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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新后》 3、审训(第2/3页)
他们发现不了的……
然而很快,只听得那贵人低声吩咐了什么,接着骚乱声起。
脚步声杂乱,“铮”鸣剑声响起。
“来人,护驾!”
朝露抬起头。
刚刚还在昂首吐信的毒蛇,悉数被护卫横劈成两节,血液飞溅,断肢还在拼命地扭动,染红了地面。
朝露心猛地一沉。
他们未必会查到是她所为。
可下一瞬,贵人附耳与军官低语,军官脸色骤变,按着刀柄朝她疾步而来。
一步、两步……
军靴踏过地面的声响,如同催命符般。
一道剑锋的寒光一步刺入眼帘。
朝露缓缓抬起视线。
来人面覆冰霜,手中长剑抵住她眉心,剑尖还在不断流下毒蛇鲜血,“嗒”的一声,砸在她鼻梁上。
再向前一寸,锋利的剑尖,便会毫不留情地刺破她的额心。
“贵主唤你过去说话。”
朝露身子僵硬,只觉一股寒意从脚下升起,一点点敲击着她的小腿。
半晌,慢慢起身,朝柴火堆走去。
地上到处都是毒蛇断肢残躯,七零八落,铺了一地,还在血淋淋汩汩冒着血,气味直冲人面门。
她在贵人面前跪下,膝触地砖。
冰冷的刺痛感,从膝盖间一点点传至心尖。
而视线之中,也出现贵人衣袍的一角。
华美玄袍堆叠在地,上用金线绣出暗金纹路,浮动隐隐的华光,似月华游走于其上,精美非凡。
她依着警告,始终低垂眼帘,可这位贵人绞杀亲信的场面,始终无法从眼前挥去——
绳索勒进脖颈的闷响,青筋暴起的紫红面容,还有那双至死都圆睁着的眼睛。
一幕幕如一根针扎入她的眼睛,他连血脉至亲都可以不眨眼的处死,那对自己呢?
不能慌,他们拿不出证据的。
可她眉心一直在乱跳。
“贵人唤民女来,是有何吩咐……刚刚殿内那些毒蛇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实在吓坏了民女……”
众人被屏退到外,只余下那位最高阶的肃穆军官,立在他身侧。
这漫长的沉默,令人倍感煎熬。
她等着对方开口,可许久,响起的只有沉默,以及竹简翻动声。
他在翻看身前破败案几上的佛经。
常年堆放在角落的佛经竹简,多年无人维护,已遭虫蛀,破败不堪,竹片也多有断开。
他却不急不慢地翻看着。
那修长的指骨上,带着一截银色指环,月光中泛出冷光,明明该是矜贵的饰物,此刻却像条活物毒蛇,缓缓沿着他冰凉的指节游走。
周身是鄙陋暗室,却遮不住此人一身华贵之气。
这是和面对那群军官时,完全不一样的形势。
军官们猜忌她、戒备她、盘问她,直来直往,目的明确,可此人召她到身边,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发难的动作,究竟意欲何为?
事已至此,她毫不后悔,她只是给自己搏出路失败了。
要怪只怪,偏偏碰到的此人,竟能洞悉如此。
这几乎窒息的气氛中,他终于启口。
“你引来毒蛇,是对我手下军官处置极其不满?”
朝露双肩轻颤了起来:“贵人何出此言,民女竟能引毒蛇,哪有这样的本事?那毒蟒入殿时,民女瑟缩在角落之中,当真是吓破了胆子,连大气也不敢出……怎敢对贵人的处置有半分怨言……”
她声音细若蚊蝇,仿佛真是怕极了。
那人笑道:“不敢有,怎会呢?”
声线如初雪消融般清润,仿佛是在说家常话般。
“你定然满腹怨言,心头不甘的,若非如此,也不会于佛前,以谎话狡誓,以求脱逃。”
“贵人?”
他察觉出来了,她在佛前说谎。
“你杀人时,用的是这佛观里的颜料,你引诱毒蟒,用的是辅佐作画的鱼胶,你极其熟悉这里?”
朝露未曾料到,他如此了解作画之事,张口欲辩驳。
“不必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你撒谎搪塞我的人,无非是若顺着佛庙来查,定能找到你的身份,而你不愿以此示人。我说的,对不对?”
“满腹谎言,胆大妄为,不惜在神佛面前妄言,也不怕佛者察觉?”
朝露用袖摆拭泪的动作定住。
她已是极其慎重,不想暴露自己和这座佛寺的关系,可此人竟心细如发如此,将她短短几句话记得如此清楚,更察觉到了其中细微的漏洞。
她慢慢直起身子。
“毒蛇之事,民女是真不知。贵人说我不怕佛者察觉,是,我是胆大妄言,可我本无罪,又何须惧怕毒誓成真?倘若神佛因此降罪于我,那才是青天无眼。”
“我不信神佛,不信圣人。能拯救我者,那才是神佛。”
刀剑就悬在她的头上,她如何才能不让它落下?
“民女被恶人所逼,行至末路,可否请贵人大量,放民女一条生路,如若可以,贵人便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的圣人神佛。我虽出身寒微,但也是记恩之人,日后愿为贵人……做牛做马。”
到这一刻,她还为自己求一条生路。
她双目绯红,声音发颤。
他在打量着她。
自那话落地后,他目光便从竹简上,移到了她身上,她面颊覆满灰尘血水,此刻大概看不出原本容貌的。
他换了一个姿势,手撑着脸颊看来。
什么样的人,敢让前一刻要刺杀他的人近身?
就像是猎豹虎狼,无畏手中毫无抵抗之力的弱兽反抗,一切皆在掌握之中,所以才可以高高在上睥睨着下位者。
朝露头皮发麻,从未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即便贺兰翊也做不到如此,几句话就能将她内心里里外外都看透。
气氛难挨中,他终于开口。
“会驯兽吗?”
朝露眼睫轻轻一颤,“贵人?”
“你从何处学来的驯兽本领,让那些毒蛇听话的?”
朝露张口要否认,头顶已传来他淡淡的声音:“取你项上人头容易,而我的耐心有限。”
朝露齿节轻颤,“我……”
他绝非在说笑。
若下一句话无法令他满意,那她便会人头当场落地。
要不要如实告知?
阿母的商队曾行走西北和西域诸国的商路,每一次都满载颇丰而归,在诸多商队中堪称翘楚,最得商行倚重。
原因无他,便是阿母怀有独门驯兽之术,能从千里转运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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