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至上主义: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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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威,你应该知道,帮人做事就是帮人承担风险,不然为什么别人要让利给你,”冯道全拨弄着桌上的貔貅茶宠,“如果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那我可能就得重新思量下要不要让你继续干下去了。”

    何正威紧锁着眉,眼神死死盯着他手中的貔貅。

    许久,他眼神变得坚定,“冯总,是我不懂事,这事不劳您出马,我能搞得定的。”

    “真能搞得定?”

    “您放心,绝对搞得定。”

    “那好,”冯道全拨弄貔貅的手,停了下来,“不过我看你也的确忙前忙后这么久,等合同签完,我会再额外分你一分利的,就当是辛苦费了。”

    听到还有钱拿,何正威喜上眉梢。

    “谢谢冯总,以后我一定尽心尽力,帮您好好办事。”

    冯道全摆摆手,“这些话,留着以后再说吧,你还有事吗?”

    有倒是有,但看现在这气氛,何正威也犹豫着要不要问。

    毕竟,自己之前从老刘那拿到的那封举报信上明明写的是冯道全女儿名下的公司,可前两天从他那拿到的合同却是另一家公司的名字。

    他查了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叫田禾茂,跟冯道全没有任何关联。

    诶,算了,说不定是为了之前举报的事要避避风头才换的,自己还是不要多问了好,免得问多了惹得他不快,以后就不给自己额外分钱了。

    “没事,没事,那我赶紧去跟那边沟通,就不打扰您了。”

    冯道全昂了昂下巴,“去吧。”

    等门关上,他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再没方才面对何正威的气定神闲。

    他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电话拨了出去。

    接过僧人递来的三根香,高海臻跟着身旁的佘少娴一起,站在香炉前,动作标准地拜了三拜。

    记得去年,自己同冯道全夫妇也来过寺庙,在香炉前拜过。

    那时,冯道全的妻子邹玉兰好奇地问自己,求的什么愿。

    那时她什么也没求,今天,依旧一样。

    不一样的是,佘少娴没有问她,她也没有问对方。

    “钟家的人很少信这些。”佘少娴语气平淡。

    “那您信吗?”高海臻侧头看她。

    “想求什么的时候就信,不想求什么的时候,就不信。”

    高海臻唇角微扬,“人都说心诚则灵,您怎么还反其道而行之?”

    “心诚与不诚,只有菩萨知道,”佘少娴转向她,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更何况如果我心不诚,菩萨又怎么会让我求的愿,次次都实现了呢?”

    “那倒是我看得太肤浅了。”

    上完香,檀香的余温还沾在指尖,两人并肩走在寺庙的幽静小路。

    她们的脚步放得轻缓,踏在被年月磨得泛着柔光的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在静谧林间叩出轻微的回响。

    那声音,顺着枝叶交叠的缝隙,一缕一缕,漫向远处的檐角。

    “念玺和临琛这两个孩子,最近似乎很忙。”

    佘少娴闲聊般开口。

    “公司现在是关键期,的确是有许多事需要忙。”

    “他们没让你回去帮忙吗?”

    “我只是一个秘书,”高海臻声音平淡无波,“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在我看来你的能力,比他们钟家任何一个孩子都要强得多。”

    高海臻正要回应,却见佘少娴脚步倏然一顿。

    她侧过身,目光定定看着她,声音压得很轻。

    “不然今天出现在这的,就是钟念玺了。”

    高海臻迎上她的视线,许是在钟家扮演贤妻良母太久,佘少娴的目光里总习惯性地裹着一层温柔底色。

    此刻,那温柔依旧,却像蒙了一层薄雾,透出些许审视。

    她听得出来,佘少娴这话里藏着的试探。

    钟念玺今天没来,只会有两个原因,其一是自己没有如约帮忙转达。

    其二,是自己帮忙转达了,但并没有点明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当然,也可能是钟念玺心知肚明,却不屑于这个继母的示好倒戈。

    但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让佘少娴察觉自己别有所图。因为如果她真的一心要扶钟念玺上位,那么今天,她就一定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自己。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感慨罢了。”

    佘少娴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踱步,高海臻也默契地跟上。

    “感慨什么?”

    “从嫁给钟士承的那一刻起,”

    她微微仰头,目光投向被繁茂枝叶切割得斑驳的阳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飘渺,

    “我就看得出来,这偌大的钟家,本质就是一个驯兽场。”

    “当爸的,当哥哥的,当姐姐的,当弟弟的…”

    “包括我这个做母亲的,都活不成个人样。”

    对于佘少娴的话,高海臻内心默然。

    驯服野兽,野兽会挣扎,会攻击,会反抗。

    驯服自己,有时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完成。

    林间小路的尽头,是一间念佛堂,僧人们诵经的声音隐约传来。

    她们走近了些,看见里面坐满了听经的香客,便停在门外,没有进去打扰。

    “很小的时候,我母亲也喜欢带着我到附近的庙里听人念经,”佘少娴的声音穿插在断续的经文中,“可我每次都静不下心,听到一半思绪就开始飘远。”

    高海臻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听她继续。

    “那些老家伙说,我这个人欲念重,欲念重的人很难静得下心。”

    “所以,我母亲就开始逼我练习书法。”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高海臻顺着她的话问。

    “因为她说,练书法的时候可以抛却一切杂念,让人静下心来。”

    说到这,佘少娴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带着点自嘲,“但其实是因为我外婆从小就逼她练书法,只是她实在没有天赋,写得很糟糕,一次奖也没有拿过。”

    “我那时候很恨她,恨她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剥夺了我的童年和自由。可我后来长大了,知道原因后,我却恨不起来了。”

    “在书香世家长大的她,何尝不是欲念的受害者。”

    “从小就被灌输,功名利禄皆樊笼的她,又怎么能让我恨得起来呢。”

    “真是可笑,”佘少娴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翡翠戒指,“文人傲骨,作茧自缚。”

    听完她的故事,高海臻内心并无太大波澜。

    只是她忽然发觉,自己似乎很久没有想起过母亲了。

    那个她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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