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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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姜妤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裴疏则极力忍耐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目转向她。

    “桓州到京口来回,我只睡了十个时辰,累垮了两匹马,”姜妤道,“我想汝阳王统兵作战的本事,未必比靖王差,所以自作主张,把事情告知父亲,他愿意过来。”

    姜妤仰头望他,缓了口气,感觉他指骨都在嘎嘣作响,狠了狠心,将药瓶放进他手里,“你还想吃药吗?”

    裴疏则手臂剧烈一颤。

    他死死盯着手中雪白瓷瓶,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甩手将其远远扔了出去。

    姜妤被撞得一个趔趄,裴疏则夺门而出。

    他撞在门前廊柱上,肩膀生疼,跌跌撞撞步下石阶。

    中秋月满,清辉满地,凉风飕飕拂过,裴疏则冲到石缸前,埋头扎进水中。

    冷水冲进七窍,堪堪驱退灼热痛痒,撑着缸沿剧烈喘息,水珠顺着面庞滑进脖领,衣袍顿时湿了一大片。

    太阳穴突突直跳,好像毒虫下一刻就会冲破皮肤冲出身体。

    他抓着缸沿,指甲发出劈裂轻响,剧烈渴望攫住了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从灵魂深处爆发出剧烈的愤怒和怨恨。

    为什么不吃药?为什么不让他吃药?

    为什么偏要折磨他?

    他眼前发黑,怒浪一波一波涌上脑海,模模糊糊看见从门口追出的身影,哑声厉吼,“不要过来!”

    我怕我会恨上你。我怕我会杀了你。

    裴疏则剧烈咳喘,撑臂离开石缸,冲进刑房。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撑过这一段路,反手将门摔上,脊背抵着门框滑坐在地。

    姜妤看到里头阴森可怖的刑具,呼吸一滞,冷汗唰然透背,“裴疏则——”

    她晚了一步,被紧闭房门拍在外面。

    裴疏则浑身战栗,齿关嗬嗬作响,抓过锁链,颤着手将手腕和脚踝全部锁紧。

    姜妤推不开反锁的门,跑到旁边撑起窗牖。

    幸而他这次并没有自残自伤,只是被锁链牵制行动,过于猛烈的痛楚使得脊骨弓紧,扯着铁锁,涸辙之鲋般断断续续喘息。

    满月的光辉太过明亮,照清一切狼狈不堪,姜妤甚至能看清他面庞上的冷汗,艰难滚动的喉结,青筋毕露的苍白手背。

    她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姜妤垂首,抓着半开牖扇,额角抵在窗棂上。

    不知过了多久,陆知行找过来,“夜里凉,你长途奔波,别着了风。”

    他将披风递到她面前,“你还是牵挂他。”

    姜妤否认,“不是的。”

    陆知行见她怔神,转开话题,“说来也怪,靖王是武将出身,怎会染上肺疾这种弱症,实在运气不好。”

    “他是运气不好,”姜妤道,“那碗伤肺的迷药,是我当年为了逃跑,亲手哄他喝下去的。”

    窗边忽寂。

    陆知行有些慌乱,“抱歉,我不知道。”

    姜妤摇头,轻声道,“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逃。可是…”

    她话尾散在风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什么呢。

    可是她没想过要害他,没想到他的病会拖延至此,没想到南方会挑起战火,可是人生哪有这么多可是。

    姜妤道,“我想独自站一会,知行哥,谢谢你的披风。”

    陆知行点点头,转身离开。

    或许是体力耗尽,或许是痛到昏厥,刑房内的人安静了下去,侧卧在地上,双目闭阖,锁链和衣袍混乱纠缠。

    姜妤拔出短剑,插到门缝里,一点点将闩木拨开。

    房门向里划敞,漫出铁锈和阴湿的气味,无数刑具挂在墙壁上,隐约还能看到斑斑血迹。

    这样的场景,只是走进去,已足够让人遍体生凉。

    裴疏则陷入昏睡,仍死死抓着锁链,因为缠的太紧,血液流通不畅,手腕有些发紫。

    姜妤闭了闭目,蹲下身,将铁链捋顺,掏出干燥手帕,为他擦拭冷汗。

    裴疏则衣襟透湿,脖领松散,从颈项到锁骨一片水光涔涔。

    锁骨下皮肤狰狞,落着两块烙铁留下的陈旧刑疤。

    冷风顺着洞开门扇吹进来,手边人轻轻瑟缩了一下。

    姜妤擦完汗,将披风盖在他身上,准备出去找人将他送回卧房,裙摆忽然被人抓住。

    姜妤回头,裴疏则并没有清醒,只是收紧手指,执着地抓住她的裙角。

    他眼睫微睁,透出一点朦胧的、几不可见的眸光。

    “妤儿…别走…”

    第55章 口是心非我会好好养病,让大魏变成你……

    姜妤步履僵滞,低头看向他的手。

    枯长苍白,青筋毕露,指端一点血迹,沾在她染了尘土干草衣角上。

    姜妤眉心颦蹙,露出几分痛苦纹路。

    好像那手揉皱的不是裙摆,而是她胸膛内冰冷已久的心脏。

    她重新俯下身,想拉过他的手,给他包扎一下劈裂的指甲,外头军靴踏地之声传来,越来越近,两爿黑影遮住月光,沧桑肃穆的嗓音响起,“妤儿。”

    姜妤回头,看到褚未和姜父站在门口。

    她松开手,锁链坠地发出叮铃声响,“父亲。”

    姜父已经从褚未那里了解了大概,面上一派冷然,扫了裴疏则一眼,“这里不必你管了,回去歇息吧。”

    姜妤转眼,看向裴疏则,又听他补充,“太医马上就来。”

    “好。”

    姜妤将裙摆往外拉,扯了好一阵才成功拽出来,捡起手帕,走到门边。

    她叮嘱褚未,“劳烦参军告诉太医,别再给他喂那药,他就是因为不想吃,才把自己锁起来的。”

    褚未应是,姜妤不再说什么,快步离开。

    *

    裴疏则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遍体发冷,关节酸痛,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想坐起身,发现被衾下面还有一层东西,盖在自己身上,裹挟着草药的清苦气息。

    他拽出来,看清之后,诧异蹙眉。

    那是一席披风。

    陆知行的披风。

    他记得自己昨晚在府衙理政,然后发了病,想取药吃,似乎没吃上。

    再一睁眼,就躺在了官邸卧房的软榻上。

    中间发生了什么?有谁来过?

    记忆一片模糊,好像被直接挖去了一块,稍一深想,便头痛欲裂。

    亲随端着药进来,见他歪坐着,忙快步上前,将药碗放在一边,伸手搀扶他,“殿下,您醒了。”

    裴疏则问,“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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