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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妲己今天亡国了吗?》 90-100(第19/26页)
喜庶务,却又详定教官之属,对地官司徒如此熟稔?”*2
“……”
他一时不知如何答复。
妲己笑了,这才皓腕一转,将书简还给了他。
他忙握紧在手里,侧着身,匆匆卷好,等再回看她时,她又早向着内里去寻书看了!
——她简直是只精力充沛的狐,一刻也无有安生的时候!
周旦顾不得许多,忙快步跟上。
许是因昨夜自渎缓解之故,今日再见她,还有了质问的清醒:“你为何总来寻我?你无旁事可做?”
她只当听不到,反而指着上面一卷书问:“这书名怪极?《牲法》?我想要拿来一阅。”
察觉到他寡着脸,立着不动,她又侧眸,笑着催促:“发甚呆?还不取给我?”
本想将她撵走的。
可见她如此笑眼盈盈,又根本舍不得开口……
心中有些自暴自弃之意,他冷淡道:“你站开些,我搬梯为你取。”
妲己依言站看,眼看着他搬来三角梯子架好,手臂筋络绷起,手骨宽大,煞是好看。
但她猝不及防地想起鄂顺深陷的腕骨……
心中烘烘发热时,又未免怅然……
周旦已将书抽取下来,递予她,语调生硬:“这是关于如何料理祭祀牺牷牲的用书。”
妲己好奇打开,果然,内里详细记录了如何选牲,如何造册,又如何杀死,特别是关于人牲,还刻了细小图案,连刀具也细细列明,可谓诸法齐备……
她看了只觉心头滋味难言,不禁正色问:“人牲祭天,当真有用?”
周旦毫不迟疑说道:“无用。”
她倒不料他如此直言不讳。
“怎了?为何如此看我?”他面上余红未消,却仍傲然道,“哪怕你是大祭司,我也要如此说。于我看来,人牲祭祀,只是稳民固众之术。昔时,民看到家国仇敌凄惨死于刀下,心中会因报复杀戮而无比畅快,如此便要更加忠于领主,更要去拼命。所以,仇恨、祭祀、酷刑,皆是维持忠心的手段,仅此而已。”
妲己好奇,“听公子言语,似乎还有别的手段?”
他也就顺势说道:“在我看来,既然皆是固政手段,不若叫民知礼知德,以德行换取天恩。此外再完善法度,以法严惩其恶行。所御之土若皆能如此,不但可四海太平,或许也可少生许多战事。”
言至于此时,他又想到密须国,心中闷堵,随口吟了一句诗:“风疾如晦,疫走南山,不及兵戎,白骨曝干。连瘟疫之殇也不及干戈,究竟何苦如此……”
忽地,他发觉吐露了太多肺腑之言,戛然止住,忙道:“不过是我胡言一番,你只当不曾听过。”
“为何要当不曾听过?”妲己反而上前,眸光灿然,“我听来极好,你可曾与发也说过?应叫他依照此法,循循引导万民才是,纵然一世两世不可见成效,但长远下去,终归会有用。”
周旦蹙眉,看向一旁:“我已说过,我不喜庶务。”
妲己挑眉,语气莫测:“是不喜,还是不敢喜?”
他诧异望向她……
好容易平息的一点心绪,又加倍翻滚起来。
~
入夜时分,周原众臣身披黑衣,又匆匆折回宫城之内。
黑影憧憧,鬼鬼祟祟,似浓黑夜空滴落几点墨汁。
南宫邰正自嘲而笑:“为了避大祭司,白日假做戏,夜来真议事。叫臣子翻墙来见,真是闻所未闻。”
闳夭久与太颠则在宽慰鬻子:“今日翁真真受苦,谁知君侯那样明理之人,却竟对那大祭司言听计从,当真被拘了魂儿一般,唉……”
鬻子一脸深重愁苦,摆手道:“不必劝我,且看君侯召我等前来,又要说些甚。”
一行人进入宫内,分次坐定。
院中大烛将个人面上照得光影变换,一派诡怪陆离。
周发扫视众人神色,心知各人心思,幽幽一笑,随和说道:“今夜召诸位来,是因白日大祭司在,许多话不好直言,但事有紧急,只得用此下策。话不赘言,今日我有二事欲与尔等相商。
第一则,诸位也知,周军在密须已胜,我却并不曾令奭与高折返,而是命其派前锋军一百人,去往黎国刺探。此一事起因,邰最为清晰。邰,你说与众人。”
南宫邰遂向众人低声透底:“黎国不敬停贡是假,不过是为了蒙蔽天子与大祭司。君侯是要以此为藉口,趁其毫无防备,将其一举攻下!”
一众人人等面面相觑。
还是鬻子率先道:“可……黎国国民甚众,先王时虽有攻打之意,到底有所顾忌其实力,只怕难为……”
周发点头,“鬻翁顾虑,不无道理,但如今境况已大为不同。
一来密须已灭,向南运粮更为便捷;二来战车之威不可小觑,左右前后围挂棘刺,可敌百人;三来黎国虽然人多骁勇,但我矫拟天子之令,他们心有畏惧,定不敢过于反抗,反而要为我等提供先机。如此听来,是否可行?”
太颠仍觉不安:“可黎国紧挨太行山,倘或流窜入内……”
周发思忖一阵才道,“无妨,可暗中在太行山内藏伏一支,余者只需如密须国一般,全数屠尽就是。”
众臣面面相觑,仍觉不妥,闳夭久遂劝:“君侯三思,密须可灭,是因人口稀少之故,若在黎国如法炮制……只怕,只怕是月余也难以杀尽,刀钺也难以维持……”
周发:“公所言甚是,我亦想到一计,索性将俘绑在一处,或直接掩埋,或石锤将头颅砸碎,如此一来,也省些刀钺?”
臣子听来,只觉心惊……
正是:
上言一语,血流万顷。
狼烟残壁,空宅绝径。
谁问枯骨,谁怜苍生。
刀刃所指,天不敢应。
喁喁讨论之声才持续了半个时辰,正无有结论,散宜生忽地忙忙冲入院来,一脸焦躁。
周发抬眼看到,示意众臣继续,自己则起身下廊,不悦问道:“何事惊慌?”
散宜生低声道:“君侯,吕翁归来了!”
此言一出,恰好风止树停,天地也为之一静。
周发眸中闪过冷寂之色,随即又是霁月舒朗而笑:“我当是为何,此乃天大喜事,你又为何慌乱?他人在何处,我这就去迎!”
“已入得关隘来,此时大约已至小城之外了!”
“好,你随我去为他接风,正好今日议事,合该叫吕翁知晓……”才要向外而去,他又忽地足下顿住,转身折回议事前堂,笑言道:
“诸位,我有要事,去去就归;适才说还有第二则事,汝等也可先一并议之。”
一时众目注视过来,他却忽地罕见羞涩,腼腆顿了半晌才开口:“此事说来……唔,倒叫我有些难为情。我……欲向大祭司求结姻,该如何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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