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快死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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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狠呢,那里好歹是教你养你这么多年的地方。怎么我记得,你不是这么心狠的人啊。”

    “小时候,我的确有点儿讨厌你。但后来我慢慢发现,你其实一身正气。照师兄的话说,正得都有点儿发邪了,你身上的血灵根代表不了什么。”

    “你这人啊,有点冲动,又爱较真,还总逞强……但从来不做恶事,甚至比我们谁都嫉恶如仇。”

    “可现在,怎么就这样了。”赵观停说,“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当初你下雷渊,是我们所有人对你见死不救。”

    “我的确对不住你。这几年里我脑子一直很乱,一会儿觉得或许我们活该,一会儿觉得你可真不是个东西……我真的也忍不住怨你,把这一切变成这样。”

    “可到底我还是你师兄,终究是心疼你多一些。”

    “……雷渊的事,我去找人说一说。”赵观停说,“会有办法的。”

    江恣没吭声。

    赵观停坐在床边,眉眼复杂地望着他。

    又是一阵相顾无言。

    门忽然被人笃笃敲响。

    “客官——”小二在门口拉着嗓子吆喝,“客官,您要的热水来嘞?”

    “这就来?”

    赵观停应了声,一摁膝盖,嘿咻一声站了起来。

    “师兄。”

    刚往前走了没两步,江恣沙哑地叫了他一声。

    赵观停停住脚步,回过头。

    床上那人翻过身,坐了起来。那张青白的脸毫无血色,两眼都凹下去了些,乍一眼看过去,全然是个死人尸骨。

    江恣咳嗽了两声,眼睛凄然地望着他。

    “你也怀念从前吗。”

    赵观停怔了怔:“那不是自然的吗?从前我们上清山,不是十分兄友弟恭的吗?”

    江恣突然笑了。

    他笑声都哑得要溢血一样,笑得几乎两肩发颤。

    笑了半晌,他张了张嘴,问了赵观停一句话。

    毫无血色的薄唇张张合合,声音沙哑缓慢,像被掐着脖子一样,吐出了一句话。

    窗外风吹黄沙,万物萧条。

    赵观停慢慢缩起瞳孔。

    待话语落下,空气中只留窗外萧瑟风声。

    赵观停瞪着江恣,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来。

    可江恣还是用那凄然的神色望着他。无动于衷,满目荒凉。

    “……你说什么呢?”

    赵观停难以置信。

    江恣毫不意外,他朝赵观停抽搐着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很难看的笑。

    “没什么,”他说,“你当我说了疯话吧。”

    *

    待时候到了晌午,卫停吟才从外面回来。

    他劳烦酒楼的小二把抓来的药煎好——该死的老郎中,卫停吟在那药铺嘴皮子都磨破了,那老混账就是不肯帮他把药煎了。

    好在酒楼是个做人的,收了他几十文铜钱,就笑吟吟地把药拿走,去给他煎了。

    上了楼,卫停吟看见赵观停站在屋门前的过道里,正好收起了传音玉符。

    赵观停一抬头,正巧和卫停吟撞上视线。

    “师兄回来了。”他说。

    卫停吟点点头,问道:“跟谁传音?”

    “顾兄,听他抱怨了会儿易宗主。”赵观停目露无可奈何。

    卫停吟笑了两声,没说什么,正要转头进屋时,赵观停说:“师兄,你去抓的药能管用吗?上次带他在寿春把脉,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找了药总比不找强啊。”卫停吟说,“上次在寿春抓的药,你一会儿也下去叫小二煎了吧。”

    赵观停瞠目结舌:“都让他喝了啊?喝这么多?”

    “多喝点吧,他从前从不喝药。”卫停吟说。

    “也好,多喝点吧,”赵观停挠了挠脸,“我看他病得都神志不清了,刚还跟我说了胡话。”

    卫停吟稀奇起来:“跟你说胡话?跟你说了什么胡话?”

    “嗯……”

    赵观停思索片刻,一乐,挥了挥手,“管他呢,反正是胡话,师兄不必听了?”

    第48章 来人

    赵观停都这么说了,卫停吟也就没再细究。

    江恣病得这么重,说些胡话倒也正常。

    卫停吟推门进去,江恣还躺在床上。他走到跟前去,给江恣掖了掖被子。

    江恣转身面向他。那只血眸抬起,静静看了他一眼后,江恣就伸出手,拉住了卫停吟的一只手。

    卫停吟手上戴着白色的半手手套,他从前就一直把这个戴在手上。

    江恣轻轻咳嗽着,从被子里伸出两手。

    他两手拉着卫停吟。

    江恣手真凉,冷得像冰。被他这样两手并用地拉着握着,就如同把这只手放进冰水里似的冰凉。

    卫停吟皱了下眉,并没抽回手。

    江恣眯着血眸,两手慢吞吞地勾住他的手套,一点点一寸寸地把手套从卫停吟手上剥了下去。

    卫停吟修长冷白的手整个暴露在空气里,手背上是条条清晰的青色血管,食指上留着练剑的粗糙老茧,虎口上留着一道口子的旧伤疤,那是幼时练剑还不熟练时,剑刃划过手上虎口,留下的口子。

    口子好了又伤到,伤到又会好,周而复始,就在虎口上留了消不下去的疤。

    “做什么?”

    卫停吟很是无奈地问他。

    江恣把他的手套塞进枕头底下,拉着他坐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旁,枕在脸下。

    卫停吟浑身一震。

    江恣合上眼。那张苍白的脸上,发丝条条垂落。他粗重的呼吸声沙哑,气息一呼一吸地吹在他手心里。

    卫停吟手心发痒,腕骨发僵。

    卫停吟几乎能把他的眼睫都根根分明地看清,他看见一颗冷汗顺着江恣的脸颊流下。

    从这个角度看,江恣就像个缩在被子里的一只什么小动物般可怜。

    在这一刻,卫停吟忽然明白,许多许多年前,第一次给他送粥去的江恣,为什么会在卫停吟解释过后,还会在被他捏着手心枕在脸下的时候,突然浑身一抖。

    他看着江恣瘦削的脸颊,望着这张不复从前的脸,忽然没来由地想,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虽然不复从前了,但你……一点点,好起来吧。

    然后,慢慢接受没有他卫停吟在的世道。

    卫停吟注定要走,任务总有结束的那一天。

    所以你,要接受他的离开。

    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好好的。

    江恣病重,后来花了小半个月才好起来。

    在他重病的小半个月里,也出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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