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宴: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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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一步,目光直视渥丹王:“鸿滇王许您商路,是驱虎吞狼之计。赤荥更是虎视眈眈,他岂容他人抢去这条黄金命脉?他鸿滇自知争夺不易,便抛出这块肥肉,诱您与赤荥、联军死磕。”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待您三方拼得筋疲力竭,他鸿滇便能坐收渔利,甚至…伺机夺回商路,此乃‘祸水东引’。”

    鸿滇城下,萧凌恒的剑尖刺入守门军的肩甲时,听见了东门传来的溃败号角,他顺势一个肘击,趁着对方踉跄时看向东方。

    东门城下,何廷雨率领的边关驻军步卒方阵如山岳般推进。

    燮硰族长站在东城楼,看着下方严整的军阵和闪亮的长枪,手心沁出冷汗。

    “稳住!弓箭手,三轮齐射!压制!”

    箭雨落下,褚军举起高大的橹盾,阵型丝毫不乱,稳步推进到城墙根下。

    何廷雨眼神冷峻,挥动令旗:“钩锁队!上!”

    数百名身手矫健的士兵从盾阵后冲出,手中飞爪带着绳索呼啸着抛上城头。

    燮硰族长嘶吼:“砍断绳索!快!”

    城上守军手忙脚乱地挥刀劈砍绳索,但仍有数十条飞爪牢牢抓住垛口,褚军精锐口衔短刀,像猿猴一样开始向上攀爬。

    何廷雨看着燮硰族长在城墙上来回驰骋,她突然下令:“放粮车。”

    二十辆粮车被推向城墙根,燮硰战士还未反应,何廷雨轻声道:“点火。”

    藏在粮袋下的火油罐同时爆燃。

    渥丹王脸上的调笑消失了,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大量着任久言,心中暗暗思忖。

    任久言的话像冰冷的锥子,刺破了他对独占商路的美好幻想。

    “天主,”任久言声音低沉却清晰,“商路如河,利益如水,堵不如疏,霸不如和,与其独占此路成为众矢之的,引得赤荥鸿滇乃至更多势力日夜觊觎,战火不断耗尽国力民财…何不另辟蹊径?”

    他声音文雅,语调不急不缓,“今我主愿与渥丹共议,开辟一条自由公开、多方共管的新商道规则,以利锁盟以和为贵。天主坐拥强兵威慑四方,摒弃不合理的过路之资,渥丹坐享大国美名,也无需承担独占之险,既得久利,又避兵燹,何乐而不为呢?”

    鸿滇南门,战况胶着,一架云梯终于顶住了火油和箭矢,数名悍勇的联军士兵成功跃上城头。

    刀光剑影瞬间在狭窄的垛口处爆发。

    “挡住!给我推下去!”乌尔迪怒吼着,挥舞着巨大的战斧亲自冲上前,一斧劈飞一名联军士兵的头颅,血雨喷洒。

    萧凌恒在城下看得真切,眼中寒光一闪:“重弩!目标城楼指挥台!”

    数架床弩被绞盘拉开,手臂粗的巨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射向乌尔迪所在的方位。

    乌尔迪身旁的亲卫举盾格挡,“轰”的一声巨响,盾碎人亡,乌尔迪被气浪掀翻,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惊出一身冷汗,

    “他娘的…”

    王庭内一片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渥丹王的手指在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着,眼神变幻不定。

    任久言的话在他脑中回荡:独占的诱惑巨大,但代价可能是无休止的战争和所有强邻的敌视。共管新路,似乎…更稳妥?但渥丹的铁骑,是否需要如此妥协?

    渥丹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你主能代表联军?能保证古娅和图尔特日后不反悔?”

    他加重语气,补充质问:“你又能保证,你们褚国皇帝不后悔?”

    鸿滇西门处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隆——!”

    西门包铁的大门在封卿歌部下一次次凶猛的撞击下,终于不堪重负,向内轰然倒塌,木屑铁片纷飞。

    “城门破了!杀进去!”封卿歌银枪一指,身先士卒,如同银色闪电般冲入城门洞。

    “挡住!堵住缺口!”喀尔族长目眦欲裂,带着亲兵疯狂地扑向城门缺口。

    两股洪流在狭窄的门洞内狠狠撞在一起,刀枪碰撞声、喊杀声、惨叫声瞬间达到顶点,每一寸土地都在被鲜血浸透。

    任久言心中一定,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神色无比郑重:“天主多虑了,联军所求,唯破鸿滇,解边境之患。商路之利非我主首要,赤荥贪婪、鸿滇狡诈,若渥丹此时抽身坐观其变,待联军破鸿滇,赤荥与联军必有龃龉。届时,天主再以强兵之姿与我主共议新路,赤荥自顾不暇,鸿滇已亡,谁敢不从?待价而沽之上策,若大王此刻被鸿滇空言所惑,强行介入,与联军为敌…”

    他深深看了一眼渥丹王,“那才是真正将渥丹拖入泥潭,为他人火中取栗。”

    他微微躬身,“言尽于此,如何抉择,全在您一念之间,然此一念,系乎渥丹国运。”

    鸿滇东城墙上的争夺格外惨烈,燮硰族长亲自督战,守军拼死抵抗。

    爬上城头的褚军士兵虽然悍勇,但立足未稳,被数倍于己的守军围攻,不断有人惨叫着跌落城下。

    “顶住!把他们压下去!”燮硰族长嘶吼着,脸上溅满血污。

    一名褚军校尉刚砍翻两个敌人,就被侧面刺来的长矛捅穿腹部,他怒吼一声,死死抓住矛杆,另一只手挥刀砍断了持矛士兵的手臂,带着那截断矛踉跄着扑向燮硰族长。

    燮硰族长惊骇之下举刀格挡,“铛”的一声,刀被震飞。

    那校尉用尽最后力气,张开血口咬向他的咽喉,燮硰族长亡魂皆冒,狼狈地向后翻滚躲开,亲兵一拥而上将那濒死的校尉乱刀分尸。

    渥丹王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厅内投下巨大的阴影,他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

    任久言的话如同重锤,砸在他心头,鸿滇的空头许诺,赤荥的虎视眈眈,联军的强悍战力,以及眼前这条更稳妥的“新路”…

    利弊在脑中激烈交锋。

    良久,他终于停下脚步,背对着任久言,望向窗外大漠的落日余晖,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

    “传令…给述律然。”

    鸿滇城下,夕阳如血。

    南门、西门、东门,三处战场都如同巨大的血肉磨盘,每时每刻都在吞噬着生命。

    城墙下尸积如山,鲜血汇成小溪流入沙地,染红大片大片的黄沙,喊杀声、惨叫声、战鼓号角声混杂在一起,形成地狱般的交响。

    萧凌恒盔甲染血,望着久攻不下的城墙,眉头紧锁。

    封卿歌在西门缺口处反复冲杀,银甲已被染成暗红。

    何廷雨在东城下指挥着新一轮的攀爬。

    就在这战况最胶着、最惨烈的时刻,一匹快马如旋风般冲破后方烟尘,直抵萧凌恒中军。

    传令兵滚鞍下马,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报!将军!渥丹王急令!述律然所部八千骑兵已启程北返!”

    “知道了。”萧凌恒只是淡淡回应,因为他足够信任任久言,他知道,只要任久言同渥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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