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平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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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逼得冯芷君只得退让。

    不可让拓跋聿出走之事走漏风声,以雷霆之势囚禁朝中拓跋宪党羽,眼睁睁看着拓跋聿在洛阳一步步收拢人心。

    阿耆尼她也就任着拓跋聿自她手中夺权夺势!

    昏头了都昏头了

    冯芷君冷淡道:“不必,该回来的人,总归是会回来的。”

    眉眼间的寒意扎得人生畏,饶是妙观也不敢在安昌殿多待。

    甫一离了佛堂,就听得身后传来硬物砸地的声音。

    白菩提珠硬生生在砖石上斫凿出白痕,须臾间,冯芷君就再度冷静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俯身捡拾起菩提子,忽然瞧见上头的裂痕。

    真乃天意造化

    江山万里,折杀多少英豪,自诩明达天纵,怎偏生,不得揽天下入怀中呢?

    不甘心、不甘心啊

    “莲心清苦败火,暑热苦夏长,阿耆尼当多用些。”

    洛阳的知了叫得人烦,与齐国的和书总算定下,齐国的经史子集一并入洛,当日拓跋聿宴饮请四方名士共襄盛举。

    朝中汉人多由太皇太后提拔,她此举一能向世家文人示好,二能另选才能,可谓一举两得。

    又一纸诏书,令朝中诸部率人南下至洛,大有于洛阳再立朝堂的架势。

    “好。”

    冯初身上的箭伤可至骨,天又热,拓跋聿为着她的身体提心吊胆,衣食住行看管甚严。

    莲子心熬的米粥骤饮清苦,清苦过后带着淡淡的回甘,夏日用来,格外清爽。

    “陛下,欲何时归平城?”

    冯初状似无意问她,手中匙子与漆盏发出轻磕。

    “阿耆尼,不想在朕身侧么?”

    拓跋聿拿着锦帛的手迟疑了些许,语出歪缠。

    她还是不曾说自己为何会单骑走洛阳,但冯初到底能料到总归是与太皇太后龃龉日深,以致兵行险招。

    “陛下”冯初颦眉,不是怪罪她,而是愕然,“陛下只身南下,其中险恶,已是拿国本豪赌,而今又要长久驻洛恕臣不能明陛下心意。”

    “还不是时候。”拓跋聿温柔地抚着冯初的脊梁,劝她顺气,用膳时当心。

    话里话外倒是已经有了决断,冯初抿唇,也不再劝:

    “陛下心中有思量便是。”

    拓跋聿勾了勾唇,盯着冯初绣口张合,啜饮清粥,朱白双色,夺目吸睛,一时也忘了拿起书帛。

    冯初饮下最后一口清粥,俄而抬眼,见拓跋聿眼中珍视,不由顿住,耳廓泛粉,明知故问:“陛下在看什么?”

    “阿耆尼”

    拓跋聿喃喃,情难自禁,有些凉的纤手攀至她的指尖,撑顶开指隙,扣住,摩挲。

    肌肤相亲,骨骼相膈。

    没有吻,没有更近一步地举动,不过是十指相扣,不过是眼中爱意萌动,却在心间燎起一场烈火,烫得人眼热。

    “阿耆尼,你可愿为后?”

    燎原之火霎时将息。

    冯初的眼眸归于清明,连带着拓跋聿也一点点冷却了下来。

    她想必是觉得自己极为荒唐,拉着她厮混悖逆伦常已是不易,还要将这见不得光的情谊拉到天底之下。

    拓跋聿紧扣着她的手有了松开退却的意头。

    冯初察觉到指尖动静,连忙扣紧,不叫她抽离。

    冯初轻笑,“这话陛下倒不是第一个对臣说的。”

    轻声喃语,在阖室之中有若雷霆。

    “什、什么”

    拓跋聿想过冯初委婉推拒,想过冯初斥责不许。

    唯独没想过冯初会说,她不是第一个对她说这话的。

    怔忡之后心底涌出不可控的酸涩与嫉恨,“谁!”

    旋即悟到,“是阿耶,还是太皇太后?!”

    “呵,”冯初好笑地摇摇头,并不言明,“臣拒绝了。”

    “陛下知道臣为何要拒绝么?”

    那时的冯初不愿与拓跋弭多言明志,只觉无关紧要,也不图他*赞许交心。

    “为、为何?”

    “臣当然知晓,嫁与先帝后,又与陛下交好,陛下荣登九五,臣干政名正言顺。”

    按当时之景,冯初所言诚然。

    “但臣做不了姑母那般的人,亦,不愿困于禁囿。”

    拓跋聿正要辩驳自己不会做出那等事,却被冯初截住话:

    “臣当然相信陛下不会困臣自由。”

    “做了皇后,困住臣的,不是陛下。”

    是礼法、是世道、是世人眼光、是她注定不能如今日这般,顶天立地。

    她不愿自己前半生只有阴谋,故而拒绝了拓跋弭,亦不愿自己后半生再无驰骋山河之机,故而拒绝了拓跋聿。

    “无关伦常,无关爱重。”冯初捉起她的手,落下细密的吻,眼中闪烁,“望陛下成全。”

    说这话时的冯初真挚而恳切,她自始至终都不是贪慕权势之人,她的志向、她的抱负,不在地位是否尊崇、权力是否无可撼动。

    她是打心眼里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写入史册、写入人心,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为大魏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这模样,那么美好,那么让人心折。

    如何不遗憾呢

    可拓跋聿又如何不成全她呢?

    “我不敢问心对阿耆尼全然是敬爱,”拓跋聿无奈却不强求。

    这些年她与她闹过、恼过、争过,可骨子里还是那个佛堂前端坐于蒲团,为冯初诵经祝祷,给冯初娓娓道着波斯故事,温言坚定说着‘我不愿你为席琳’的少年。

    “但总归是不愿贪爱盖过敬爱。”

    “我不愿阿耆尼为难。”拓跋聿握着她的手,眼角的遗憾稍纵即逝,缓缓诉着:

    “阿耆尼天资英纵,有为国为民之心,便只管往前走就是。”

    “我生性驽钝,就在你后头慢慢跟吧。”

    她说这话时微微歪了一下头,灵动坦诚的模样叫冯初心里猛地漏了一拍。

    罕有地,冯初主动倾身上前,吻住眼前人。

    她的吻同她的人一般,温柔缠绵,唇舌纠葛之间并无步步紧逼之感,然莫名地让人陷入其中,坠入沉沦。

    拓跋聿嘤咛出声,泪花溢出眼眶,眼尾殷红,面似胭脂绘。

    与冯初双唇相分,拓跋聿软了腰肢,投她怀中,二人胸间起伏,心跳驳乱,分不清彼此。

    “陛下勿有此、妄自菲薄之念,”冯初情动气喘,不敢低头看她──她自知怀中美景,生怕欲邪暗动,好容易稳了声线:“臣能得陛下相怜相知,是臣毕生之幸。”

    “勿唤我陛下了。”拓跋聿窝在她怀中,攥着她杏色裙裳上织绣的祥云纹,丝线鞣了金银丝,膈在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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