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她盯上我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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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紫藤花。

    只有清河城才会有这样终年不谢的紫藤。

    他被一路押送着往墨府的祠堂走去,颇有些不悦地看着身后押送他的暗卫,“我自己会走路。”

    身后暗卫面无表情,“小姐吩咐,要把你毫发无伤的带到。”

    “毫发无伤?”何纪抬了抬左肩,左臂的衣袖晃动,空空荡荡,“我这叫毫发无伤?”

    一旁的江离冷淡地扫了一眼何纪,吩咐道,“不用和他多说,把他带到就行。”

    何纪轻嗤,“你这些年给墨拂歌当狗倒是混了个好前程,只是不知道她之后会不会兔死狗烹。”

    “何前辈为前任家主效力,我为小姐效力,都是尽忠罢了。”江离对他的挑拨之言无动于衷。

    “她这样狼心狗肺”何纪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江离一脚踹在膝上,吃痛止住言辞,一瘸一拐地向着祠堂走去。

    到了祠堂门口,肃穆之感更胜,雨珠自竹叶滴落,凄清如泪泣。

    “小姐,人带到了。”江离在门口禀报。

    很快那身着白衣的身影就从祠堂内步出,何纪在看见她时还是晃神一瞬,比起五年前孩童的模样,现在的她身形高挑,行走间衣袂浮动,如同身披月色行来。漆黑眼瞳里漠然的冷色与墨衍如出一辙,但细看她眉眼,还是让何纪气血倒涌——太像了,和那个女人无比相似的眉眼。

    “跪下。”看见他满眼敌意地瞪着墨拂歌,暗卫强行摁着他双膝跪地。

    墨拂歌自上而下俯视着他,“不必了,当初将他逐出府上时,他与墨氏就再无关系。现今见我,自然也不用行礼。”

    她虽这样说,却并没有半分让何纪起身的意思,唇角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过我确实没想到,我们还能有再见面的这一天,可见你我的命都比彼此预料的长,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何纪一声冷笑。

    “怎么这样一幅不服气的表情?”墨拂歌眼神下移,有意落在何纪左边空荡荡的袖子处,“何纪,还在记恨这只手?这只手可是你自己同我打的赌,当初那个叛徒的下落,我和你赌一只手臂,我赢你断,反之我断,我赢了,你便该愿赌服输。”

    一提到这个就激起他满腔怒火,他顿时提高了音量,“那明明是你暗示那个叛徒逃回他自己家乡!”

    “计谋也是决定赌局的一种方式,我可并没有阻止你也用计。”墨拂歌轻笑着反驳,“好了,我想你也很清楚我找你是做什么的。我不爱同你谈生死,但你知道我有很多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所以都痛快一点吧。”

    她拿出放在一旁的剑,将那柄剑鞘形制繁复的长剑呈在他面前,“你识得这把剑吗?”

    何纪面色复杂地看着剑鞘上那枚色泽夺目的剔透宝石,却迟迟没有做出回应。

    墨拂歌等待了一阵,“也罢,这柄剑不出鞘的话,你不识得也是正常的。”

    她拔剑出鞘,铿锵一声,长剑出鞘,酽紫华光顿时照亮雨幕下的祠堂,她手中剑轻若无形,透若琉璃,美得近乎妖异——就如同这院中盛放的紫藤。

    在这柄剑出鞘的一瞬间,就轻易吸引住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毕竟他们之中,也从没有人亲眼看过剑出鞘的模样。墨拂歌平日很少拿剑,自然更少有活人能亲眼看见这柄剑出招。

    在看清剑出鞘的模样后,何纪面色明显变化,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愤怒,只瞪大了眼愤愤注视着长剑。

    墨拂歌看他神色,也明白了他自然是识得这把剑的,“看来你认识这柄剑,昔年苏辞楹所铸,也是她的佩剑——名剑霁清明。”

    “名剑?”何纪回以不屑的嗤笑,“你明明也知道这是妖剑。”

    “妖剑名剑,只在人心。”墨拂歌抬起手中剑,剑锋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面颊,察觉到何纪不自觉的颤抖,她微眯起眼,“你在害怕这柄剑?因为它差点取过你的性命?”

    何纪瞳孔收缩,显然是被墨拂歌说中了,在这柄剑刚出鞘时,他就认出了这把剑的身份。

    妖异的紫色,诡异的剑法,取人性命只在方寸之间。

    在清河城时,这把剑就取过他身边无数人的性命,也曾逼近他的咽喉只在咫尺。

    是上一任家主墨衍为他挡下了那一剑。

    他所有神色变化都尽数落在墨拂歌眼中,很快墨拂歌嘴角那点敷衍的笑也不复存在,“看来十二年前,你去过清河城,那么,想来我的父亲也一同前往了。”

    何纪抬起头,只看见墨拂歌逆光而立,漆黑的眼瞳背着光,看不清神色,如同一片无光的深渊。他一时间不敢与墨拂歌对视,最终才鼓起勇气咬咬牙道,“没有。”

    “你说谎的样子很拙劣,不过我姑且当做你用另一种方式说了实话。”剑锋冰冷,比在他咽喉,“下一个问题,我不想再听到谎言。”

    雨大风急,雷鸣不止,窗棂被风雨吹得晃动呜咽。

    “他为什么要去清河?十二年前清河城那场大火,是不是与他有关?”墨拂歌嗓音冰凉,一字一顿地问。

    何纪的吐息明显急促起来,最后才吐出一句,“我不知道。”

    剑锋挑转,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滚烫的血液滴答滴答划过剑锋落在地面,“我说了我不想再听到谎话。何纪,不要用你这点嘴硬的手段来表明对我父亲的忠心,你以为只是再断只手或者是搭上你这条命?我也说过,我有很多种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何纪捂着脸颊上的伤口,因为疼痛倒吸着凉气,最后忍无可忍地怒视着墨拂歌,“墨拂歌,你又想问出什么答案呢?!你明明心里也知道为什么!要不是你那个不识抬举的母亲无论如何都不肯交出你,他何必大费周章带我们去清河,还折损了这么多兄弟?”

    一道惊雷落下,将墨拂歌本就苍白的肤色照得惨白。

    这件事她一直有预感,但真的从别人口中再得到真相时,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她手中剑因愤怒而颤抖,剑似有灵性一般能感受到她的愤怒,震鸣作响,“所以他就为了抢回我,放火烧了清河?”

    眼见墨拂歌终年不变胸有成竹的神色终于出现了松动,何纪冷笑一声,“那场火是苏玖落眼见皇家影卫无法阻挡,才放火烧了苏府玉石俱焚罢了。”

    墨拂歌转而露出一种更莫测的冷淡笑意,“看来他还与玄朝勾连了。也是,清河地处巴蜀,蜀道崎岖艰难,如果没有他带路,影卫也很难进入清河。”

    何纪这才意识到他又被墨拂歌套了话,“如果不是你母亲不识时务,一直不愿意交出你,还不准家主给你改姓,又怎么会出此下策!?你根本就不懂家主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和你那个瞎眼的娘一样不知好歹!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没有母亲吗?”墨拂歌似乎终于露出了难得困惑的神色,“我为什么一定就属于墨衍,要来继承他的姓氏和责任?况且像他这样谋害妻女的人没有资格说什么付出与苦衷。”

    何纪觉得他从来就不能理解墨衍的这个女儿,就像他也从来不觉得这个女人能接过墨氏的权柄,“妇人之仁,和你这种女人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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