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月夜: 6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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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机场直飞港岛的机票,从京北市区走高速过去,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跑快点的话差不多刚好能赶上。

    这个决定做得很突然,窗外飞驰的街景划过眼前,舒怀瑾仍有种恍然的感觉。

    太阳穴隐隐作痛,舒怀瑾后知后觉想起来安全问题,在发小群里发了车牌号,又让室友们明天帮她向辅导员请两天假。条理清晰地安排好一切后,心反倒静得可怕。

    群里的夜猫子居然还没睡,一条消息很快让众人活跃起来。

    上流圈子里的人总是格外敏锐,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不足半天时间,便已人尽皆知。舒宴清的消息比常人快上几个小时,他们得到的并不确切,也八九不离十了。地动山摇般的洗牌局面,不可能毫无感知。

    舒怀瑾消息刚发出去,发小们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了过来。

    “你疯了?这种时候大家巴不得把自己洗得一干二净,你怎么还不要命地往上冲!”

    大家知晓其中利害,明哲保身才是上上计。

    从前有多少人踏破门槛也想攀上贺问洲,如今就有多避讳,只想各扫门前雪。

    听筒那边的声音异常激动,像是想要将她骂醒,舒怀瑾垂眸望向窗外,声线从未有过的冷静。

    “我知道,你们说的一切我都清楚。”舒怀瑾提起唇角,“可是我没办法丢下他不管。”

    “你过去又能帮上什么忙呢?这件事连贺问洲和舒宴清都搞不定。”朋友知道言论有些过激,缓了声,“要了你出了事,舒伯父,舒夫人怎么办?你再想想你姥爷,今年已经八十九岁了,心脏经不起任何的刺激……算了,不说这个,把票退了吧,我们跟你一起想办法。”

    “我不是凭借一腔冲动在做事。”

    舒怀瑾心意已决,如同一支开弓便没有回头的箭,她望向天上高悬的一轮冷月,忍不住想,贺问洲是不是看不到今晚的月亮?她从小到大只在电影里见过审讯室,据说是个四四方方的小格子,没有窗户,无法感知时间的变化,身处其中,精神会受到宛若折磨般的煎熬。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告诉他,今晚的月色很美。

    “也许我这次过去,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但万一有千分之一的机会呢?他联系不到任何能够知晓内幕的人,而我恰好过去,刚好能帮他传递重要信息,代替他求助能够解开局面的人,或许事情会有不一样的转机。”

    尽管概率微乎其微。

    她总要试一试。

    人世间的事总是无常,充斥着各种戏剧的波折。

    万一他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压垮对方。

    那她愿意冒险做这一根不受控的稻草。

    对面的沉默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见劝不动她,答应帮她保密,拖住舒宴清。

    苏阮的聊天框里弹出一条消息:

    [这是我妈妈的一位恩师,在ICAC职位比较高,如果有需要,记得联系我]

    大家本该明哲保身,知道她疯了,却仍愿意为她出谋划策,舒怀瑾感动得鼻尖一酸。不过她不想连累她们,能规避的尽量规避掉了。

    历经一整晚的奔波后,舒怀瑾终于赶在日出之前抵达港岛。

    维多利亚鳞次栉比的灯光微闪,如同一颗颗奢华鲜艳的宝石,空气里泛着淡淡的潮冷气息。

    张律师晚她一步抵达酒店,两人约定在套房见面。

    “舒小姐。”

    张律师是新加坡华人,早年一直跟在贺问洲身边,替他处理合资企业的各项法律纠纷,算是他半个心腹。之前贺问洲在伦敦出差那阵,带她见过。

    “张律。”舒怀瑾轻轻颔首,举手投足间早已染上同贺问洲如出一辙地从容。

    她开门见山地问,“贺先生的案子目前有突破口吗?我们是不是可以用证据不足为他申请保释?”

    她在网上查了些资料,不过大多是皮毛,并不专业。

    张律师静坐不语,眼神里满是沉重,“证据不足是突破口,但这次牵扯的盘面太大,可能不太乐观。舒小姐,抗议材料我已经拟好了,现在有几个大致的方向,一个是从港岛政府这边申请保释,同时要求排除非法证据,或者申请人身保护令。”

    “历史上没有可以参考的同类型案件,以上想法只能参考。”

    舒怀瑾:“不管怎样,先尝试一下吧。”

    与此同时,贺氏集团的律师也召开了一场线上会议,准备打一场长期的、艰难的战役。舒怀瑾试图联系白霄,却杳无音讯。在港岛的第一日,她所做的事大多是联系和疏通,寻到了一点眉目,但也只是眉目而已。

    港岛不算大,她却不清楚贺问洲究竟被扣押在何处。

    入夜后,数栋大厦灯火通明。

    舒怀瑾不敢接她哥的电话,只让他放心,自己暂时很安全。忙碌到滴水未沾,进展仍旧为零。胃绞痛的生理反应令她不得不紧皱眉梢,找前台要了一支葡萄糖。

    幸好她来之前带了一些价值不菲的珠宝,用以寻求各处的消息,否则这趟港岛才很是白折腾。

    “你胃痛就只喝一支葡萄糖浆?舒怀瑾,雪中送炭不是折磨自己。”

    意料之外的熟悉嗓音让舒怀瑾有些懵地抬起头来。

    程煜穿了一件纯白的T恤,鸭舌帽盖住大半张脸。数月未见,他似乎成熟了不少,瘦削的脸庞染上几分刚毅,唇角的小胡茬来不及打理,冒出了浅浅一层。尽管脸上火气腾升,还是难掩疲惫。

    舒怀瑾皱眉,坐回大厅会客区的沙发上,“你怎么来了?”

    “路过。”程煜回地冷冰冰的,“担心你一个人死外边了,过来看看你。”

    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能路过才有鬼了。

    程煜只带了个登山包,从里面翻出一盒碳酸铝镁,扣出一枚白色药片,“嚼碎含着。别喝水。”

    舒怀瑾没有动作,奈何胃部痉挛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缓了阵才接过来。

    当着她的面,程煜点了两份外面,又在网上找跑腿买了治疗胃痛的处方药。两人全程静默,好似不熟悉的陌生人。许久,舒怀瑾先前喝下去的那支葡萄糖起了效用,气色恢复了些。

    “程煜,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说谢谢,程煜却感到刺耳。他宁愿她还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损他。

    程煜不想听生疏见外的道谢,启声打断她,“你住哪层?”

    舒怀瑾:“你要留在港岛?”

    “嗯。”程煜臭着脸,一副懒得解释的不耐烦模样,“今晚。明天我跟你一起回京北。”

    “你不上学啊?”舒怀瑾欲言又止。

    程煜:“请了假。怎么,就你能在贺问洲落魄的时候过来,我不能过来看着点?”

    “……”

    程煜果然还是那个程煜,三句话不到就已自报家门。

    舒怀瑾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劝慰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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