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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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俱乐部,那个文件夹被她随手扔在路旁垃圾桶里。

    奉颐站在车边,停顿了好一会儿。临近傍晚,风里带着寒意,吹在单薄的身体上,激起片刻轻微战栗。

    胸口的酸闷迟迟难以消解。她轻吐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点上了其中一根。

    骤起的白雾弥漫过视野,将眼前一切都氤氲模糊。

    指尖的灰胎簌簌下落,她抽了几口后咬住烟头,回头,最后仰望了一眼身后金碧辉煌的俱乐部——红旗在夜色寒风里飘扬,建筑高耸如睥睨俯姿。

    眼底微漾,惘然如行经一场淋漓大梦。

    这么多年,高从南总算是办了件好事。

    她瞥开了眼,抬手掐灭烟后,果断上了车。

    为真实可信,她还是将开车去了顾清然的工作室呆了两小时。

    这两个小时她一个人坐在练习室里什么话都没有,没告诉他们自己来过,也没开灯,让别人知道自己来了这里。

    她就这么呆坐在地上,靠在冰凉墙面,刻意忽视手机上发过来的诸多消息。

    啪!

    练习室的灯突然被人打开。

    一瞬间的刺眼令奉颐偏过头,下意识抬手去挡。

    顾清然单挎着背包从门外进来,蹲下身,好奇地看她:“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

    她半磕着眼睛,试图让自己尽快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岔开话题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这话不该我问你么?这我的工作室唉?”

    奉颐想想也是,讽笑一声:“真是昏头了。”

    这行为举止不大像她该有的水准,顾清然看她的眼神很奇怪:“丢魂了你……没事儿吧?”

    丢的岂止是魂。

    她抬表看了看时间,缓缓起身:“我该回了。”

    答非所问,顾清然觉得她莫名其妙。

    坐久了腿有些麻,奉颐缓了会儿才往外走,刚没走几步,像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你现在还喜欢常师新吗?”

    顾清然在这方面从来坦荡:“喜欢啊。”

    “可他这个人很烂。”

    “所以我犯贱嘛。”

    “……你还挺洒脱。”

    顾清然歪头,挑眉笑道:“当你夸我了。”

    奉颐嗤笑,发现这世上的正常人,还真是少得难能可贵。

    开车回到了木息阙,到家时一派清冷,只有林林扑上来接她回家——他还没回来,大概留在俱乐部应酬。

    手机消息在这期间倒是又来了好几条,她通通视作不见,抱着林林赖在沙发里。

    一闭上眼全是那些话。

    整个世界乱到仿佛一台永不停歇的废机器,在杂乱无章地嗡嗡作响,奉颐无措地站在机器面前,被扰得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整理思绪。

    她唯一能确定的,只是从这以后,她不会再随他去任何场合。

    思绪繁杂,想多了也累。

    后来她慢慢就睡着了。

    再有意识时,是一阵轻微颠簸将她吵醒。

    她半睁开眼,迷迷糊糊间,只瞧见男人熟悉衬衫面料,与紧绷的下颚轮廓。

    还感受到他饮酒后烫热的身体与促急有力的心跳,他们把她紧紧包围起来,以平缓的速度、轻慢的动作把她放在卧室床上。

    她轻喃,似是习惯性叫了他一声。

    却忘了到底叫的是“三哥”,还是“赵怀钧”。

    睡意朦胧里,她好像听见他淡笑回应了她,责备她怎么又在沙发睡着了?

    几乎与过去任何温存时刻都没什么不同。

    可心脏就是在听见他温沉声音的一刹那,轻轻抽疼了一下。

    它在提醒她:奉颐,这是假的。

    她翻过身去背对他,片刻后他又包裹贴合上来,整个身子都在他掌心与胸膛之下。

    他把她嵌进自己怀里——他们每一次拥抱都是如此,紧密而亲昵,嗅着对方衣领里的味道,又或是十指紧扣,体温相融地睡去。

    奉颐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愣怔盯着地面折射的一星半点的冷光,听着身后人沉稳的呼吸,很久很久,才慢慢睡去。

    混乱的思绪在经历一夜的清理,再醒时,已恢复许多理智。

    奉颐没有犹豫,第二天就私下里托宁蒗去打听了那些事情。大概不会很难,她猜高从南会故意给她放消息的。

    果然宁蒗没两天就给她带来了结果。

    赵政和口中那位小姐姓申,叫申茵雪,申家人的独生女,也是赵政和同一学派毕业的师妹。

    这姑娘聪明,但性子却骄横得很,同圈里多数娇小姐全然不同,酷爱赛车、攀登、帆船各类极限运动,浑身那股蛮劲儿与赵怀钧够得一拼。

    她几年前就与赵怀钧认识了。那时大家都觉得两人般配,不论是家世,亦或是爱好习性,都有不同于常人的契合。

    听说刚开始两方人为了撮合他们,还特意收了赵怀钧护照,将他扣留在伦敦近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全是和这位申小姐一起度过的。

    几年前。伦敦。三个月。

    久远的记忆那一刻被骤然唤醒。

    听宁蒗说到这里,她忽然开口打断了她:“你的意思是说,他身边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宁蒗瞅见她已经有些泛红的眼眶,顿时噤了声。

    奉颐当时就坐在沙发底下的地毯上,半撑着额头,抬着眸,目光尽是疑惑与不信。

    那模样,是真的伤了情。

    她早已经习惯别人将“奉颐”和“赵怀钧”这两个名字混为一谈,如今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名字,与赵怀钧更加名正言顺地关联、纠缠,竟让她有种自己才是局外人的错觉。

    “行,我知道了。”

    她对宁蒗说道。

    宁蒗不放心她,离开之前犹犹豫豫思索再三,最后还是说了出口:“奉颐,有时候突然看清一些事情,千万不要觉得是自己倒霉。其实是命运在怜悯你,因为你是幸运的孩子,所以才能及时止损。”

    她听笑了,愣是逼退眼中泛起泪意,说不会的。

    但其实那神色放在宁蒗眼里,特别不自然。

    奉颐也想不通,明知道他是个深不可测的人,当初怎么还是稀里糊涂地与他缠混至今?

    不知是出于补救,亦或是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份落差,那天过后,奉颐不再待在北京。

    以前工作一结束便马不停蹄地回到这里,现在却是能待在外面就待在外面,有时候连赵怀钧的电话也不会接,消息更是装作没看见。

    一连三个月,从十月底到次年一月底,北京城被白雪覆盖了厚厚一层,奉颐没再回过北京一次。

    她像个流浪的孩子,常常待在工作过的城市里,然后又等待下一个工作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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