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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 80-90(第18/18页)
,他成了最老沉持重的将领,除了旨意和命令外,再无杂念。
百人快马加鞭,很快就要进北疆。
就在离北疆境不到十里的山林里,孙玮下令,全队修整。
几日赶路下来,这群小兵对他早已心服口服,听到命令,虽有质疑声,但还是照做。
只欢欢闹闹地凿开了冰,抓了几条鱼,商讨着架起了枯木火堆,烤着鱼,又凑到孙玮面前问:“止正,为何要停在何处?”
孙玮,字止正。
还有人出谋划策着:“我们该杀他个措手不及,快去快回……我娘还等着我回去过年呢。”
被同僚笑:“你是急着去见你的新媳妇吧。”
孙玮听着他们的嬉嬉笑笑,并未出口斥责他们的浮躁和莽撞,一张本就严肃的面庞,自近了北疆后,就变得更为肃然,只道:“只停留一日,明日便去浚县军营中,等见过封老将军后,再行动。”
许是不放心,还是补充了一句:“今夜莫要惹事。”
有人“切”了一声,表示对他指令的不满。
在私下,这些士兵早已商定了策略,是要闪击牛首山,打乱这群贼匪。
孙玮虽未刻意打听,却也明白他们的心思。
或许年轻人都有几分锐性,正如这群新兵想着快去快回一般,辛之聿过去带兵打仗的行事作风,也是如此。
一人或几人,一声招呼都不打,也不给征兆,就直直地冲入了敌方的大营,又总能杀得对方溃散。
可夹路相逢勇者胜。
孙玮并无必胜的决心,他沉着心,继续盘算。
据沿路逃窜出来的百姓所言,北疆三郡有二已成了玄裳军的地盘——这群落草为寇的山匪们,扯起了大旗,因衣物多着黑色,便自称为了玄裳军。
其中大部分人,在此之前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这东凑西凑的队伍,势必比不上从前的辛家军的,但因辛之聿的存在,孙玮并不敢带着这群稚嫩的士兵去送死。
孙玮再次嘱咐在此地休息,禁止他们前往太远处问百姓要粮,或四散赏景。
小兵们不大情愿,但还是应下。
随后,他独自思索着,前进道路。
天色很快便暗下来,先前烤鱼用的篝火有了作用,小兵们很雀跃,还有几人唱起了歌。
孙玮厉声呵斥:“莫要异动。”又命令他们将篝火熄灭,不许再唱。
这次,小兵都不愿了。
他们本就是富家出身,都算饱读军书,更何况此地离北疆尚有距离,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一点火光,或几道歌声,就暴露了行踪。
况且——
一人不满出声:“我们是剿匪而来,何必偷偷摸摸,反而像做贼?更何况,当地守军就在不远处……”
孙玮正要好好言说。
下一瞬——血光起。
暗中,人影和马匹的影子汇成流,自四面八方奔腾而来,杀出了一波血水。
孙玮急急下令:“有敌,拿剑!”
声落,那一双锋利的眸子映着铁光和火光,自他眼前闪过。
孙玮正要命令变换阵型以抵御袭击,这次还未等他发声,一抹冰凉率先堵在了嗓子眼。
他身子紧绷。
辛之聿在不远处,持长矛,矛尖抵在了孙玮脖颈上。
他慢条斯理地道:“好久不见。”
这话,恰如昨日。
不过须臾,这一百人带着建功立业的美梦,葬骨他乡,只留下一个孙玮,被五花大绑地带回了玄裳军驻扎之地,牛首山。
此次出动,虽说并无钱财和女人被带回营寨,但因为毫无损伤,还是引得上下一片叫好声。
在叫好声和欢闹中,被绑在一个逼仄山洞里的孙玮迎来了辛之聿,他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注视着对面人。
辛之聿变化许多,对比上次,在长生殿相遇时。
他褪去了繁琐精细的华服,只穿一身劲装,原先细腻得似豆腐的肌肤,变成了小麦色。
可这副模样,正是孙玮最熟悉的,辛家少主的模样。
不,也有不同。
辛家少主那比女人还漂亮细巧的眉眼中,是恨不得叫天下人都能瞧见的傲气和意气。
眼前人的目光却是沉寂而冷冽的,是藏着火星子的余烬。
“是姜姮派你来的?”
“你为何如此冒进?”
两声问同时响起。
看着那过于冷的脸蛋,是孙玮诧异又无奈,只好先退一步,做出了回答:“是,正是长公主的意思,如今是她主政,只可能是她的旨意。”
“她主政?”辛之聿将这几个字缓缓咀嚼,在这无光无影的角落,孙玮清晰看见出现在他嘴角缓慢又微不可闻的笑意,同那眸子一样,是冷且沉的。
“你为何如此冒进?”
孙玮压下了心中杂绪,重复方才问题。
他们停留歇息之地,与当地驻扎军营离得极近。
又因是一路急行,并不易被确定方位。
辛之聿此次行为,胜算虽大,风险却更大,是一个疏忽,就要身死当场的危险。
从前的他,即使胆大,可桩桩件件的决策背后,都有所依仗和思考,从不会如此激进。
就像……只给自己留了两个选择,生或死,
并无再多退路。
辛之聿站起身,睨他一眼,只问:“你杀不了我。”
“你还想死吗?”
一顿,又道,“如果你想死,我会杀你。谢你当初所为。”
孙玮听着这话,冷不丁地想笑。
他没有草率决定自己的命,询问:“辛砚,你想做什么。”
他清楚,玄裳军首领正是当初逃出来的万俟洛亚,是狄族人。
辛之聿曾杀狄族人千千万万,如今却主动,与其站在了一处。
他曾扫除贼寇,如今自愿为贼为寇。
到底是为什么?
辛之聿淡淡望来一眼:“我要姜姮。”
她玩弄他许久,是他傻,是他天真。
他不怪她。
他只要她。
“不可能。”孙玮立刻道。
不管姜姮是出于何种打算,派他前来劫匪,至少有一事可以明确,她不会愿意看到辛之聿来坏她的江山社稷的。
“怎么不可能?”辛之聿笑了。
因他许久未笑,这个笑便沾上了些许生硬意味。
“我当初被她锁入长生殿,容得我情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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