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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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北出现,她坐起了身,又挥了挥手,这几位漂亮的宠儿,都应声退下。

    这幅情景,仿佛昨日再现。

    朱北见怪不怪。

    更别说,方才在信阳身边的美少年,正是他献上的。

    是当初被姜姮拒之门外的几位。

    信阳忽而发问:“南生……还回得来吗?”

    朱北笑:“殿下您,不正是盼望着,这位公子能飞黄通达,享荣华富贵吗?他若能得昭华长公主的青眼,必然是忘不了您的恩情的。”

    “但昭华今日之举……却不像是对南生有心。”

    朱北不紧不慢:“听闻殿下,也是见过那罪奴的。一个个小小罪奴,尚且能依仗着皮相,获得长生殿的恩宠……南生公子的美貌可尚且在其之上呢。”

    信阳喃喃自语般:“也是……也是……当初,在常山郡时,南生就想攀昭华的高枝了,想来,这才是两全其美。”

    她口中的过往,已无法考证,也无人可问了。

    朱北听着,深知此时,无需他再言语,他只需要听,再做出一个笑。

    良久后。

    “今日的事,本宫会记你一功的。”信阳慢条斯理地道。

    朱北笑:“有功的,是殿下您,小人是万万不敢居功的。”

    这话似乎未说好说巧,至少引来了一些不该有的歧义,信阳又静。

    朱北眸子一转,“但若不是殿下您无私舍己,恐怕小人至今还进不了长生殿的门呢……小人不敢白白担了好处……”

    “恰巧,青阳侯近日……”

    说纪含笑是假。

    用意在小皇子才是真。

    都是女子,她是真宗亲,差了一个沽名钓誉之徒什么了?

    信阳果然来了兴致。

    二人又一番合谋。

    朱北离开正院。

    一位衣着鲜亮的少年,正跪在殿前,哭着吵着,要见信阳。

    朱北好奇,随手叫来一位侍者,将身上的一个玉挂坠扔给了他。

    侍者满脸笑:“驸马爷前几日惹恼了公主,这不……求情卖乖呢。”

    最后那几个字,他说得不怀好意。

    再看这位小侍者,何尝不是眉眼清秀的端正模样?

    有一位干涉朝政的昭华长公主在前头顶着,后边这位放荡无礼的信阳长公主便算不得什么了。

    她回长安城不过一年有余,可这新修缮的公主府,已被涌来的莺莺燕燕塞了个满当当。

    驸马爷在哭闹之中,不忘分来一缕余光,小心警惕地挑剔着他。

    朱北啼笑皆非,又觉他可笑。

    但到底无心掺和到其中。

    实在可叹。

    他借那份万民请愿书,剜去了这看似人畜无害的毒瘤,为大周的千秋万代做了实实在在的好事,却也实实在在失了姜姮的欢心。

    否则,何至于真正要与信阳合谋?

    他只盼,南生能在姜姮面前得脸。

    也无需为他说多少好话,只需一点一滴,侵占了姜姮当下所有的男欢女爱的心思,好叫她暂且忘了葬在邙山的一人。

    南生跪坐在姜姮身前,眉眼低垂。

    姜姮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将身上衣,脱去吧。”

    南生下意识看她一眼,眸光闪烁中,有了些许鲜活气息。

    他没有问,很顺从,先解开了外衣,再松下了里衣……

    是画生出了魂魄,无心沾惹俗世是是非非,却能做勾人心魂,摄人心魄的事。

    “是信阳做的?”姜姮的声音还是平淡。

    虽入了春,但因姜姮畏寒,这长生殿内就日夜不歇的点着暖炉。

    熏人心暖的微风,打在了南生白皙如玉的身躯上,也拂过了那些狰狞又难看的疤痕。

    姜姮盯着这几道疤痕许久,眼前一阵恍惚。

    又问:“是鞭打?”

    有一声很轻的“嗯”从南生喉间溢出。

    全然不复当初的动听了,沙哑,粗粝,就满身暮气的老者。

    “殿下……你为何要留下我?”他似乎自觉声音难听,面上露出些许羞赧。

    姜姮笑了笑:“信阳都愿舍得你了,本宫自然该给她这个面子的。”

    自然还有一个原因。

    这前脚方在长生殿前起了冲突的二人,后脚就能冰释前嫌,齐心协力将南生带到她面前。

    姜姮不得不多想。

    “她……她,又什么不舍得?”

    南生眸中已全无怨恨了,“殿下想问,南生自该如实以告。”

    他深深俯下身。

    说出了身上这些伤痕的来历。

    这是那位信阳公主驸马在他身上抽打出来的。

    也无太多原因。

    只是男子之间的嫉恨。

    姜姮好奇:“信阳未为你做主?”

    南生答:“曾做过主。”

    只新婚燕尔,自是情意绵绵,而旧爱从不敌新欢。

    无需他明说,姜姮自然能清楚其中缘故。

    再问:“那你呢?”

    记得,二人最初相见。

    这位冰雪似的美人,可是有心逃离的。

    绝不是单单逆来顺受之辈。

    “我吗?”

    南生笑了笑,很是风华绝代,眸子里那一点死灰,逐渐复燃,叫人知晓,他绝不是单单易融的雪花。

    至少更冷冽一些,凿不开的冰,或终年的寒。

    “我自然是不甘心的。”

    “我咬他,掐他,骂他,还在他吃食里头下了毒,可惜他命大躲过了一劫,反倒害惨了那只雪白的波斯猫。”

    “那只猫儿,很懂人性,极可爱的……”

    南生娓娓道来。

    可那双眸之中,是一片茫然。

    姜姮还在追问:“你从哪来的毒?”

    南生:“是托人去外头买来的。”

    “信阳就是因此事,才恼了你吗?”

    “或许是……”

    “那你这嗓子,又是谁弄坏的?”

    “是我自己弄的。”

    其实最初的日子,他也曾和驸马和睦相处过。

    他太年幼了,又被家人护得很好,就像初生的小树一样,叫人忍不住怜惜。

    那时,他曾一次失误,在驸马面前,吐露了自己真实的意图。

    他本想将此事糊弄过去,可驸马很是信誓旦旦。

    转眼,他就去向信阳求情了。

    真的是求情。

    好声好气,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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