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刑侦]: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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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题,合上作业册, 以同样的姿势伏在书桌上。路从辜向他勾勾手指:

    “过来。”

    应泊隐隐猜到他的意图, 放任地凑近, 却被路从辜一下子用校服外套盖住头, 周围倏忽一片黑暗,随即柔软的唇就袭了上来。

    他睁开眼,眼前是路从辜含着笑的眼睛。

    应泊抬手轻触自己还残存着路从辜温度的唇角,笑容怎么也藏不住。他把泛红的脸埋在臂弯里:“睡觉了,不要吵。”

    一条单行线与另一条撞在一起, 连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生活都变得有滋有味起来。路从辜开始期盼每一个日出,留恋每一个日落,仿佛是一片落入湍流的小舟,终于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我们考到同一个城市去,你成绩好,读师范大学,我去公安大学,这样周末我们也能见面。读完四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应泊捏捏他的脸,“有你在,哪里都可以是家。”

    他们开始大胆地牵手、拥抱,晚饭后一同隐匿在学校的小花园里互诉衷肠,哪怕一句话不说,只是坐在一起都心跳如擂鼓。

    “我们这样……算不算早恋?”路从辜突然开口。

    “算吧……”应泊同样赧然,“你会害怕吗?”

    “实话说,会,据说早恋的学生会被处分。”路从辜捏着校服衣角,“但……我有点侥幸心理,只要我们小心一点,不会有人发现的。”

    事实上,早恋也分为一同进步的早恋和一同退步的早恋,以及一前一后的早恋,应泊和路从辜很幸运地成为了前者。晚饭后班主任抱着卷子进门,两个人正头碰头研究数学压轴大题,吵得天翻地覆:

    “不可能!要是这么算,我脑袋剁下来给你!”

    “打赌?现在就去找老师!”

    “行了行了,怎么要闹出命案了。”班主任当起了和事佬。她翻着成绩单,不由得咋舌:“路从辜这次杀进全班前十了,应泊还是第一,前十里只有你们两个是男生,其他都是女孩子。”

    她抬起头,向两人竖了个大拇指:“好,尖子生就是要起带头作用!”

    应泊每次吵架都不记仇,“唰”地一下站起来:“老师,是我同桌自己努力!”

    其余同学开始哄笑,路从辜想把应泊拉回座位上,却反被抓住了手腕,掌心暖暖的。桌面上的草稿纸上除了凌乱的演算过程,还有憨态可掬的小老师和小警察简笔画,以及没什么意义的聊天记录——他俩每一张草稿纸都会保留下来,虽然不知道在纪念什么。

    时节马上入夏,走在澄澈的星夜小路上,周遭都是不停歇的蝉鸣。应泊将路从辜送到单元楼附近,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这条路好短。”

    “那……再走一圈?”路从辜跟他一起停了下来。

    “早点休息吧。”应泊摇摇头,“晚安。”

    “你也是。”

    可谁都没有告别的意思,都局促地站在原地,不好意思直视对方。

    “临走前……”应泊吞吞吐吐地,“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可以。”路从辜略一犹豫,闭上了眼。

    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急促的呼吸轻轻地扑在面颊上,仿佛在酝酿什么坏心思似的。路从辜刚打算睁开眼,应泊的吻便不讲道理地落下来,却不是意料中蜻蜓点水的一碰,而是一个悠长的缠绵——

    吻得很笨,毫无章法,却叫人四肢和躯干都不由自主地发软。吻到两个人都快要窒息时,应泊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可疑地舔了舔嘴唇。

    夜还是太漫长了,两个人同时想,还要苦苦等待那么久才能再见。

    变故发生在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最开始,两个人还能每天保持联系,应泊有时也会偷偷溜出家门来找路从辜“私会”,可暑假过半后,应泊就像失踪了似的,联系不上了。

    路从辜照常每天给他打电话,可每次等到的都只有“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不是没想过去应泊家里找人,可一想到应泊那个随时会发疯的母亲和查无此人的父亲,他难免退缩了。自己遇到什么情况都好说,要是导致应泊被迁怒,那就不妙了。

    暑假后应泊也一直没有返校,同学们众说纷纭,有人说应泊家里出事了,也有人补充说见过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来到学校大闹。就在路从辜心急如焚,打算找老师打听打听情况时,应泊回来了。

    他很显眼,但显眼得不太光彩,相反,时隔两个月,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或者说,不只是憔悴,更多的是……狼狈。

    似乎是不想声张自己的归来,特意要避开众人的目光,他单肩背着干瘪的书包,一改平日早早进班的习惯,趁着学生人流量最大的时间段,隐在其他人身后快步走进教室。只不过,“应泊家里出事”这件事早就在学生们之间传得沸沸扬扬,也就使他无处可逃地蒙受着班里已经落座的二十多个人的审视目光。

    “应泊来了!”

    一个火星一样的声音响起,引得四下原本沉闷的空气也随之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看看看,应泊回来了!”

    路从辜彼时正深陷在一道数学大题的泥淖中难以脱身,紧绷的神经被这火焰一燎,惊痛也似地猛然抬头——应泊凉凉地向其他人扫过一眼,却在与路从辜眼神相撞时难以觉察地局促一瞬,又迅速收回目光,抿着嘴唇走到自己的座位。

    班里为数不多的男生几乎全都拥到他身侧,还有几个平日里就爱热闹的女孩子。路从辜虽然不清楚应泊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也看出他状态不对,一定不愿意多说,便代为驱逐那些好事的学生:

    “跟你们没关系,快点回去。”

    少年人的好奇心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到了午休时间,在应泊身边聒噪一上午的学生们也当即失忆一样地对三缄其口的他失去兴趣,三三两两地离他而去。不用一会儿,教室里空空荡荡,只剩两个孤零零的影子默然相伴。

    路从辜静默地伏在桌面上,一面合上眼睛装睡,一面动用其他所有感官观察着应泊的动静。只不过除了轻轻翻动书页和笔尖摩擦纸面的声响,再无其他,仿佛坐在旁边的只是一阵不间断的风。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应泊似乎站起来了。又一阵沉寂后,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

    “怎么不去吃饭?”

    路从辜喉头一哽,想说“在等你”,却终究没能吐出口。

    应泊变得沉默寡言,独来独往,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上课时也只是望着窗外发呆,每天面对收作业的课代表都会选择消极抵抗。路从辜看他一天天的消沉下去,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又怕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经。

    开学后的第一次摸底考,应泊交了白卷。

    虽然不再一同上下学,但路从辜还是会每天给应泊带早餐,只不过每一份早餐都会被应泊撂在桌角直到变硬。应泊整个人也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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