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眼,打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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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上书诉苦也是难免的。就朝廷下拨的那点银子,塞牙缝都不够,恐怕还需要当地官员自己掏腰包填补。

    父母官做成这样,也算是尽职尽责。

    “不知道有什么好查的……”裴瓒私底下嘀咕几句,看了眼周围三人。

    离了京都,没有谢成玉,竟然没有人可以一起吐槽。

    他一时有些郁闷,望向了见多识广的鄂鸿:“先生,咱们这一路上,也走过许多村镇,虽说雪灾严重,可是官府救济得也还算及时,不知陛下此番到底是什么意思?”

    鄂鸿撂下手中医书,撵着白花花的胡须笑了两声:“凡事不能只看表象。”

    “先生的意思是?”

    “就像行医诊病前,要先望其色闻其音,再问病症,但有时候病人说得不全或者干脆谎话连篇,所以就得切入深处。”

    裴瓒还是不解:“咱们所见的还不算是深处吗?”

    在寒州地界内磨叽的三天,都是因为裴瓒放着宽敞的官道不走,非要走连通村镇的小路,而且遇见一处村落就进去逛一逛问一问,当真担起了“天子巡视”的名头,体察民情去了。

    可鄂鸿指了指他身上的官袍,语重心长地说道:“大人啊,你穿着这身衣裳,是看不到深处的!”

    裴瓒低头,视线落在面料光泽柔顺还绣着暗纹的青色袖口上,想着穿这一身的确很扎眼。

    略微有些见识的平头百姓都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就连年幼小儿也会因为他衣着不菲而敬重。

    但这不刚好代表了皇帝吗?

    代天子巡视民瘼,不穿官袍怎么能算是巡视。

    看他满脸疑惑,鄂鸿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想必大人并没有见过京都城以外的官员。”

    裴瓒茫然地点点头。

    “老朽尚未从医时,也有一番抱负,年少时读了几天书却屡试不第,便拖了关系拜会当地的郡长县令,不料当时也有巡按替皇帝巡视四方。”

    鄂鸿回忆着几十年前的往事,当成故事讲给裴瓒听。

    “提前了半个多月,在那巡按大人尚未到时,当地官员便上下打点,布置好一切,甚至等巡按一进入当地的地界,就有专门的人员来通气,长官便派人暗地里跟着,等巡按大人一时兴起,想要体察民情时,便派遣几人装作普通百姓前去糊弄,直至对方离开。”

    这番话听得裴瓒愣住了。

    他见识过京都城中盘根错节权势滔天的世家,却没想象过地方官员欺上瞒下的场景。

    裴瓒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神色,急促地喘了几口粗气,像是完全没有预料。

    “先生怎么不早提醒我?”

    “提醒也是无用的,就算不穿这一身官袍,他们也能认得出大人。”鄂鸿继续笑着,完全不把如今的境遇当回事,白眉也一抖一抖的,看起来比裴瓒轻松自在许多,“有些事只靠旁人说是说不明白的,小裴大人不亲身经历一番,怎么知道地方官员与京都官员与众不同的手段呢!”

    “那我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被他们糊弄过去?”

    “既来之则安之,大人不妨好好感受一下寒州的风土人情,看看他们是怎么糊弄您的,也好过不明不白地遭到半路截杀……”

    “岂有此理!”

    不等鄂鸿笑眯眯地说完,裴瓒“噌”得一下站了起来。

    然而——

    “咚!!!”

    裴瓒站得太急,直愣愣地撞在了马车顶上。

    声音太响,一听就知道撞得不轻。

    “少爷怎么了?”韩苏着急忙慌地探头询问。

    “没事没事……”他一时被撞蒙了,捂着头顶眼前天旋地转,直到被裴十七艰难地搀起来,才龇牙咧嘴地喊疼,但嘴上仍不忘说着,“不受他们的糊弄,便是死路一条吗,简直胆大包天!”

    鄂鸿望着气得不行,又一个劲哼哼唧唧无处发泄的裴瓒,表情突然凝住了。

    混沌的眼珠慢慢清亮透彻。

    像是在裴瓒身上看到了些许不同。

    与他几十年前,尚且年少时所看到的昏暗官场不同,裴瓒是灵动鲜活又正气凛然,不与那死气沉沉的官场为伍,反而像一条明艳生动的彩鲤,搅动一潭混沌死水。

    【还真是年轻气盛啊……】

    【只可惜,从内到外,从上到下,不一直都是如此吗?】

    【小裴大人尽力而为就好,就算查不清,也未必有人怪罪,总有人替你担着。】

    裴瓒听着他的心声,倒吸一口凉气。

    他很想反驳,但又无比清楚错的并不是鄂鸿。

    错是鄂鸿这五六十年来的所见所闻,是让鄂鸿“见多识广”的那些人和事。

    裴瓒眼神惆怅,瞪着被车外冷风鼓动的帘子,越想越气。

    仔细回想着所经过的那些村落,的确有些不对劲。

    当时鄂鸿就说,这些地方太干净了。

    如若只是常用的器具不全,还勉强可以说是原先的坏掉了,未曾腾出银钱来购置新的,但整个院子里都是干干净净的,没什么生活痕迹,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但裴瓒没有及时理解鄂鸿的深意,鄂鸿也觉得在外面人多眼杂过于危险,没有刻意点明。

    总之,他并没有想到那一层。

    没有想过亲眼所见的一切,都有可能是蓄意伪造的。

    他托着腮抵在小窗边,马车颠簸,外面风声渐起,隔着厚重的帘子,也能听见冷风呼啸。

    一定得想个办法看清实情才行。

    就像鄂鸿说的,要切入深处!

    可是该怎么办呢……

    裴瓒摩挲着下巴,满脸心思,正当一筹莫展之际,车轮突然被石头硌了一下。

    他顿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裴瓒眼神笃定地看向鄂鸿,提了个馊主意:“先生,你说我若是一人独行深入民间去调查,而你们借着我的名义继续前行骗过当地官员,会如何?”

    【会死。】

    【这想法太不靠谱!】

    鄂鸿被噎了一下,刚想劝他,却被裴十七抢先开口。

    只见裴十七抱着剑,冷冰冰地说道:“大人会落得何种下场,十七暂且不知,但是如果被主人知道大人在寒州独自前行,我和鄂先生只会难逃一死。”

    裴瓒有些尴尬,但又不想作罢:“你不说出去不就行了。”

    “不说,主人也会知道。”裴十七放下剑,稚气的小脸上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严肃,“就像大人之前骗我的那些,主人都会知道的。”

    骗裴十七的哪些?

    骗他的次数太多,裴瓒一时想不起来他说的是哪件事。

    瞧着对方气鼓鼓的模样,他心虚地狡辩:“我哪里骗过你!你可别污人清白。”

    “玉章!主人根本没和大人提过!”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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