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夫君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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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冒昧来打搅,是想问林大夫要两幅画像,谢安与谢意的画像。”

    林秋白收拾茶座的手一顿,原先迎客的姿态一收,“郎君寻错人了,我不知郎君所说的两位是何人,更没有他们的画像,郎君请回吧。”

    “林大夫不必急得否认,我对谢家兄妹并无恶意,且先看完这份判决书。”

    闻时鸣从袖中掏出一卷誊抄的副本,双手递去。

    程月圆实在好奇,见林大夫也没有出言点破她,没忍住悄悄掀开帷帽面纱,露一道小缝隙去看,却看林大夫先是蹙眉,继而娟秀面庞霎时变了色。

    “郎君从何而来?这份判决书……”

    她语声轻颤,“衙门公告上,明明只说谢昆玉流刑,从未写过祸及子女?要将他子女没入贱籍。”

    “此判令朝堂皆知,是有心人故意掩藏,为妨亲属作乱,提前包庇谢安与谢意。据我所知,判决书批复之时,谢安与谢意已经被大理寺衙门的人控制了。”

    林秋白面色更白几分,顺着茶座落下去,修长的手扶在圈椅紧握,盯着闻时鸣,“那郎君要谢安与谢意的画像为何?不说明白,我绝不会透露。”

    “我受皇太子殿下所托,要照拂谢御史一双儿女。林大夫的医馆新开不久,此前不在京中行医,想来不认得我。”他摘下腰间令牌递给她,“我姓闻,在东西市署任职,同大理寺无甚关系,家父是平阳侯闻渊。”

    平康将书箱打开,取出笔墨纸砚铺好。

    闻时鸣提笔沾墨,语调平静却令人信服,“林大夫将谢氏子女二人的面貌口头描述予我,我作下画像。大理寺羁押孩童之处,与寻常牢狱不同,殿下与我的人多番打探,初步确定了地点,只待更深入查探。”

    “查探过后……”他言而未尽,只同她对视。

    林秋白眉心一跳,蓦地生出了几丝希望,浑身似凝固的气血方觉流回冰凉的指尖。

    谢昆玉得罪的人太多了,便是没有荣国公府,其他政敌也不会叫谢氏子女,叫……她的子女好过。她对一双子女只有生恩,而无养恩,实在是亏欠良多。

    可她对闻时鸣还未尽信。

    她一双清眸凝睇,落在他坦然的面上,又转去看阿圆。她知阿圆为了银钱,隐藏身份嫁去了某家高门,但她未刻意打探过,竟不知是平阳侯府。

    后堂那头,程清江一脸闷闷不乐地捧着热茶出来。可惜林秋白此刻心神被占据,无力兼顾他异样。

    程清江躬身奉茶,先是摆在程月圆面前,继而要重重搁在闻时鸣面前,他本是小孩脾气,刻意把茶斟满想让水花溢出,却不料坐定了的闻时鸣突然起身。

    “啊小心……”

    满满一茶瓯的水,悉数倾倒在闻时鸣的云锦圆领袍上,染上一大片深色水迹。程清江一愣,便是心神正乱的林秋白都被这意外拉回了神。

    “闻公子抱歉,是我的小药童冒失了。”

    那茶水滚烫,泼在锦袍上还有隐约雾气在升腾,平康急忙扑过来擦,“待客的茶水,为何用这么烫?”

    闻时鸣却只是微微蹙眉。

    “无妨,马车里备用换洗衣袍,平康随我去换,”他一眼钉住还要质问的平康,看向程月圆,“夫人留在此稍候,我过一会儿便回。”

    两人脚步匆匆,又踏出仁心堂。

    程清江抱着空托盘呆滞,又看看程月圆,略带愧疚地解释:“阿姐,我没、我真不是故意的啊,他自己忽然撞过来的,我想收回都来不及了。”

    此刻不是理论对错时。

    时机难得,程月圆掀开帷帽面纱,对上林秋白。

    林秋白骤然看见一张再熟悉无比的脸,猜测得到证实,心中那根绷得紧紧的弦一松,“阿圆。”

    她随时注视仁心堂外的马车,“闻公子的话,可信吗?谢昆玉树敌太多了……我不知道。”

    她只怕是又一个伪装得毫无破绽的人。

    此事非同寻常,关系两个孩童的安危。

    程月圆一时未答,亦是沉思了片刻。

    平阳侯府的马车就无遮无掩地停在她们视线之内,静静沐浴着傍晚余霞瑰丽的残辉。

    她动了动唇,“可以的,林大夫,你可以相信他。”

    “闻时鸣不是坏人,他会救出谢家子女的。”

    第23章 有了在意的小娘子,原来很烦。

    程月圆定了主意,语速也快起来:“上一次送行,我逃回来又仓促离开,还没来得及同林大夫细说,也不知清江有没有同你提起过。”

    “谢大人在西市安然无恙,全赖闻时鸣暗中帮忙。”

    “他对谢大人没有恶意的,或许,还很敬重他。”

    林秋白一静,神情微微被触动。

    平阳侯府的马车里。

    平康拿着闻时鸣换下来的袍衫,忍不住念,“药童是看林大夫眼色故意的吗?郎君一番好意,便是不欢迎,犯不着这样赶客,要是起水泡了如何是好。”

    “别说了,我刻意撞上去的。”

    “什、什么?”

    “我故意的,不怪那个药童。”闻时鸣慢条斯理系上了衣襟的暗纽,“只是没料到茶水这样烫。”

    “郎君是为何啊?”

    “想找个借口出来。”

    平康嘴唇动了动,表情不言而喻,借口那么多,干嘛非得折腾自己呢。

    闻时鸣撩开车帘一角,望向仁心堂内对坐的两个女子。他娶的小娘子心思简单纯粹,林秋白则不然,医者多是沉稳内敛,对细微处留心推敲的性格,他话敞开了说到一半,贸贸然找借口出来,会惹来本就顾虑重重的林秋白更多揣测。

    可他确实需要这么一个空档。

    让林秋白能够跟她求证。在东西市署拍卖上,他检查过她给的商户契书,正是仁心堂的。

    林秋白能够出借,说明两人关系匪浅。

    至少林秋白很信任她,那阿圆会帮他做说客吗?

    闻时鸣等得差不多了,同平康再进去。

    小娘子手搭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帷帽面纱好端端地披着,避嫌般一声没吭,安静乖巧得过分。

    闻时鸣眼底浮现一抹淡笑,又掩了去。

    林秋白先道歉:“医馆里有烫伤药膏,是我自己配制的秘方,闻公子可要拿一些回去?”

    闻时鸣摇头,“我先前的话,林大夫考虑得如何?”

    “我还有最后一问。谢安、谢意出生之后,便交给乳母照料,我几乎不曾沾手。闻公子要辨识二人容貌,为何独独来找我?”

    “谢御史似乎有预感自己会出事,提前遣散了本就不多的家仆,再难寻找。”闻时鸣话音一顿,“就连乳母也消失影踪了。殿下曾设法到狱中探视,有说到过。”

    “谢昆玉他……说起我了?”

    “是,狱中说话多有不便,谢御史并没有多言。”

    林秋白眼眸一黯,随即深吸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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