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反复死遁让男主走虐文剧本: 22、考核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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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气弥漫的白雾遮蔽视线,竟不知它是如何逃走的。

    花琅一惊,轻点水面,破开水雾追去。

    很快,她脚尖一点,立在了一块碎掉的残石上,停了下来。

    晕染着大片血色的池中央,一个浑身赤裸、难以辨别男女的“人”正伏在池石上喘着气。

    它的手肘、沁入池水的腰下,都长着细密的黑鳞,头顶的湿发中,依稀可见两道诡异小凸。

    花琅的手紧了又松,她看着眼前颇似常人的蛇妖,反而下不去手了。

    犹豫之时,心底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催促她:快杀了它,它只是一只妖罢了,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杀它而来吗?

    可过往二十余年的认知又在阻拦着她,令她无法对一个“同类”下手。

    蛇妖侧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花琅,它的神色中明显掠过一丝愤怒和不甘。

    它咳了一口血,道,“我既不敌你,你想取走我的妖丹,便动手吧!”

    又恨恨地望天道,“可惜我每日在这池中修炼,从未害过任何人,若不是为了修炼,我早将你们这些修士都杀了!”

    花琅闻言皱起眉头,对它的话颇为不解,“你一句从未害过人,风崖村三百余人的性命就可随意揭过?”

    “呵,我自幼在赫水长大,修出人形后来到番鸿山,从未去过什么风崖村!”

    赫水?

    花琅依稀记起这个地方,书中记载道,赫水,深潭也,多生蛟龙。

    她想到了什么,重新看向蛇妖的头顶,那藏在乱发下的凸起——

    果真是两只极小的、黑色的角!

    花琅惊道,“你不是蛇妖?”

    那蛟像是被侮辱了一般,极为暴躁回道,“我当然不是了!我既不是蛇,也不是妖,我是灵蛟!”

    花琅有些不可置信,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莫竞鸿的消息是错的?

    “你当真从未杀过人?!”

    灵蛟不耐,“我既然为灵,若是杀了人,只会让我堕入魔道,我为什么要自寻苦头!”

    “灵,是什么?”花琅不解,它几次三番强调自己是“灵”,可“灵”究竟是什么东西?

    灵蛟睨了她一眼,拭去嘴角的血,嘲道,“善灵恶妖,可就因为与人类长得不同,你们就将我们灵也打作妖物,我倒是希望做妖,好将你们这群自大的人类通通吞入腹中!”

    善灵恶妖?

    花琅眉头一皱,连忙继续追问下去,可知道得越多,她越觉心惊。

    原著里被隐藏的细节浮现,花琅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天狐一族恐怕是灵非妖!

    原著从天狐被灭族后写起,那个时候修仙界中灵妖界限被故意混淆,书中灵的细节就被抹去了,燕容仙道未成而隐匿下妖族身份,谢寒惊却能自小修仙,身上未带半点妖气,和这灵妖的话倒能对上。

    这么说来,谢寒惊杀害李元修一事就存疑了。

    可如果不是他,又有谁会杀害常年不与人打交道的李元修?

    好不容易解开一个谜团,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疑问。

    花琅收起了天疏,“对不起……你的伤还好吗,我这里有些灵药。”

    那蛟也从花琅口中知道了事情原委,他哼了一声,将身一扭,给花琅留下一个光溜溜的背。

    “我才不要你们人类的臭药。”

    但等花琅掏出药时,他鼻尖微动,依旧背对着花琅,手却诚实地伸了出去。

    花琅刚将药盒放在他手上,他就迫不及待地撤回手,肩膀一耸一耸,认真地扒拉起了盒子。

    花琅道,“我得先离开了,今日之事万分抱歉,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的药,就来青莱向守门弟子报‘花琅’一名,”说完,她又不放心地补充道,

    “来青莱时,记得藏好你的角和鳞片。”

    半蛟掏着药丸,这可都是好东西,人类真是太奢侈了。

    他头也没转,利落道:“知道了,不送!”

    花琅踩着池水转身,脚步沉重。

    她看着挂上晚霞的天,心中却难免带上失落与茫然。

    即使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另一个试炼点,时间肯定也来不及了,如果错过内门遴选会发生什么呢?

    刚穿书的时候,系统好像告诉过她,主线彻底失败的时候,世界会迎来规则的崩塌,而她也会被崩坏的世界彻底融合。

    这一席话的概念极为模糊,花琅本想追问,系统却像是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一般,不再回答她了。

    “咔——”

    一道极为沉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与之同时,整片池底都剧烈抖动了起来。

    花琅被突如其来的地动晃了个趔趄,她在池中站稳,怔然地回过头——

    一截树根从池底破出,猛然贯穿了正倚在石上的灵蛟!

    灵蛟光裸的身躯被硬生生顶到了半空中,血红的树杈从他的肚腹刺出。

    那扭曲干枯的枝头上,还挂着如碎布般的肉条!

    方才还在绞尽脑汁,和人类药盒斗智斗勇的灵蛟躯体犹在痉挛,手指却已无力地松开了。

    棕色的丹药从终于打开的盒中滑落,砸进了池里,发出微不可及的落水声。

    花琅仰头,从灵蛟身上滚落的、大颗发烫的血液就这么直直地砸在她的脸上,这样轻微的力道却几乎将她砸得晃动……

    一切就如秋风卷起落叶一般,猝然、又缓慢。

    花琅尚未能理解时,事情就已发生、又好似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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