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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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将他的藏身处如实说来!”

    沉云欢生来十八载,除却没有记忆的五年,剩下的十三年里,她那一身卓绝的天赋乃是她生命之根本,在没有父母亲朋陪伴的日子里,一把剑,一身灵骨,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而今突然告知她,她十几载来都引以为傲的天赋,都是从旁人那里捡来的,简直可笑至极。

    沉云欢此时已经听不进任何话语,浑身炸出千百根利刺,尖锐凶戾,手掌已然按在刀柄上,似下一刻就要抽刀而出。

    在一旁安静多时的沈徽年忽而出手,指尖轻动,化解空中肃杀的热浪,偏头对桑晏道:“既然她不知凶手的下落,再如何逼问也无用,让她走吧。”

    桑晏的眼中划过不甘心,可看沉云欢这模样,若是再说下去怕是要在正堂打起来,就算他修为凌驾于沉云欢之上,那天火九劫也不可小觑,动起手来输赢且不论,桑家的房子恐怕要毁不少。

    因此沉云欢转身快步离开时,桑晏没有出言阻止,堂中的其他人也因自己躲过一劫而暗暗松了一大口气。

    虞暄一直焦急地等在院外,见沉云欢出来,那脸色简直阴沉得可怕,眼底仍有浓烈的怒意未散,他心惊地迎上去,“云欢,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可有污蔑你?”

    沉云欢脚步未停,深呼吸片刻,才道:“师兄,劳烦你帮我个忙,去问问关师伯十多年前可曾在陇城见过我。”

    虞暄眉头皱了又松,他鲜少见沉云欢如此愤怒,虽说没有迁怒旁人,但说话几乎咬牙切齿,极力压抑着情绪使得呼吸都重了不少。于是他也不再多问,只道了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沉云欢看着虞暄离去的背影,旋即面色沉郁,步履生风一路疾行,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中。顾妄已经离开,桌上的残羹剩饭一并收走,她目不斜视地进了寝房,抬手一摆,就以灵力关上了门窗,落下结界。

    她将刀接下来放在桌上,而后开始解衣扣,穿过外室行到里头,将外衣,内襟随手扔在地上,行到镜子前时,她的上身已经脱得赤条条,幽幽灯火散发的光芒大片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沉云欢看着镜中的自己,片刻后转了个身,以后背照镜,滚落在背上的浓密卷发被她抬手撩开,露出洁白光滑的脊背。

    继而就看见她那脊背正中央的位置,有着大片刺青,与先前见过的几次都略有不同。

    盘踞在她背上的咒纹是颜色浓烈,五彩斑斓的。高山是深厚的绿,云朵是缥缈的白,流水则是润泽的蓝,融在一起形成波澜壮阔,巍峨入云的瑰丽景象。

    与先前所见的那些漆黑怪异的咒纹相比,沉云欢的背上的这个,才更像是个真正的天枷。

    房中只点了一盏烛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灯芯噼里啪啦地烧着,无风自摇曳,将沉云欢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地上来来回回地晃着。

    她背着光,阴沉的脸色隐在晦暗之中,眼底酝酿的风暴被眼睫遮掩。

    空中烧起烈焰般滚烫的温度,气浪翻滚起来,床帐簌簌地摇着,桌椅也发出嗡嗡震响。最后只听“咔”一声无比清脆响亮的声音,那镜子仿佛被重重砸了一下,从中间裂开,瞬间蔓延出无数细缝,而后猛地炸开迸溅,变作千百尖利细小的碎片,洒落一地,发出叮当脆响。

    沉云欢喃喃自语:“好啊,既然你们都在陇城布棋局,我岂能甘做棋子……”

    第172章 人生长恨江水长东

    陇城的白日相当热闹, 街头来往的人群似来自各地,衣着风格迥异,喧闹的之中也带着各种不同的口音, 与车轮滚滚的声响混在一起, 顺着大敞的窗子传到二楼的茶房内。

    苏州遍地都是品茗赏琴的阁楼茶馆, 但想要在西域找这样一家带着雅间的地方却并不容易,沉云欢一大早就来了此地,坐在窗边往远处眺望, 静静地看着那与大地相接的天极一点一点亮起光芒。

    茶杯轻碰, 清脆的声响让沉云欢的视线从街头收回, 徐徐落在对面坐着的关良身上:“关师伯,你可想起来当初的事了?”

    关良已经沉默了许久, 此时轻叹一声, 慢声回道:“难为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师伯,看来是当真极想知道十多年前的事了, 当年我曾答应过师弟,绝不对第二人说起, 但既然是你问, 我告诉你也无妨。”

    “你在十三年前,的确死过一次。那天有一场西域难得一见的大雨, 我与沈徽年在屋中下棋, 你母亲抱着你的尸身冒雨闯进来, 央求我们救救你, 可那时候你已经死透了, 莫说是呼吸,心跳全无,连尸身都僵如冷铁, 打副棺材当场就能埋了,我们自然是无法救治,劝你母亲节哀,早日下葬。然而几日后,你母亲传信给沈徽年,将你托付给了仙琅宗……”

    关良对十三年前的事记得尤为清楚,不仅仅是因为那时西域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更是因为他见证了千万年来没有任何先例的死而复生。

    沉云欢的母亲在信中写道,她的女儿天资卓绝,在修行之路必能一骑绝尘,前途无量,因此希望沈徽年能收下沉云欢,带回仙琅宗教导。她在信中侃侃而谈,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女儿早在几日前就死了的事,为此沈徽年便照着信上所写的位置,寻去一处旧宅,谁知还真在宅中找到了沉云欢。

    一个呼吸平稳,面色红润,正安安稳稳睡着觉的沉云欢。

    沉云欢的确是死了,但几日后却又起死回生,而她的母亲也就此始终不见踪迹,任谁也无法知道那几日里这个女人究竟做了什么,才让沉云欢再次拥有了生命。

    “你久病缠身,却查不出任何病症,是天生注定的早夭之命,你母亲带你走过大江南北寻医,为了医治你什么样的法子都试过,她日日把‘神迹’挂在嘴边,所以很多人都觉得她疯了,可是谁也没想到,竟真的让她寻得了‘神迹’,为你续了命。”关良道:“但起死回生一事绝不可泄露,因此我与沈徽年决定将此事隐瞒,并将你带回仙琅宗,自那之后,黄金城里有令人复生的秘术之事便广为流传,只是无人知道,那个人是你。”

    “从那之后,我娘就消失了吗?”沉云欢语气平静地问:“所以这也是我没有五岁之前记忆的缘故?”

    关良摇头,颇为遗憾道:“她去了哪里无人知道,我先前寻过她的下落,却一无所获,或许……”

    他看了看沉云欢,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沉云欢倒是波澜不惊,提及那些旧事,她就像个冷眼旁观的过路人,并不在意自己死过一回的事,更对自己下落不明的母亲没有过多追问。

    她低垂着眼眸,手指在茶水里点了一下,带着水珠落在桌上,指腹滑动间,濡湿的水痕逐渐显露出字迹。

    她先是写了一个“艮”字,而后又思索片刻,手指沾了沾水,再于旁边写下竖心旁。

    关良昨日就已经从虞暄那听说她与桑夫人之死扯上了关系,被桑晏怀疑,眼下又看见她指尖沾水写了个“恨”字,道:“不必担忧,此事不是你做的,赖不到你的头上。”

    沉云欢却问道:“关师伯,我娘叫什么名字?”

    关良回想片刻:“具体并不清楚,她只说自己姓沉,让旁人唤她沉娘。”

    “不对。”沉云欢低眼看着面前水渍形成的字,缓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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