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起来鬼都害怕.: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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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槽流进下面的七枚竹筒里,这七只竹筒除了能够积聚雨水以供日用外,水滴落下时还会发出音阶不同的声音,天然淳朴,别有情趣,栗城的人家就常常设置这种东西,叫做水竹琴。

    此时一只海鸟便站在那水竹琴上,低头啄着里面的雨水喝,海鸟察觉有人靠近,扑打着翅膀飞走了。

    屋门两侧的条石上刻着一副楹联,字迹端庄秀丽,和高塔上那诡异的木牌不是一个路数。

    左边:净扫蓬莱山下路[1]

    右边:遍览方丈台上花

    门楹上还有一条横批:曜海仙宫

    路潇虽然未曾见过屋子的主人,但她觉得这里应该住了个有趣的家伙,毕竟这人都活成野人了,还有心思说自己住的地方是海上仙山,管自己这十平破屋叫仙宫,而且还兴致勃勃地制作水竹琴这种费时费力其实没什么用的东西。

    凌阳弋推了下木门,常年被海风侵蚀、已经腐朽的门轴就自然裂开,整面木板哗啦一声倒在了地上。

    步入石屋,里面的东西也和外面一样整齐而简陋。

    房屋最里侧是一张竹床,竹床上堆着层又厚又柔软的干絮,还铺着手工制作的麻布床单以及填充了竹叶的麻布枕,而且这人编织床单的时候,还试图用染了色的麻绳编出什么图案来,可能因为实在不谙此道,编了几行就放弃了,剩下的彩线被归拢成穗子,从床单一角垂了下来。

    床左边安置着一架带门的高竹柜,床右边窗下布置着一张书桌。

    凌阳弋查看柜子的时候,路潇就走向了临窗的书桌。

    这人的手非常巧,他打磨了几条长木板,然后用木楔将木板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幅还算平整的桌面。桌子下方是一把竹编的靠背椅,这人有了座椅还不满足,又将一截粗竹竿劈为两半,在火上烤弯,然后钉在了凳子脚下,做成了一把简易摇椅。

    路潇随意坐在这把摇椅上,查看着案台上的物品。

    右手侧有一个泥塑的花瓶,插花已经枯萎了,花瓶旁是一节竹筒做的笔筒,里面散着几根很短的铅笔头、橡皮、圆规、塑料三角板等物,一看就是从岸上带来的,此外还有一些长短不一、手指粗的竹条,竹条一端削尖后烧成了黑色,也可以充作笔用。

    她扒拉完桌面上这点东西,又抽出了桌子下方的抽屉。

    第一只抽屉里放着一只木盒,里面是一台便携迷你显微镜,器材保养的很好,第二只抽屉里放着《海洋微生物学》《黑曜海微生物研究》等几本书,都是晦涩难读的学术专著,路潇略微翻了翻,接着打开了第三只抽屉,这里面有三本很厚的笔记、一只食品塑料盒,塑料盒里装着温度计、折叠刀、指甲钳、储存卡等种种杂物,第四只抽屉里是一只手工打造的长方形扁竹盒,A4纸大小,里面用窄竹条分割成了一个个麻将大小的方块,按照色系,规则地排列着各色颜料,以路潇学美术多年的经验,那是红色的珊瑚、蓝色的贝壳、银色的鱼鳞、黑色的矿石、紫色的果皮等种种岛上物品,精心研磨成粉,加入海鱼肝炼出的油,调水捏成块状,然后才能长久保存下来。

    路潇丢开颜料,翻开笔记本,纸张粗糙,一看就是自己在岛上砍竹子、磨碎、晾晒制作的竹纸。

    这上面画得都是各种海洋微生物,线条清晰,色彩还原,图画旁边还有手写的注解,标明这些微生物样本是某日某地采集的,以及当时的天气、水温,采集过程中发生的趣事。

    另一边,凌阳弋也检查完了柜子,那里面只挂着几件款式很旧的衣物,以及几匹手制棉布和麻布,此外还有一个防水背包,里面装着早就没电的相机和电脑、证件、以及一些杂物。

    从证件以及笔记推断,这个木屋的主人的叫做何咎,本是一名海洋微生物研究员,13年前乘船到黑耀海进行考察,不幸遭遇风暴,船只倾覆,他也被一股神秘的洋流卷到了这座岛上。

    何咎尝试离开失败后,很淡定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开始认真地经营生活,一点点打理出了这间小屋,并孜孜不倦地继续研究工作,他来到这座岛上的两个月后,笔记里突然多了一个“她”,何咎没有注明这个“她”的身份,只是轻描淡写地留下了一句——她对我不太友好。

    【差点被她追上,好险】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她终于同意我去岛的南方看看。】

    【她给我带来了一种非常奇怪的鱼,如图。】

    【她说岛的北面有一种珊瑚,可以代替红色颜料。】

    ……

    路潇一页页翻过笔记,看着何咎与女人的关系逐渐缓和,由敌对走向了友好,在他后来的考察过程中,女人还为他提供了不少帮助。

    可女人是这个岛上的原住民吗?她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故事?

    何咎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路潇放下笔记,猜到何咎很可能已经死了,如果他活着离开了这里,一定会带走自己研究了十几年的成果,如今他毕生心血留在这里吃灰,那么他本人不是埋在了某处泥土之下,就必然是被海水吞噬了生命。

    想到这一点,路潇突然觉得有些遗憾,虽然她仅仅是路过了何咎的居住地,偷窥了一眼他的生活,却也能感受到这是一个过分乐观且非常有趣的人,他必然是那种摔落悬崖吊在一根枯树上,即便下方盘绕着毒蛇,上方有不断啃食树干的老鼠,却仍旧能欢欣雀跃舔着枝头那一滴蜜的人,如果能活着见上一面,聊一聊,说不定可以交个朋友。

    就在她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即刻屏住呼吸躲在了门口。

    扑进门来不是别人,正是被路潇救上岸的那两个倒霉蛋,此刻他们浑身湿淋淋的,走路七扭八歪,进门时口中还嚷嚷着“怎么又回来了”“这个岛太邪门了”……

    两个人只顾着抱怨,等抬眼看见了藏在黑暗里的路潇和凌阳弋后,便同时嚎叫出声抱成一团,像两只被蛇掏开窝的小兔子一样瑟瑟发抖。

    这两人落水之后就被溺晕了头,根本没见过路潇,也不知道正是她把自己救上来的。

    路潇侧走一步堵着了门:“你们是谁?”

    两人结巴着回答:“游游游客。”

    “骗鬼呢?游客见到海警至于跑吗?”

    此刻两人反应过来,原来他们就是刚才把自己吓晕了头了海警。

    凌阳弋插话问:“你刚才说‘怎么又回来了’,你之前来过这个地方?”

    “没、没有……”那人还想抵赖,路潇伸手把他拎了起来,那人便立刻改口,“来过来过!我们来过!”

    “这是什么地方?”路潇说,“刘苗的那些乌木是在这里找到的吗?”

    两个人愣住:“你们抓住刘苗了?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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