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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有港来信[娱乐圈]》 第120章 第 120 章(第3/4页)
在落地后返回了巴黎。
他是去非洲洽谈与考察的,落了地,到酒店,黑色大衣沾染风尘仆仆。事先从小来处打听到行程,得知她们今晚上去剧院,便等在酒店门口。
金色旋转门运转不停,黑色宾利在环岛前停稳。应隐落车,一怔,也顾不上关门,小跑着扑进他怀里。
太用力了,像头很有力气的小兽,因为受了委屈而急切地想要避风港。
商邵紧紧拥住她,手掌抚盖住她头发,先亲了她耳朵一下,才对随后而来的温有宜说:“小温靓女,晚好。”
温有宜两手提着手袋,站定,边微笑,边无可奈何地沉叹了声气。
应隐忽然觉得不好意思,从他怀里略略分开,问:“怎么突然来了?”
当着母亲的面,商邵说着很像谎言的谎言:“刚好有公务。”
这鬼话温有宜不信,应隐却信得很。只是进了房间,他却不像有事要忙的样子,拥着人亲吻一会,问:“这些天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应隐很乖地答:“跟出来玩一样,小来安排得很好。”
“跟小温相处还愉快吗?”
“嗯。”应隐点点头,抿咬住唇角:“只是有点想你。”
“只是有点?”商邵抚着她的脸,大衣衣襟上沾染她身体的香气。
应隐只好踮脚抱住他,将唇凑到他耳边。
“很想,茶饭不思。”
好没出息,还没出声面皮就发烫了。
她自然是里里外外都想,商邵便里里外外严密无缝地填满她。
窗外映着灯辉,埃菲尔铁塔十分明亮。
商邵其实累得很,生物钟完全紊乱了,要是拎一颗细胞出来问它白天黑夜,它的回答恐怕会很颠倒。他戒烟已久,此刻难得点了一支。
昏暗而华丽的酒店房内,一切布景都蒙昧暗淡,唯有红色烟星明灭。男人掐着白色烟管的手散漫地搭在她身侧,伏首为她服务。
应隐一支烟的功夫都撑不住,惹他闷声发笑,将烟衔回嘴角,一边吁了一口,一边仍止不住地笑。
抽了大半支,他等不了了,压上去时顺势将烟捻灭了,一双手和全身心都认真起来。
应隐被他折磨得昏昏沉沉时,才听到他问:“hayrth的事,真的让你觉得很厌倦?”
她没料到他还惦记着这一句,“嗯”了一声,“也没什么要紧。”
商邵被她枕着的手臂收紧了一些:“你以后会看到很多这种事。”
她一句厌倦,足够他严阵以待。怕她坐高台却不开心,怕她着华服却觉束缚,一颗本该自由无虑的真心被黄金白银的火灼着烹着烤着,最后……会不会有一天,对他们浸在这名利场里的婚姻也觉得厌倦?
“我会习惯的。”
“但我想要你开心。”
应隐在梦与醒之间缓缓明白过来,身躯一震。
他怕她。
怕她进入不了他的世界,胜任不了身上将要负担的一切,或临阵脱逃,或在老去时回顾这一生时,不是如何浪漫珍贵,而是说上一声:“宁入寻常百姓家,不作王谢堂前燕。”
应隐像被针刺了一下,睁开的双眼里澄澈清明。
“我这些天见了好多设计师,他们都说我很漂亮,是他们见过最印象深刻的asian明星。”她忽而不经意地说。
商邵笑了一息,“不算奉承,算事实。”
“拍摄安吉拉时,柯老师第三幕演我的爷爷,需要画很复杂的老年妆,所以光试妆定妆就花了很久。不知道谁开玩笑,说要比一比陆陆和柯屿谁老去后比较英俊,所以把陆陆也拉下了水。”
“然后呢?”
“然后他们都画上了很逼真的老年妆。”
应隐回忆着,还能清晰地想起商陆和柯屿相对而坐的那个画面。商陆很紧张,几乎想从房间里逃开,但最终他们面对面地坐下了。她叫走了化妆师和助理,最后,亲手为他们轻轻掩上门。
在这场玩笑开始之前,她曾经问过柯屿一个低级的问题:“商陆会不会对你失去兴趣?——短暂的。”
柯屿是那么严肃地反问她。
“柯老师问我,‘应隐,你对爱情的定义是什么?新鲜的皮肉,永远光鲜的外表,永不褪色的美丽?’”应隐仰起脸,“那个瞬间,我感觉好像被他批评了。”
“那你呢,怎么回答?”
应隐抿着唇微笑起来,深吸一口气:“我说,确实,我可没指望找一个等我年老色衰的时候还能继续爱我的男人。”
商邵一怔,垂阖的眼眸下,深深久久地看着应隐的脸。
“这几天,越是被各种语言各种修辞地夸赞,回来后,看着镜子,我就越是想起你。我也会老的,也会变丑,也许抑郁症又复发,我会变消沉,因为激素变胖,身材走形,皮肤暗淡无光。或者因为退圈了,上天不再钟爱我,我不再苗条,纤细,比不过那些年轻的少女们,也许也比不过同龄人。”
应隐牵握住商邵的胳膊,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仰面躺着,注视着天花板的目光似乎看到了遥远以后。
“是不是会有那么一天,你走回家,在那一个瞬间,你忽然察觉到一直以来被你忽视的事实,在家里迎接你的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你记忆里的模样了,她的双眼一点也不明亮天真了,脸庞看上去浮肿而世俗。在你意识到的这个瞬间,你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过她,你很惶恐,一种厌恶不受理智控制地翻涌上来,让你转身离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也是有预感的。可是我们都假装刚刚那一瞬间的变故没有发生过,坐在晚餐的长桌两端,心照不宣地把日子过了下去。”
“应隐。”商邵认真地念了声她的名字,眼神微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生气了。”应隐揭出事实。
“我生气了。”
“我也怕过。”应隐从他枕边翻身坐起,看着商邵,一字一句说:“我也怕过。”
一辈子很长,真的经得起蹉跎吗?
一辈子的事很多,真的可以同舟共渡吗?
也许对于婚姻,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其实是长得要命、长得无聊的日子呢?
应隐跪坐着,两手搭在身前,“商邵,我照镜子时,怕得要死。”
她鼻尖一酸,但很努力地自控住了热泪,莞尔时,手腕被他拉过,猝不及防地摔倒进他怀里。
他就着姿势,将她抱得死死的。
“我不会,”他屏着气息,声声清晰:“不管你会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像你想的那样。”
应隐折着腰,仰着脖子,明明是累而怪异的姿势,却迎合着,也合腰抱住他:“你是不是又生气,又愤怒,又难过,又心疼?”
“是。”商邵不假思索。
“我也一样。”
“什么一样?”商邵蹙眉,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怕我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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