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给甲方人工呼吸: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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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这是——”

    季苇一和他虚虚拥了拥:“我弟弟,张渊。”

    “噢,张渊你好。”他是个生得很秀气的男人,却有惊人的磁性男低音,通常而言第一次见识到他脸和声音同在的人都会感到震撼。

    张渊除外,张渊听不见。

    他们到之前,季苇一已经提前通知灯光音效多媒体,打好招呼,匆匆和周亦晚寒暄一下,就催着开始。

    周亦晚也不是矫情的人,来就是来帮朋友做事的,接过流程表熟悉几次,才忽然想起什么:“新郎新娘都不到吗?”

    “太赶了,我嫂子这会儿还在医院陪她妈呢。”

    那边已经开始数着日子倒计时了,和生死大事比起来,婚礼再一辈子仅有一次,一场仪式也显得无关紧要了。

    季苇一无奈:“今天就对着我吧。”

    周亦晚说:“光一个人不够啊,结婚是两个人的事。”

    抬眼一扫就看到站在一边帅得太明显的张渊:“还有你弟弟嘛,就让他先当新郎得了。”

    “他——”季苇一刚犹豫,周亦晚看看表:“别墨迹了哥们儿,我晚上还有事儿,叫他走个位又不是叫他结婚。”

    张渊已经点头:“好,但是,我不懂。”

    他没带助听器,周亦晚甚至都不知道他耳朵不好,就势把他往该去的地方扒拉扒拉:“没那么复杂,你就记着,现在你是新郎,他是新娘,其他的听我口令就行。”

    季苇一耳根不知怎么热起来,周亦晚已经开始对着稿子喊口令。

    张渊特别认真地看着他的口型,才勉强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一时间眼睛不往季苇一身上扫。

    季苇一才觉得放松了一点,张渊只负责听指挥,他自己其实就是指挥,一边走调度记流程,一边还得看效果。

    刚开始合成,音乐灯光时常对不上,新郎新娘走位怎么配合灯光节奏达成最好效果他也很在意,开头一段路,带着张渊反反复复地来回。

    季苇一最近尤其感觉体力很差,就在平地上这么走几趟,额头上居然见汗,气喘起来。

    终于定好了路线,周亦晚稿子念到一半,音乐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他终于不耐烦,“啧”了一声,撇过脸去:“专心一点。”

    季苇一平日里神情淡薄,但唇角总微微带点弧度,配上他那张过分精致又浅淡的略显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只可远观与宁静温和并存。

    偶尔一冷脸,挂上些明显不满地神情。聚光灯照得他眉心一点汗珠晶晶发亮,那张脸上冷情的属性忽然间被放大。

    虽然没说什么重话,音控台上的人把头低下去:“对不起,小季总。”

    季苇一又觉得偶有失误也是人之常情,放软了声音补上一句:“没事,慢慢来吧。周老师时间紧,我刚刚有点着急。”

    回过头来,张渊的脸凑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温热的鼻息扑在他眉眼间。

    他退开一步,逃避什么似的说到:“我们继续。”

    屏幕上跳出季津和陈梦初各种照片剪辑成的视频,婚纱照还没来得及拍,这些东西是暂时从他们过往的合照里凑出来的。

    不是搂搂就是抱抱,要么就是嘴对嘴亲得热火朝天。

    近距离欣赏平日里只会批评他不好好吃饭的亲哥的热吻照冲击力还是有点大,季苇一刚不忍直视地把脸撇过去,就听到周亦晚说:“下面,请新郎牵起新娘的手。”

    正常流程,固定环节,当然他和张渊并不是真正的新郎新娘,他们只需要——

    季苇一感觉到有一只手牢牢地、包裹般地,牵住了他。

    “张、张渊。”季苇一舌头打结,耳根也发烫,在他掌心挣了一下,没能挣脱:“这个、我们不用,不用你牵手。”

    “哦。”他这样说,张渊也立刻就将手放开,追问到:“不是说,我是新郎,你是新娘吗?”

    “你演新郎,我演新娘。”季苇一莫名在措辞上执着了一秒:“我们……只是走位,不是实拍,这些动作就不用了。”

    当演员才几天,敬业精神用到这种地方来了?说听不见,这会儿耳朵还挺快……

    站在他们对面的周亦晚更是震惊,他念这句的时候,多少存了点调侃朋友的心思,因为想看季苇一什么反应,刻意读得格外字正腔圆。

    当然他绝没以为季苇一会真牵手,哪个直男会对这种项目乐在其中?反正他只会尴尬。

    他实在是没想到,就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旁边人居然立刻就迫不及待地真牵起了季苇一的手。

    甚至看起来有点开心。

    好特立独行的直男……

    “咳,”周亦晚清清嗓子,“请新郎带着新娘走到台上来。”

    这次张渊就只是跟着走,两个人上了中心舞台,面朝前方,周亦晚开始念他的词。

    词是季津熬夜写的,他私底下曾跟季苇一说过,陈梦初遭逢巨变,很难把太多心思花在婚礼上。他知道这个仪式在妻子心里大部分是为了给母亲看一看,顾不上自己的心事幻想。但是作为丈夫,他总归还是希望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能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所以那个词写的分外真情实感。

    季苇一也是头一次听,边听边想:新娘听了大概会很感动。

    可是他不是新娘,他把眼睛往旁边的张渊身上撇,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张渊专注地看着他,忽然笑了笑。

    如果那天季苇一站在台下,他一定会发现,那其实非常像一个男人会在自己婚礼上露出的神情。

    但他站在台上,那一刻他只是在想:啊,张渊怎么能如此泰然自若?居然听着这种话都不尴尬。

    哦,忘了他背对着司仪就听不见。

    这耳朵还真是跟六脉神剑似的,时灵时不灵。

    *

    前前后后折腾了四个多小时,周亦晚要离开,他们才不得不结束。

    季苇一想起什么:“张渊,你手怎么了?”

    他把手从张渊手中抽出来时,才发现对方手背上有很大两块伤。

    没裹纱布,也可能是揭掉了,只擦了一层碘酒类的东西。张渊有意藏着,他过了大半天才发现。

    张渊把手往后缩:“不小心在地上蹭了一下。”

    季苇一看着更像是烫的:“片场弄的?”

    “嗯。”

    “安全第一,”他说完又想起程秋的电话:“程导给你压力大吗?”

    张渊摇摇头,季苇一察觉出对方并不坦诚,只把这事装回心里,打算再去问问程秋。

    从聚光灯底下走出来,才发觉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了,风一吹很凉很冷,浑身都轻飘飘的。

    他钻进车里,立刻陷在柔软的皮质座位里闭上眼睛,手脚都瘫软下去,对许琮说:“把空调打开。”

    “啊?”许琮看看24度的气温,又看一眼同样被聚光灯烤得冒汗的张渊,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到底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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