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妇: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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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站着,手紧紧抓着纱幔的边缘。

    她此时显然神智不大清醒,似醉似梦,全凭着混乱的记忆与骨子里的本能在行动。

    他看着她立在几步外、痴痴望他面容。

    视线沿着他躯,缓移,最后,定住,——。

    她的腮更紅了些,檀口緩慢吐著氣,盈眸中膩纏的玉。

    神搖意幻间,她轻呼出熱息,似乎——。

    宗懔眉心一跳,额边一瞬青筋暴起。

    长臂疾抬,将她腰一把环过。

    她顺势軟倒在他身上,极躁的躯彼此深触融贴之时,俱是一颤。

    郦兰心头脑昏昏沉沉,醉得很深,朦胧间身体因酒力而变得极熱。

    被男人緊抱住后,忍不住環着他脖颈,贴得更緊。

    她是可以这么做的,不知道缘由,但此时此刻她的意识就是如此告诉她。

    ——对她予取予求,甚至常常——,——。

    但他今日反常的没有立刻开始喂她,而是沉声在她耳边说话。

    “姊姊,你认得我是谁么?”宗懔鬓汗尽下,强抑住力,咬牙低声,“姊姊,你看看我是谁。”

    “姊姊,你抬头看看。”

    郦兰心埋在他肩上,撇了撇嘴,眼尾泛了泪花,眉心也紧紧蹙着。

    ……好烦,好讨厌。

    为什么都要在她耳边说话,都说些她听得糊里糊涂的话……

    她不想听,她一句也不想听,

    她好难受……

    低低哭泣起来,闷着声不肯抬头。

    但她不回应他,他就紧接着折磨她。

    明明他也快到繃斷的邊緣,——,但他还是继续说话,非得逼着她如他所愿。

    “姊姊……姊姊,抬头……”

    郦兰心抓紧了他肩处丝绸,实在受不住了,滑着泪慢慢抬起头。

    下颌一瞬被捧住,抬起,昏暗阴影中,她看清他的面容。

    “姊姊,我是谁?”他再问。

    郦兰心缓慢眨着眼睛,似惧似疑,更多的是委屈。

    抿着唇好一会儿,混乱的脑海才锚定一个答案——

    “林敬……”她呆呆地回答。

    话音飘出的时候,面前的人脸色倏然沉下。

    “不对,”他的声音凛寒,一字一句,“是宗懔。”

    然而这两个字如同刺电,传入她耳朵里后,她瞬间垂了脑袋,开始不断地摇头。

    “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宗懔……”她碎泣喃喃着。

    脸颊瞬间被猛地捧住,强硬抬起来。

    对上他噬人般目光,她兀地惊喘,呆愣着不知所措。

    “为什么不要宗懔?”他瞋目切齿,死死盯着她。

    她愣愣看着他,似乎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

    他眯起眼,一息,便换了问题,沉声:“宗懔是谁?”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大抵比上一个要简单得多,她呆呆思考了一会儿,便开始小声嘟囔:“是……是……”

    “是什么?”他听不大清楚,“大声些,姊姊,是什么?”

    “是……坏东西……”她醉了,什么反应都真实的,意识混乱下,她甚至忘记眼前的人是谁。

    难过一冲上头便停不下来,一下抓住他的衣襟,竟抛却了委屈,眼睛睁得圆圆的。

    开始小声骂人,不断控诉:“宗懔是……坏东西……!他,他是……贼!”

    “采花贼……淫鬼……!”她越说越难过,“不要脸,讨厌鬼……”

    宗懔面色越来越黑,阴沉如水,最后冷笑出声。

    不由分说,掐住她双颊,止住她的话。

    目锋沉厉:“不是贼,是你夫君。”

    她被强行压制住不能说话,脑子一下又因为他无厘头的话语而混沌起来,身细细颤着。

    夫君?

    谁是……夫君?

    夫君,还是贼?贼,和夫君?

    她晃了晃脑袋,神思混沌,周身的熱愈发緊密烈灼。

    “只有夫妻,才能衽席敦伦,这是人伦常理,你说,对不对?”他又说话了,沉声这次紧贴在她耳边。

    顾不上旁的许多,她晃点着脑袋,埋入他颈侧:“对……对……”

    模糊不清,胡乱闷声喃喃。

    ——。

    神思逼近弦斷山陷的边缘。

    “那你说,我是谁?”他又问,将她带着移动偏离几分。

    ——,——。

    “是,是夫君……”她仰首,忍不住恍惚撇漾理智。

    听到这一声,他终于心满意足,轻笑着。

    俯首,噬住她耳珠:“……要不要——?”

    短语钻入耳窍,一字一字如同蛇虺,所行处带着黏熱劇毒。

    她倏地松了咬唇的贝齿,深促吐息,揪紧手下绸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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