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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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指,将闹钟提示关闭。

    “呼。”顾予岑缓了口气,把手机扔到被褥上,然后扭头看向窗外,强迫自己从猜测楚松砚想法的境地中逃脱出来。

    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今天他拍摄的最后一场戏,是迟暮与张傺最激烈的一场争吵戏,也是张傺窥探到这个虚假世界的开端,但戏中酝酿出的情绪太过强烈,导致他在结束拍摄后,也不受控制地盯着楚松砚,试图从他身上寻找到一抹属于“张傺”的懊悔。

    这是迟暮想看到的,不是他顾予岑。

    顾予岑很清楚,但到这个时候,不知为何,他反倒遗忘了之前是如何从剧本角色的情绪中脱身的。

    明明每次在片场结束拍摄后,他就会快速遗忘全部情绪,哪怕拍摄的时候,他痛哭流涕,充满愤恨、羞耻,他也能很快回到顾予岑的身份中。

    但遇上楚松砚,一切都变了。

    怪他太会演了。

    顾予岑这么对自己说。

    楚松砚和别人搭戏的时候,不也很会调动对手的情绪吗,他只是以前没遇到过楚松砚这种完美状态的演员而已。

    但真没遇到过吗。

    顾予岑紧紧压关,颓唐地从床边抽出盒刚买的烟,拆开表面的塑料封皮,再动作粗鲁地撕掉里面的锡纸,抽出根烟,点燃,深吸一口。

    行了行了,别再想了。

    顾予岑盯着对面斑驳的墙壁,试着放空自己。

    “嗡!”

    顾予岑故意等了半分钟,才捞起手机。

    但来的信息根本不是楚松砚发的,是傅文霖在群里发的麻将小程序申请。

    顾予岑压了压嘴角,在屏幕上快速敲字。

    【赌博犯法。 】

    手机那头的傅文霖看着回复,满脸问号。

    他在屏幕上敲。

    【娱乐局,别搞。 】

    但这头的顾予岑已经群设成了免打扰,而后把手机锁屏,再次扔到了原位置。

    顾予岑咬着烟,过了两秒,干脆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又关掉房间里的全部灯盏,将被子蒙到脑袋上。

    闹钟响了,该睡觉了。

    他躺在被子里,口鼻被蒙住,呼吸也变得慢了起来,当他渐渐适应这种逼仄不透气的环境时,呼吸也跟着恢复正常频率,就在他觉得心终于静下来了,又冷不丁地听见了声手机嗡响。

    来信息了。

    顾予岑紧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背对着手机放置的位置。

    大抵过了两分钟,顾予岑脑海里又突然想起在片场时,楚松砚作为“张傺”喊出的那句——

    “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对不对,你死了的外婆、和那条可怜的狗,根本都是假的对不对!?”

    楚松砚的脸再次出现在眼前。

    顾予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他想回答。

    顾予岑刚张开嘴,就大梦初醒般重新咬紧牙关。

    都怪江鸩贺改剧本改的太巧,李何的线削减后,迟暮的人设背景重新填充,误打误撞地加了些与顾予岑的亲身经历相似的东西。

    所以他才会像这样,难以出戏。

    怎么就这么巧啊。

    顾予岑脑袋里乱糟糟的,原来无法出戏是这种感觉,你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两种对立的情绪正在你脑袋里相互冲撞着、嘶叫着,你凭理智从中挑选出正确的那一方,却无法驱逐错误的那一方。

    只能这样任由大脑持续地保持高强度兴奋。

    根本睡不着。

    顾予岑又坐起来,拿起手机,他看见了方才发过来的那条信息,这次信息的主人是楚松砚。

    他发来了一串语音。

    顾予岑没听,反而转到通讯录的页面,在里面从上到下翻看着,他想找一个人,一个能让他脱离这种状态的人。

    但从头翻到尾,整整三遍,每个人和他都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关系,不近不远,他竟然没法从中挑选出个合适的人选。

    最终,顾予岑的手指停在某个无备注的号码上。

    是那晚前往party的那个狐狸眼男生。

    他叫什么来着。

    顾予岑慢慢想。

    李享。

    好像是这个名字。

    就他吧。

    顾予岑的手指点下去,拨通电话。

    但电话刚拨过去,房门就被人叩响。

    敲两下,停一下。

    顾予岑转动眸子,看向房门的位置。

    这一刻,他的大脑竟短暂地停止运转。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肯定是楚松砚。

    这个时间,能过来找他的,只有楚松砚。

    顾予岑就这样下了床。

    门打开的时候,楚松砚清晰地听见顾予岑对手机那头说:“等会儿再说吧,我同事来找我,嗯,很快。”

    怪不得不回他信息。

    原来是在……和别人煲电话汤。

    楚松砚将手里的剧本抬高了些,出声问:“在忙吗?那明天再说吧,就是个剧本上的小问题,我和别人聊聊也行。”

    顾予岑已经挂断了电话,闻言,稍微抬起眼皮,冷淡地看向他,“这场是咱俩的对手戏,你和谁聊?”

    楚松砚耸耸肩,“编剧,导演,都行。”

    顾予岑站在门口没让开,只是将上半身探出去些,放低声音说:“我电话都挂了,你先跟我说吧。”

    楚松砚这次特意套了个外套,像是早有准备,知晓顾予岑不会让他进门,他把剧本递向顾予岑,指着其中一处说:“这里,还是咱俩上午说的那一段,我觉得张傺这时候应该是恐惧居多,因为迟暮突然变成了个截然不同的陌生人,但是捋后面的剧情,我又感觉张傺可能早就看出来迟暮的不对劲,应该是早有预料,情绪也不该这么…… 单调。”

    顾予岑垂眼看去。

    那段台词旁,有楚松砚用铅笔标上去的注字,还有他的,是上午两人讨论时一起写上去的。

    这两种完全相反画风的字迹挤在一起。

    楚松砚的手指好巧不巧就摁住了顾予岑的标注,遮挡大半。

    就像是无声地反驳着顾予岑曾经下定的标注。

    顾予岑没接剧本,双手插兜,就着楚松砚的手看剧本,他低垂着眼,安静地思考了两秒,才说:“你为什么觉得张傺的恐惧就是单调的呢,他面对我的时候,如果表现出恐惧之外的情绪更多,我也不会那么死缠着张傺,因为我就是喜欢张傺这种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感觉。”

    他说话时使用的字眼是“我”,而不是“迟暮”。

    楚松砚像是毫无所觉般,也顺着他的话,把自己带入张傺的视角,接着说:“我恐惧你,是因为你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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