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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我,榜眼,打钱》 60-70(第9/20页)
尸啊。”
“……”县令不语。
“不过县令大人也别怕,来日将你的尸身弃在山野,任由豺狼虎豹啃食,也无需收尸的。”
“你用这几句话就想激我?”
县令不明不白地笑着,声音颤抖,明晃晃地讽刺着裴瓒的话太幼稚,但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却彰显着肆无忌惮的表情,恰好印证了裴瓒的猜测。
这人不会怕自己无人收尸。
“当然不是在激你。”裴瓒摇摇头,他的想法还不至于如此简单。
只见他将手中舆图放置在桌面上,挪动椅子,调整到合适的位置,随后不慌不忙地铺展开几张宣纸,研磨提笔,克制着力道放慢了书写的速度,将县令的所作所为一一写出,还没忘了边写边念,让在场的几人都清楚地听着。
“私征商税,逼死百姓……”
前面几句都是事实。
落到县令耳朵里,也只觉着裴瓒又在写这些没用的陈词滥调,反正他被抓后一心想死,认不认这些罪根本没有区别。
不过,裴瓒却没有一味地陈述过往的事实,反而写到:“三族无亲,孑然一身,无所牵挂亦无所顾忌,所以任为他人所用,戕害百姓,屡造孽果。”
任为他人所用。
裴瓒没差人打听过县令的身世,但是在后院里,无论是书房还是卧室,都没有任何关于妻儿的物件,甚至连件属于女子的东西都没有。
可以说,他这十年里兢兢业业,一心作恶。
倘若他妻儿尚在,还无所畏惧地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要么是他的妻儿被人拘束着,受人胁迫不得不这么做,要么就是他丧心病狂了。
可他没有妻儿,甚至也无父母宗亲……
无牵无挂,不受约束,所以行事肆无忌惮,不在乎下场。
可裴瓒好奇,驱使他这么做的缘故是什么?难道就是单纯地为了报复社会……
背后,必定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县令费劲地直起上半身,明明嘴角微微抽搐,眉眼间却换上了嘲讽质疑的意味,话里话外也都是贬低:“没想到大周朝廷已经颓败至此,都要靠编故事来定罪?”
大周朝廷……
裴瓒微眯双眼,琢磨着这简短的用词。
寻常人绝对不会这么称呼,至少同为官员,裴瓒从没用大周朝廷四个字,形容过自己所在的官府。
“朝中的确人才凋敝,否则不会让大人在县令之位上稳坐十年。”裴瓒不急着审他,说完这句后,再度提笔写着,“藐视朝廷,身份可疑,追问之下方知异族异心。”
“你诬陷我!”
“嗯?!”
县令的怒吼和陈遇晚的疑问撞到了一起。
连一旁的俞宏卿也没弄懂是怎么回事。
分明谁也没有漏听裴瓒的话,却也都没弄明白,他为何直接说县令异族异心呢?
况且,也没经过追问啊。
陈遇晚心怀疑惑,三两步走到裴瓒身后,盯着他落在纸上的字迹。
本以为裴瓒会解释几句,没想到仅仅是抬了下眼皮,忽视了县令的怒喊。
“你这是栽赃!我不会认的!你休想让我认罪!你休想!”
“您不是觉得认不认罪都无关紧要吗?”
裴瓒面带笑意,看不出任何急躁情绪,反观县令,已经从原本的漠视变成暴怒,一步步按着裴瓒的设想踏入圈套,一步步地按着裴瓒的想法说出他想要的“证据”。
没有证据,裴瓒断然不会污蔑任何人。
可也没说,不许骗人。
打心理战而已,裴瓒也没想到县令如此经不起刺激。
他轻轻捏着笔杆,眼神玩味,不知不觉间便击溃了对方的心思,顺利到让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如此质问,县令难免底气不足,眼神飘忽。
是人都清楚,越是心虚便越要装足门面,不能让人从皮相上瞧出破绽。
于是,县令怒声狡辩:“我是寒州子民,生于斯长于斯,绝非异族!”
“身为大周子民,为何会对大周百姓痛下杀手!这就是你所说的绝非异族吗?”
裴瓒气势如虹,驳斥的话不知比县令有力多少倍,“即为大周子民,担任县令一职,想的不是如何为百姓谋福祉,而是残害百姓,恶事做尽,就算如此大人还要说自己并非异族,真是其心可诛啊!”
县令被斥得一愣,浑身僵硬地挺着腰背,心里慌乱,表面却看上去一副无所畏惧,正直到无以复加的模样。
他朗声道:“我,问心无愧。”
“死不要脸。”陈遇晚讽刺道。
裴瓒舒出一口浊气,没像陈遇晚一般犀利地讽刺着,而是慢慢向后仰躺,有些无奈地靠在椅背上。
他捏了捏紧皱的眉头,动作有些迟缓。
并非是他对县令束手无策,而是意识到,说这些话除了徒增怒火之外,没有别的用处。
县令不会因为他的几声斥责就认罪,反而会逐渐知道他说的这些不过是诓诈,知道裴瓒手里其实也没有实在的证据。
真让县令看穿,可就难办了……
裴瓒还不想看着事情进行到此,却功亏一篑。
他转念一想,既然“异族异心”这四个字能戳动县令,就足以说明这人的确不对劲,从方才那句“大周朝廷”上也能看出分毫,就算他并非异心,也绝对没什么坦荡的想法。
看来还是要从此处下手,才能一点点地撬开真相。
“你并非问心无愧,而是无惧。”
回想着县令十年间所作的一切,裴瓒越发心凉,在他眼里,任何一个人,一个大周子民都不应该平心定气地去残害同族。
哪怕是以高高在上的角度,在以施粥名义坑骗城中百姓出城,直至将人冻死的时候,也不敢说一句无愧。
犯下这种有损阴德的事,只能说明他“无惧”。
不是不怕无人报复,而是知晓短时间内无人敢报复,不考虑代价。
就像京都城里那些权势滔天的王公贵族,在心里已经把自己和平头百姓分为了两个群体,他们并不惧怕残害百姓的代价,甚至是认为根本没有代价,踩死百姓,无异于踩死只蚂蚁。
但眼前这位,不过是个县令,还没到权势滔天的地步……
裴瓒盯着桌面上卷起的舆图,冷声说道:“十年间,为非作歹,只手遮天,是因为身后有人,才敢这么做。”
县令背后的人,才是在寒州只手遮天的那位。
县令闭着眼,嘴唇轻颤:“荒谬。”
如此心如死灰的表现,实在是让裴瓒满意。
他放软了语气,假模假样地在话里留出余地:“这一切,也不是你想的,而是有人授意。”
“有人又如何,无人又如何,御史大人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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