言灵虽好,打架却实在不行,和方妙诚交手三两回合,一身枯槁的老骨头立刻被钳制得要动不了了。

    游扶桑一挑眉,心里有了个大概:是方妙诚攻击了椿木,正欲离开蓬莱山;而正是这个档口,游扶桑与宴如是移形进了蓬山。

    “真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游扶桑感慨,看着她们,虚心作洗耳恭听模样,“不知方代掌门与椿木长老什么仇什么怨,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呀?”

    方妙诚呵呵一笑:“扶桑城主真是心系蓬莱苍生。唉,当然是这老椿木知晓太多了,一张老嘴又不停向外说道,早晚遭天道反噬。我心善,送她一程,好叫她直接见阎王,而不受什么反噬之苦。”

    好邪性的逻辑,与庚盈有得一拼。

    游扶桑在心下哂笑。

    但她此行便是为了问椿木玄镜一事,自然要救这椿木。游扶桑与方妙诚没什么寒暄意,出手便是一记杀招。

    方妙诚并不是游扶桑的对手,敏捷与力量都不敌,堪堪在铺天盖地的魔障中找到栖身之处,她用白绫抵住一截伤害,却还是被魔气贯穿始终,她咳出一口血,耳边魔气凝成箭矢簌簌而落,毫厘之差划过她眼角。

    方妙诚夺路而逃,魔气却缠住她手臂,刺进血骨。

    回首,与游扶桑视线相触的电光石火,方妙诚恍然意识到此人绝非善茬。

    她是真的会杀掉她。

    就像她肆无忌惮地杀害了许多人。

    很恍然地,方妙诚耳边忽而有人轻声说,“小狐狸,这世间不只有打赢是硬道理,活着才更要紧。打不过就逃走,恨不过也要逃。先活下来了,往后有的是机会报复。”那么久那么久以前,她还不是方妙诚,陆琼音也不是陆琼音,她会勾着她面颊教她,“打不过、逃不了、便适当舍弃一些东西。反正来日方长,你可让那人千百倍地补偿回来。”

    方妙诚自知快不过浮屠魔气,她自断一臂,当机立断化作妖修形态,隐入蓬莱焦荒的地里如草蛇入土。

    仅仅刹那,魔气之中再没有方妙诚的气息,只余那截手臂血淋淋地断在空中,还未落地,忽而如遇王水尽数腐蚀,留下几声噼里啪啦的响,一滩模糊血水。

    游扶桑站在魔气尽头,看向椿木,若有所思:“方妙诚果然是妖修。玄镜百年前指出孤山祸起一狐,说的也是她吧?”

    椿木道,“是,也不是。”

    游扶桑恍然:“她原叫赤澄,是不是?”

    椿木指向远处:“刚刚逃走的那只,确是赤澄狐狸。”

    游扶桑心里才有了个大概,椿木忽然“哎呀,哎呀”地扶着她要坐下去,“老朽要缓一缓,老朽要缓一缓。若非黑蛟子不在,也不会让这狐狸得逞!”

    黑蛟子是蓬莱将军,近日云游在外,才让方妙诚有了可乘之机。

    “不过,”椿木又道,“马上她也要云游归来了,放心,都应付得来。今日多谢扶桑城主救场,您也看到了,这蓬莱被狐狸烧得光秃秃的,我也要好好休整休整,城主,恕不远送了……”

    她扬了扬手,竟是送客。

    游扶桑皮笑肉不笑:“你知晓我来并非与你唠家常。”

    “我知道啊,你来问玄镜与宴掌门的事情。”椿木言灵,未卜先知,却又苦恼道,“宴清绝宴掌门的身份,就是天机本身,老朽可不敢妄言。不过……”

    她的视线在宴如是身上一晃,忽示意她向前,“宴少主,你的事情我倒是能与你说一说。”

    宴如是立即上前:“椿木长老,您请说。”

    “宴少主,你要知晓,这世上有缘便有劫。兵戈劫,生死劫,情劫,血亲劫……”

    椿木倏尔抬起眼,直勾勾盯着宴如是,“你是血亲劫,宗门绝路,那你的母亲也是如此,对不对?劫难这个东西,跨不过便交代在这儿,跨得过……便是突破了瓶颈,对不对?”

    一连着两个“对不对”,老者循循善诱,只希望少年能听进去一二。

    “至于玄镜之事,”椿木指点,“这里有一个人,名周全,曾是孤山老人的侍卫。百年前孤山老人毙命,周全躲过一劫,如今大隐隐于市,藏在某一处世间,”她拿出一小张残图,“这是周全的藏身之处,也是今日方妙诚要抢的东西。算是报答扶桑城主今日救命的恩情,老朽便将它赠予你吧。”

    宴如是连连道谢地接过,游扶桑冷不丁道:“想来这是一块烫手山芋,你倒是把它丢给我们。”

    椿木没搭理,指着残图说:“别看它小,是用宴门奇门术加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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