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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乾隆能听见我心声》 34-40(第12/21页)
乾隆开口之前先看了看皇后,见她沉静微笑,脸上并无悲戚,才朝永琪招手。
永琪小朋友对着皇后的时候开朗大方,与七阿哥玩在一起活泼懂事,见到皇上忽然惶恐起来,乍着两只小手都不知道往里放。
见永琪愣怔,鄂婉轻轻把他往皇上的方向推了推:“阿哥快去,皇上等着考你呢,考过了就能去上书房读书了。”
学霸就是学霸,听见读书两个字眼睛都亮了,快步走到皇上身前,恭敬行礼,紧张地说:“皇阿玛,儿臣的三百千全然背熟,《弟子规》和《孝经》也背完了。额娘说她教不了儿臣了,得求了皇阿玛将儿臣送去上书房读书。”
永琪小大人似的样子,把乾隆逗乐了,之后又是一阵难言的酸楚。永琏小时候也是这样,聪颖好学,懂事明理,从来不用大人操心。
可就是这样好的孩子,自己把自己逼得太紧,最后被一场小小的风寒带走了。
永琏夭折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下令严查。将长春宫的奴才分批送去慎刑司拷问,最后的结果是无人加害。
想*起永琏,乾隆拉着永琪的小手将他搂进怀中,并未考校,而是道:“皇阿玛知道永琪已经很努力了,注意身子就好。”
转头吩咐候在门外的李玉:“让内务府这两日给五阿哥挑两个伴读送去丽景轩陪着玩,命上书房准备七日后五阿哥开蒙读书事宜,告诉他们五阿哥天生聪颖,侍讲学士从翰林院编修里挑,要博闻强识的老师。”
丽景轩正是愉妃和五阿哥在圆明园的住处。
愉妃喜极而泣,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却用帕子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此情此景仿佛昨日重现,皇后也被触动情肠,转头拭泪。
五阿哥看看这个又看那个,满头问号,不明白他去读书为什么皇额娘和额娘都哭得这样伤心?
自从来圆明园避暑,皇上每日下早朝第一件事便是到后殿来看七阿哥,监督七阿哥锻炼身体,风雨无阻。
练够了七阿哥,皇上才肯去用早膳。
今日七阿哥的锻炼时间被五阿哥的事占去,皇上安排好五阿哥上学的事便匆匆走了。
这下七阿哥可不干了,望着明黄身影离开的方向,瘪着小嘴要哭。
真是个受虐狂,没人监督锻炼不好吗,摸鱼很快乐,鄂婉没办法只得将眼泪汪汪的七阿哥抱起来哄。
可是怎么哄也哄不好,七阿哥仍旧瘪着嘴眼巴巴望着门口。愉妃到底生养过,很快明白了,对皇后歉意说:“永琪的事耽误了皇上与七阿哥的天伦时光。”
“永琪读书是正事。”
皇后转头对鄂婉道:“你抱他去找皇上,让皇上哄哄就好了。”
鄂婉:“……”
鄂婉将七阿哥转手给保姆:“你抱着去,多带几个人。”
保姆不敢用力,哪里抱得住鲤鱼打挺的七阿哥,慌忙将七阿哥还给鄂婉,小声嘀咕:“娘娘让贵人抱去。”
鄂婉:“……”
七阿哥回到鄂婉怀中,果然安静了一些。鄂婉无语,不得已抱着他去找皇上。
见七阿哥果然找来了,乾隆勾唇,放下碗筷已然沉了脸:“没看见朕在用膳吗,你怎么把永琮抱来了?”
鄂婉也不想啊,又将七阿哥转手给保姆:“不是嫔妾要抱他来,是七阿哥自己想来。”
七阿哥离开鄂婉就开始表演鲤鱼打挺,保姆仍旧抱不住,最后还是由乾隆接手。
乾隆抱起七阿哥,转头便不见了鄂婉的踪影。
李玉正在旁边侍膳,见状赶紧低头装家具,祈祷诸天神佛保佑,不要被皇上迁怒。
把孩子交给皇上,怕回去被皇后娘娘问,鄂婉走出九州清晏,往后湖那边去了。
走着走着发觉不对,好像有人在暗中跟踪自己,鄂婉放缓脚步,那人也放缓脚步,鄂婉加快,对方也加快。
难道是娴贵妃和嘉妃派人来害她了?
眼前便是后湖,别看是人工湖,据说水很深,能撑船的那种。
鄂婉提高警惕,径直朝后湖走去。走到湖边,果然从斜后方伸出一只手来,鄂婉猛地矮身朝后退,退到那人身后,才要伸手反推,忽然发现是熟人。
“傅恒,人吓人吓死人,你鬼鬼祟祟追着我做什么?”鄂婉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傅恒也很委屈:“谁鬼鬼祟祟地追着你了,我不过是刚好看见你,想要追上打个招呼。你倒好跟见了鬼似的,我以为出了什么事,这才一直跟着你,结果差点被你推进湖里。”
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自从两家不再议亲,傅恒每次见到她不是深情凝望便是转身就走,何尝给过她一个正脸,更不要说开玩笑了。
鄂婉给傅恒赔礼,然后道:“男女有别,身份有别,人也见了,招呼也打了,告辞。”
傅恒犹豫了一下,还是拦住她的去路:“皇上似乎宽恕了西林觉罗家,安排你堂兄进了銮仪卫。”
銮仪卫负责皇上、皇后的车驾仪仗,承担皇帝出行时的安全保卫工作,非勋贵子弟不得入,非皇室亲信不得入。
傅恒本人都是从最普通的蓝翎侍卫做起,起步便是銮仪卫,可见皇上看重,没把西林觉罗家当外人。
若她得宠,西林觉罗家同被皇恩倒还说得过去,这也是伯祖父拼得一身剐也要将她送进宫的主要原因。
奈何皇上压根儿没看上她,甚至提防她,哪怕升到贵人也未曾召幸于她。
那么皇上忽然抬举西林觉罗家必有另外一层原因。
鄂婉搜肠刮肚想了一会儿,抬头问傅恒:“是不是西南出了大事?”
若说伯祖父或者西林觉罗家对朝廷最大的贡献,便是安定西南,将先帝“改土归流”之国策落实到位。
傅恒闻言果然蹙眉:“西南大小金川似有异动。”
鄂婉看向后湖上无根的漂萍,又问:“若大小金川有异,谁可平定?”
傅恒声音苦涩:“第一人选当是贵州总督张广泗。”
那就对了!鄂婉对乾隆朝的历史并不熟悉,可在伯祖父病榻前侍奉的那段时间也了解过一些。
这位贵州总督经常出现在伯祖父的口中,和书信里,似乎与伯祖父相交颇深,甚至有伯乐和千里马的意思。
一旦大小金川有事,贵州总督必然要冲在最前头,而这位贵州总督恰恰是伯祖父的心腹,鄂党的骨干成员。
皇上手握天下,处置文官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想多处置一些弄个文字狱满够了。但清算武将,尤其是手握兵权的封疆大吏远比文官难得多。
先予后取,才是最致命的杀招。
皇上想用张广泗,却不想升他的官给他更大的权力,于是将甜枣赏给了西林觉罗家。
先稳住西林觉罗家和鄂党,再稳住张广泗本人。
如果鄂婉猜得不错,西南战事平定之日,便是皇上的巴掌抽过来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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