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三界话疗师那些年: 8、星河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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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眉睫、即将把那顶名为「阁主」的冠冕焊死在我头上的继任大典。”

    “「阁主」之名于我,如同一枚沉重的烙印,昭示着彻底坠入无光的深渊,再不得脱逃……我不想就此成为他的容器。”

    雁星河的唇角逸出一丝苦笑。

    “我也……逃避着明云。我如何有颜去面对他?站在光里的他那么耀眼,而一直被他的光芒温暖的我,却如一团黑泥一般,一直在他身后拖累着他。”

    “连现实都没有勇气去面对的我,逃避那些需要我自己拿出勇气去做的反抗和争取的我……这样一个糟透的我,如何配得上光亮和温暖?”

    破碎的话语之间,斑驳着声声破碎的呼吸与急促的心跳。

    “这样一个光是想到改变就会被恐惧淹没、瑟缩在梦境中的我,又怎么可能得到一个好结局?”

    周身的软白云团被骤起的凉风吹散,冷意层层环绕,目之所及,是天边迅速蓄起的黑云。

    “明云告诉我的自由、爱和被爱……我又如何配得上这些?”

    不过瞬息之间,暗沉的乌黑云层便已侵袭至三人身侧,雷鸣之声在耳畔远近震响。

    冷风带起雁星河的黑发,掩去了他的眸光和神色,褚眠冬却在一霎亮起的电光里,看见了青年下颌处那抹晶亮的水迹。

    “我不配啊。”

    梦境之景是主宰者心境的映射,密布的阴云明明白白折射着雁星河的阴郁与绝望。

    推倒了心中那栋由老阁主建起的扭曲高阁后,在从未体会过的解脱感里,他站在一片废墟之上,茫然四顾,无所适从。

    而心中的另一个他,谴责着这个坠入迷茫、无力应对接踵而来事项的他,直至他近乎崩溃,下意识想起那些贬低之语,再次坠入自我怀疑的深渊。

    “也许老家伙说得对……所有的美好都注定离我远去,而看清这事实却依旧无力反抗、只知道逃避的我,当真什么都……”配不上。

    倏忽间,发顶处落下带着些许力度却依然称得上温柔的摩挲。

    雁星河愣了愣,不自觉睁大了眼。

    发丝摩擦的细微声响与掌心传导而来的柔和热意交织,自头顶绵延而下。

    因思虑难全而一直隐隐作痛的心口似有所觉般重重一跳,有些兴奋地开始鼓噪,试探着燃起名为希冀的火光。

    “哈……这样的我,却还在期待啊。”

    雁星河知晓,这无关情爱与心动,而关乎一些更深层的存在。

    他在期待一个人——谁都好——告诉他,他不差;告诉他,明云所言的爱和被爱真的存在,而他值得这些。

    因为从未有谁曾这样告诉过他。

    乏善可陈的前二十年里,明云是带领他看见门外有光的那个人。

    而站在门口时,从未真正感受过光亮的雁星河犹豫了。

    他忽而不敢直视站在光亮中的明云,也不敢将那些自卑与茫然向明云一一摊开,他已经拖累明云太多了。

    他们已经太过熟悉,以至于他总是小心翼翼。

    而褚眠冬与燕无辰则刚刚好。

    并不熟悉、身处梦境,于是能够无所顾忌;

    并非友人,于是能够以报酬两清,无甚心理负担;

    由明云引导,又增一分可信。

    理智这般分析,情绪却依旧难明。雁星河依然难以摆脱不配得感的纠缠,尖锐的叫嚣在脑海中穿插呼啸——

    你可真是一滩靠吞吃他人光亮苟延残喘的黑泥,一个明云不够,还妄想着祸害拖累下一个。

    你这些见不得光的算计,倘若叫面前的两个人知晓,也定会骂你一声“卑劣”罢?

    等待两人开口的空隙里,他的犹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加剧,直至慢慢将他彻底压倒,心口渐渐被冰冷的黑沉潭水淹没,坠坠的冷。

    也许只过了一瞬,又或许过了很久,他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开口时,才发现嗓音业已嘶哑。

    “不……当我什么都没说罢。这样的我如何配期待更多……”

    这一次,打断他的是少女的温和嗓音。

    “少阁主,我能称呼你为星河吗?”

    这话语声并不大,却携着某种坚定的意味,穿透重重风雨之声,清晰地传入雁星河耳畔。

    他应当是点了头。

    “星河,你并不卑劣,也并不懦弱。”

    湿凉的腕间传来温热的触感,是一双手,将他攥紧的指尖一一掰开、握在手心,弥散出丝丝暖意。

    “逃避并不可耻,也没有错。它是趋利避害的本能,也是人之常情。”

    “当状态差到无以为继时,停止、将自己从情境中扯离,这是明智的,是走向更好状态的开端。换言之,逃避不仅无咎,更有其积极意义。”

    少女语气平静,不带谴责亦无关鼓舞,一字一句陈述间带出的平和感,让雁星河想起清风拂过山林时令人心安的轻簌。

    “你最终将「逃离」二字付诸行动,而不是继续逼迫自己违心向前,这本身就已经是巨大勇气的体现。”

    “星河,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从已经进行十数年的行为模式中跳出,面对随之而来的未知带来的恐惧……”

    “但是你做到了。”

    “所以你并不懦弱。你面对的情境很复杂,并非即刻便可全数解决之属。不必急,慢慢来就好,现在你已经迈出了相当好的第一步。”

    “不必对自己如此苛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纷乱如麻的心绪在话语声中渐渐沉入水底,雁星河深深吸气,修长的指节轻轻回握住掌心的热源。

    手心那抹确切的温度明晰又灼热,仿佛能在一瞬之间,将脑海中那些纷乱阴冷的叫嚣尽数驱散。

    “此外,星河,明云可曾亲口说过你拖累了他,并因此而有怨于你?”

    雁星河果断摇头:“未曾。”

    “你比我们更了解明云,他向来是即时沟通、即刻行动之人。倘若他当真觉得你拖累了他,必然早已在言语上同你交代清楚,亦于行动上疏远于你。”

    “确是如此。”雁星河认同褚眠冬的判断,“但他没有,明云从未这样做。”

    “是的,明云没有。那么,这是否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你身上的一些特质,让明云愿意与你结交——”

    褚眠冬道,“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雁星河缓缓眨眼,细细思索。沉默须臾,方道:

    “我……从未想到这些。”

    他原来……没有那么差,一切也并非已被他尽数搞砸。

    褚眠冬继续道:“曾有人教导我,看一个人实际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而勿仅沉溺于脑中对此人心思的猜测和臆断。”

    “你看,你不仅无需对明云怀愧,还当因与明云结交而更加自信才是。”

    “倘若依然怀愧,便同明云开诚布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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