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平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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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短。

    拓跋祎接过药方,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你说不敢欺上怠慢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你做好你的事,我做好我的事,谁也不碍着谁,才是对皇姊的交代。”

    语气之霸道,让在榻上躺着的拓跋聿都免不了皱了眉。

    太医也不和她顶撞,只躬身称诺,退了下去。

    拓跋祎拈着太医留下来的药方,记了下来,将药方递给紫乌,“陛下这儿有我,你,去将这方子送给京兆王那处瞧瞧。”

    “不咳咳”

    她不过是风寒而已,不想让冯初为她操心。

    “皇姊莫不是糊涂?”拓跋聿刚欲拦住紫乌,就被拓跋祎呛了回去:

    “一连几次不上朝,已经让朝中议论纷纷,多少人明里暗里打探您病情?大臣尚如此,遑论太皇太后宫中。”

    “您不怕阴私手段,臣还替您担忧呢!让京兆王看看又如何?”

    拓跋聿自薄被中伸出来的手垂落下来,不等她缩回去,拓跋祎就抓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

    “朕只是不想她来”

    拓跋聿偏过头,脸被蒸熏得发红,眼神闪躲,慌乱地数着被上的花鸟纹上的雀儿。

    可惜拓跋祎陷入不明白什么叫口是心非,“为何?就因为此前坊间传闻京兆王殿下喜欢女子么?”

    此话一出,拓跋聿耳廓烧得更烫了,一时嗫喏,不敢多言。

    “如此无稽之谈,陛下也信?!”拓跋祎端得义正言辞,“京兆王殿下风行举止,陛下与她相处多年,难道还不放心么?”

    “锁儿咳咳”

    拓跋祎显然听不出拓跋聿病气中的羞恼,“若是问心无愧,哪管旁人说三道四。”

    拓跋聿抿唇,有气无力道:“你,出去。”

    拓跋祎只以为她听不进劝告,恨恨地跺了跺脚,“臣在屏风外为陛下守着。”

    听得她脚步渐远,拓跋聿才长舒一口气。

    这傻妹妹

    她就是问心有愧啊

    拓跋聿烧得迷迷糊糊,支撑不住多久就睡了过去,分明是在发热,身上却忍不住裹紧了被子,只觉得怎么暖都暖不起来。

    熟悉的温度掰开她攥得死紧的手,替她理顺了被褥,恍惚间听见稀碎的句子:

    “备些去”

    声音格外飘渺,此时的她听不懂,亦听不清,只觉着这声音很熟悉,听着就让人心安。

    她心甘情愿沉溺在这片心安中,长醉不愿醒。

    “咳咳、咳咳”

    殿中的咳嗽惊起窗外乌鹊,也将好容易睡了一觉的人给咳醒了过来。

    “慢些,慢些。”

    熟悉的檀香罩她周身,冯初轻轻拍着她的背,待拓跋聿缓了过来,一手将她扶起,一手端了放温的水,喂到她唇边。

    拓跋聿啜饮了两口。

    外头的灯只点了两盏,殿中很是昏暗,拓跋聿下意识地往她怀中缩了缩,又轻轻推开她些,“你你怎么还亲自来了?别靠这般近,万一过了病气给你,可如何是好?”

    “过了就过了,就当是与陛下同甘共苦好了。”

    冯初嗓音带着沙哑,轻执起她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你、你咳、你若难受了,我心里岂会好受?”拓跋聿抓着她的手,心中酸涩,“你不许生病。”

    当真是烧昏了头,连这等孩子气的话都能说出口。

    冯初轻笑将她搂在怀中,温柔地亲吻着她的额发,“好臣依陛下。”

    温柔到叫人化开。

    “你我身上全是汗脏”

    拓跋聿脸红地想躲开,却在她怀中越躲越深。

    她这才发现身上没有发热后汗湿的黏腻,衣裳干爽。

    “我替陛下换过了。”冯初轻嗤,温凉的脸颊靠在她肩上,与她相贴,“想来现在退热了陛下还有哪儿不适么?”

    “没。”

    拓跋聿羞涩地靠在她怀中,她替她换的衣裳,那岂不是

    拓跋聿将身下的薄被攥得更紧了。

    “陛下攥这么紧,也不怕将被褥攥坏了。”

    冯初知晓她习惯,好笑地去掰她的手指。

    没了东西缓解心中窘迫,拓跋聿只好将脸埋在她肩头胸口。

    “登徒浪子。”

    冯初哑笑,并不驳她,“陛下许久未进食,可需用些?”

    不说还好,一说拓跋聿立马觉得腹中空荡,惹得人手脚发虚。

    “且等我片刻。”

    冯初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扶着她靠上软枕。

    才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软音:“阿耆尼。”

    昏暗中她的衣襟泛着点点浮光,眼眸温润,盛满心意。

    久久未有下文,她也不急不躁,就静静站在那处,看着她。

    “我等你。”

    冯初浅笑,凤眼似月牙,微微颔首:“嗳。”

    浅色的裙裳消于屏风后,殿内蓦然间就空了。

    冯初能来照料她,她自是心中欢喜的。

    然而她与她这般情真意切,无疑是将自己最为软弱的部分裸露在太皇太后面前。

    一旦掐住了这段软肋,拓跋聿自问,无可奈何

    那便,不要让人能掐她软肋!

    拓跋聿的眸子骤然阴沉下来,旋即又一点点将阴云散开。

    她病了这么些日子,朝中的墙头草们总有耐不住性子的。

    耐不住才好啊,日久见人心,动乱现真情。

    她也好知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她这场病,生得不亏。

    香气先一步入了殿中,冯初亲自盛着漆盘,行坐榻前。

    揭开食盖,粟米拿酸浆调得酸甜,制成粟飱,面上泛着微微的黄,软糯晶莹,山药捣碎成泥,混在当中,米与山药的淡香伴着酸浆的气味引得人食指大动。

    又切了一指长的腌胡瓜,一小碟腌熟的肉食,叫庖厨细细切成蝉翼似的薄片,淋上以胡芹、蓼切丝浸醋做成的飘齑。

    份量不多,颇为馋人。

    银箸夹了肉片裹着粟飱,喂至她嘴边。

    食不言,寝不语,拓跋聿细嚼慢咽,吃得并不算快,用了小半盏粟飱,摆手示意不用了。

    “臣府上庖厨的手艺,可还算好?”冯初笑着取出帕子擦擦她的唇畔,“陛下若是钟意,便叫他留在宫中。”

    拓跋聿摇摇头,冯初府上的东西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只是

    “本就难以长相厮守,若身旁还缺了知冷知热的人,如何是好?”

    拓跋聿主动扣紧冯初的手,她不逼她生前做她皇后,不苛求她为她弃了这功名爵禄。

    只求二人,往后顺遂,只求冯初,喜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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