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360-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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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聪明了,又使我善于——说是不得不也可以——思考,集合了他/她那么多的偏爱和恶意,无论谁来到我的位子上,都能做到我所做的一切。

    所以不必是我,也不一定是别的哪个人,谁在这个位置上不重要,只要这个人够聪明就好。哪怕是一棵树,只要作者设定得够聪明就好。

    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我真的是个活着的人吗?我是(一团被仔细涂黑的墨迹,依稀能看出是个人名),还是【聪明】?

    人,个体,以内心中的“我”为意识主体的思想,真的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吗?我幼时思考活着的意义,后来发现活着只是一种状态,除开人类自顾自做的附加题,其实本身什么意义都没有。七年前我开始思考个人存在的意义,这七年中的日日夜夜里我都在思考,直到思绪暴乱。

    我知道在作者设定一切的前提下人是没有意义的。但我想追求意义。每个人的。这本来是每个人天生就有的东西,为什么我们没有。我们是什么,一个标签几个关键词就能批量创造的东西,我们真的是人类吗,人类是什么?

    以上帝是创造了全人类的作者的观点来看,“人类”真的存在吗?还是说“人类”都是我们想象出的人类,是我们虚构出的概念,其实并没有这种东西?

    ……失礼了,上面两段就当作是我工作太久了神志不清楚,对世界抱怨的一些胡话吧。其实我是想划掉的,但那样多少不美观,看起来就会很像草稿纸,显示不出我写这封信的庄重,所以还是请宫野君体谅一下吧。

    作为藏头露尾的陌生人来信,一开场就写这些无聊的话,想必你已开始嫌弃了,这非我本意。无论我将来如何抉择,又是否会牵连到你,宫野君,你要相信,我对你永远不会产生恶意。与我相似的那些人也不会。对我们中的某些人来说,你甚至会是他/她渴慕已久的奇迹。

    说些你可能有兴趣的吧。

    在写下这行字的十几个小时前,尚且还是白天,镜花与敦一起来我面前告罪。如果你有记忆的话,会知道这两个都是你很爱惜的孩子——也可能你只知道其中一个,总不会一个都不记得吧?

    少女与虎的搭配。我总是很爱他们,不然以他们的年龄资历能力都不够格站到我面前来。但我跟他们相处得其实不多,也不亲近,我并非发自自己内心的去爱,也有可能他们只是我爱所有人的附属品……算了,这浪费篇幅的纠结没有意义,我们还是接着说少女与虎吧。

    他们犯的错是他协助她外逃。具体情况为了不泄露我的名字还是不介绍了,总之按照惯例他们该被带回来重罚,镜花要受刑,敦该受双倍,这种情况下她自然是跑得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被我们抓到,但她还是回来了,在逃离这里三天后。

    镜花说回来都是为了敦,组织里因此而产生了些许不动听的流言蜚语,我询问她是否需要处理,她露出了相当茫然的表情。

    啊。就是这样,我总是比各人更了解他们自己,这“各人”里当然包括有名有姓的泉镜花。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我一直掌握着她的行动轨迹,我知道她每天游荡到了城市的哪里,看到了多少人们发自贫穷与内心的无耻和暴力,又为此感受到了多少绝望痛苦。

    她以为罪恶只存在于这里,可人世间的苦难永无止境。所以她会回来,与敦相依为命。他们是同样的孩子,在人世的大潮中无法独自支撑,哪怕不是敦,不是镜花,他们也一定会显露出对旁人的依赖性。

    我对这个结局早有预料,但既然当事人本身不以为意,我就什么都没做。可能在感人的不幸面前,过于镇定就显得冷漠,总有人嗤笑我的旁观,坚信是我一手缔造局面。

    ……这个人你也认识……不过我不想提他的名字……总之是我非常讨厌的人就是了。哇说起我对他的讨厌那可是不眠不休的说上几年都说不完,看到这里你会在心里吐槽我的无聊与精神上的贫瘠吧,确实,我的人生中也就剩下这点东西了。

    相当无趣。

    不过虽然很多有名有姓的幕后反派都因此而黑化了,变成变态以折磨人为乐,但我的的确确是没有的。我成为BOSS的原因,与其说是作恶太多,不如说是做得太少了。

    我早已见过名为【泉镜花】和【中岛敦】的个体的多种命运。无论悲惨或幸福到何种境地,都只是无数种之一,命人追杀与否,都并不会她的命运造成超出预料的影响。这样的情形下,即使被外人恐惧或盛赞如我,也不免思考一个问题:

    我做或不做什么,对她,对无数个世界的【泉镜花】来说,真的有意义吗?

    进一步引申,我拥有的一切,现在正坚持着的,所行又有何意义呢?

    所以我在别人眼里十分割裂,有时未卜先知,有时又什么都不做,也因此招致更多的怨恨。这点是什么时候哪个人跟我说的来着……大概率是【镜花】吧,她向来是个聪慧又敏锐的孩子。

    下午的时候,她也仿佛看出了我的游移。

    那时我说对他们不做过多的处罚。敦很畏惧我——或者说畏惧着我身后象征的他过去所制造的巨大的悔痛——所以不敢探究,只是诚惶诚恐地道谢,挨骂,要走。但镜花没有走,她站在原地思考,我任由她占据被工作衬托得格外珍贵的时间,所幸她也没思考很久。

    我们这位沉默安静得像一朵昙花的少女,实际上行事作风相当骇人。

    她问,您对我们不耐烦了吗,【【先生?

    我那时的表情想必不太好看,待她想了想换了个更委婉点的句子,问您累了吗的时候,我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旁人以为我恼羞成怒的程度了。

    我无法否认,我当然无法否认。人是不会因为与自己无关的事而改变脸色的,我脸上就写着她说对了。

    我确实累了,也确实有些不耐烦,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没有人能在把同一个故事体验无数次后还对这个世界保持活力,而我在她忽如其来的提问中忽然领悟了这个被狗屎作者创作出来的世界的真谛。

    他们总要遭逢悲剧,就像织田作之助注定死去(整行涂黑,完全无法辨别)

    一个为了悲剧而悲剧的故事本身就毫无意义,怎么能在毫无意义的作品里追求到角色的意义呢?我的作为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顺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和事,都只是在顺从作者,我们伟大的、创造了整个世界的、以悲剧博人眼球的创世的神明,都走不出他所定的终局。

    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世界需要【外敌】。

    宫野君。我当然知道你的事迹,从因果的逻辑链上,我比所有同位体都更早知道你,作为天然的外来者,你比我这个局内人更有破局之力。但我们不可能永远依赖你。

    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把还算平稳的泡沫般的世界推上了只有二分之一生机的终局。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此世或许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唐国的古语,不破不立。

    啊,笔要没墨了。这是休息室的缝隙里掏出来的,大概是哪次被押着休息的时候偷偷带进来批改文件的,能坚持到现在实属可贵。这封信就写到这里。

    明天就是计划正式开始的日子——从座钟的报时来看,已过零点,该是今天了——我已许久不见这么轻寥寥的月了,不见天日的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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